天空的烟花绽放得越发绚烂,连烈锦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向六楼,好一会儿才敷衍道:“回去吃,我下厨。”
“不行,我就是要在外面吃。”小萝卜狐疑地看着连烈锦,眼珠转了一圈,“不就是见到七公主和别人一起过节嘛,你这就受不了了?”
小萝卜的脾气很倔,她还是个孤儿的时候,被人冤枉偷了东西,几乎快被打死也不道歉。连烈锦摸到了身上仅剩的几十个铜板,忽略了小萝卜后半段话,直接走到即将收摊的菜摊旁,“老板,剩下的豆腐和萝卜白菜,我全都要了。”
买了菜,借了锅。连烈锦拉上小萝卜往河边走去,顺便找了个避风处。
“去捡点稻草和小树枝,给你煮锅珍珠翡翠白玉汤。”
“恕我直言,有锅没火。”
将萝卜白菜豆腐放在原地,连烈锦四下一望,烟花放完后,街上突然多了许多叫卖花灯的人,甚至还有一些写诗、猜字谜送灯的活动,“等我带火回来。”
小萝卜呸了一声,“怕老婆的东西。”就往树林里走去。
回到主街上,连烈锦扯了扯衣服,直奔一个写诗得花灯的摊位前。
这家的花灯做得十分精美,在一众的花灯中脱颖而出。因此,很多年轻的姑娘三三两两聚在摊位前,或写诗、或结伴。
“各位公子小姐,老朽不才,只有扎花灯这一门手艺,却又偏爱那诗词歌赋。想要赢得这盏最大最好的凤凰花灯,便写出最好的诗来。”
“老板,写诗简单,只是不知以何为题?”
“就以我的花灯为题,以一炷香的时间为限。”
从摊位前的桌上,拿过纸笔,连烈锦没有犹豫直接把穿越前背过的诗写了出来: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那摊主见连烈锦,几乎没有思考便一挥而就,料想不会是什么好诗。
随意接过一看,他顿感震撼,“这这这,真是你写的?”
连烈锦还记挂着自己的萝卜和白菜,稍稍扯扯自己的衣服,“老板不是看见了嘛。”
“老朽以为这盏凤凰花灯,理当属于阁下。”
摊主话音刚落,人群中立马有人不满,“老板,你才看了一首诗,就定了魁首,还有何公平可言?”
那摊主正想将那诗念出来,连烈锦却轻轻摇头,“老板,给我那盏兔子花灯吧。”
“你不要凤凰花灯?”摊主表示不解,世人不是总想要那最大最好的吗?
“不需要。”接过兔子花灯,连烈锦谢过摊主后,潇洒地转身离开。
摊位前,众人还在苦思诗句,又有一名女子上前,“老板,刚才那位小姐所写的诗,可否让在下一观?”
“这...”
女子直接给出了一锭银子。
提着花灯,连烈锦走得很慢,在离自己放白菜萝卜的地方还有十几米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个软糯的女声。
“请...请留步。”
第8章 萝卜大变花灯
连烈锦循声转过头去,看见一个明显就是富家小姐打扮的姑娘,穿着蓝色素衣,拿着那盏凤凰花灯,站在不远处,朝自己叫道。
“我...我想,想和你交换花灯,”蓝衣小姐边问边红了脸,“可以吗?”
“你喜欢兔子花灯?”连烈锦看着兔子花灯的红烛,她就是看上了这根红烛大些。凤凰花灯里的灯烛太小。
听到连烈锦的问题,蓝衣小姐心下雀跃了起来,“嗯,喜欢你...手上的这盏。”
“倒也不是不行...”连烈锦皱起了眉,她就是怕蜡烛太细,点不着火。“这样吧,姑娘可愿意,将凤凰花灯与兔子花灯里的灯烛互换?”
“嗯,”蓝衣姑娘面红耳热,几乎听不清连烈锦说了什么。
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在花灯节时,主动向他人讨要花灯,交换花灯意味着有结亲之意,的确有些草率,但眼前的人仅仅是刚才的惊鸿一瞥,就令她失魂落魄,几乎顾不得思考,便追了过来。
河面上吹来一阵寒风,连烈锦咳嗽了两声,企图唤回蓝衣姑娘的神智,“你若是同意,交换了蜡烛,这盏兔子灯就归你了。”
见蓝衣女子点了头,连烈锦将兔子花灯放在地上,正想拿过凤凰花灯,交换灯烛时。
几乎是本能地,未经思考地,她突然心念一动,轻轻侧过头,看见了离自己五米开外站定的红衣女子。
“烈锦。”
高璟奚轻移莲步,一身红衣伴着她身后皎洁的月色,整个人美得不可方物。
说不清,美的是天空的月色、地上的雪色,还是高璟奚的绝色。
“ 我一直在找你。”
这句话,高璟奚此时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对观邪说,还是对连烈锦说。
只是,今夜有太多的心有所感,偏偏又撞见了连烈锦和别人站在一处,还拿着表示定情的花灯。
她觉得这一幕有些刺眼。
“殿...你不是在天元...”连烈锦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不打自招啊这是。
“我在哪里?”
花灯里的烛光,浅浅地包裹着她们两人,连烈锦几乎能看见高璟奚黑色的眸子里,映照着自己的身影。
“这位姑娘,是我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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