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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穿成炮灰让师尊崩了人设 ——(3)

——(3)

    三个人被说的无可反驳,似乎听起来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看他今日这么正常,一改往日疯癫常态,又听说这几日因楚云川而坠崖受了重伤,难保昭夜君对他起了怜悯之心,稍稍有了改观,勉为其难让他做事,而只要离渊之印在手一日,确实没人能改变他能够呼风唤雨的事实
    两个小弟尴尬地把手松了松,惹叶凌江可以,惹未来离渊派长老,不可行。
    况且最惹不起的,还是那冷似孤夜、昭如日星的昭夜君。
    那奉息盯了他许久,这家伙看起来确实不像是撒谎,脸不红心不跳的,句句也都听起来可信,可仅仅几日,他怎么就变得如此不同,难道灵幽谷内真有世外高人,给他指点了迷津
    叶凌江拍了拍衣服,将领子理了理,端方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淡淡笑容。
    师兄,咱还是走那看起来笨些的师弟俩不好意思地朝叶凌江笑了笑,叶师兄大有大量,不要跟我们小辈计较,是我们有眼无珠不识泰山被猪油蒙了心
    师兄,趁现在还有很多欺负他的人不容易把我们记住,赶紧溜之大吉。
    另一个压低声音在奉息耳边说着。
    叶凌江淡然地表情像是天不怕地不怕,就像有人给撑了腰似的。
    奉息看在眼里,虽心不甘情不愿,但最后还是离开了。
    这些人真好糊弄,恐怕不知道他跟这位师尊几乎早就不碰面,楚云川已经当他这个疯子逆徒死了一样,即便看见了也是绕道走,还给他派任务派他去死倒是有可能。
    看见他们离远,叶凌江蓦地闭上眼,暗自叹了一口气。
    他靠着树干瘫坐了下来,脚软无力,刚刚他们动手用力,伤口被累及,最严重的肩胛处已经开始泂泂往外冒血,那些血就如同泉涌,从他背后的树干上蜿蜒流淌下来。
    这是怎么一副脆弱的躯体啊,这就开始头晕眼花了
    他自我叹息。
    几只小妖鹿们在一旁小心地窥视着他。
    好不容易没那么多事溜出了藏月峰,可要好好多玩几日
    此番前来并非为了游玩作乐,你心中该有数。
    隐隐约约从远处传来人声。
    好像有人走近了,踩着草木发出沙沙的声响。
    该死,不会想到什么不对劲的,又折回来寻他了
    叶凌江紧绷着神经,勉强自己动了动,往一旁挪了挪一点,想要往阴影里蜷,可马上再无力气动弹了。
    听说寂夜墟里又发生了不少事,妖族们的残骸都堆积如山了。
    叶凌江睁着迷蒙的双眼,看不清来者,不过似乎不是刚才那几人。
    有血味。其中一人警觉道,好像有人。
    一阵急促的脚步及至身前,你没事
    那些偷看着的小妖怪们纷纷往后退了去。
    另外的人疑惑道这人似乎伤的很重。奇怪,这是百木林,大妖还会被小妖欺负吗没妖气是凡人
    他想开口求救,但发不出声音,心跳的厉害,喘不过气,胸口像被闷住一般,那痛感也慢慢地变为了麻木,只知道伤口渗血,已将自己纯白的衣裳染了红。
    一旁的花草也全是鲜红斑痣,有些触目惊心。
    恍惚间似乎看到那人蹲了下来,将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轻摇了一下,随即抬起他的下巴。
    醒
    刚想唤醒他,那人的手明显僵在了半空中,声音也断在了上方,一时间安静如斯,只有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叶凌江眯着眼,乌黑清澈的眸子被长睫毛掩去了大半,在脸上投出一片影子,朦朦胧胧地,似是看见两个人。
    身前的那个穿着青黑色的衣裳,泛着从枝叶缝隙中透过的斑驳光点,乍一看像是夜空一般,衬得那节脖颈白皙冷清。
    他的手有些凉,稍稍使自己清醒了一点,撞上了他狭长幽深的墨黑眸子,倒映着自己虚弱不堪的样子。
    这张脸,还真是令人不容易移开视线。
    他身后有人惊道是叶凌江
    那人停顿了一下,忽地松了手,突然站了起来,离远了一些,看着地上的人又垂下了脑袋,青丝凌乱搭在额前,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随即改了改语气,留下生冷的两个字。
    不救。
    第4章 嗯?有点熟
    这声音仿佛远在天边,只两个字像毒蛇一样爬进了耳里,吞吐着致命的毒液。
    喂我一个将死之人,就如此冷漠
    叶凌江脑袋昏沉,不仅痛觉麻木,连其他知觉一并消失,像是悬着一口残气,稍有不慎恐就一命呜呼。
    他将仅剩的力气都用在了凝眉上,堆出一道川字,心里在低骂着。
    可是,他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了。另一人有些犹豫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冷汗淋漓,知道那不止是血,冰冷与盈热交杂在一起,在全身蔓延着,十分煎熬。
    要救你便救,别与我废这些话。
    你看看,这说的是人话吗
    以叶凌江的名声,放眼整个修道界,看来是没有一个会愿意救自己的,做人可真失败。怪只怪那个胖子把这角色做的这么惨。
    你可别气啊,我知道你对他不喜,但事关性命,对同门见死不救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
    那人劝他。
    这林子里还有许多小妖观察着,两眼多半发着光,却不敢靠近。
    叶凌江听不太真切,那些声音像是渐行渐远,飘离至深林之中,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微弱而又缓慢,还有像是随时会停止的呼吸。
    青裳包裹的身形挺立,所属之人没有再说什么。
    他既不同意亦未反对。
    身后的紫衣之人领悟到意思,自己踩着步子到了叶凌江面前,从腰间取出一小小玉瓷瓶,摊开手心倒出一粒褐色丹药,塞进他干裂惨白的唇齿里,再略施术法,一股水柱涌进了他口中,助他咽下。
    叶凌江感到鼻息间充斥着浓重的草药味。
    该不是要杀了他但也不必如此麻烦才是,直接朝自己头上来一下,即可达到目的。
    走。
    冷冽的声音又传来,继而是脚步双双走远的声响。
    这一日天高云淡,风情气爽所带来的好心情全都覆灭了,叶凌江倚靠着凹凸不平的糙树,困意如浪侵袭,渐渐昏睡而去。
    当空皓月悬挂天穹,夜阑人静树影婆娑。
    林子间悄无声息,只有如水的月光作伴。
    偌大的百木林里,那些小妖们似乎都消失了,只有一个人影靠坐在一处,身上的血迹都干涸凝结了,如玉的脸上尽是安详。
    叶凌江,你离我远点。
    他猛地一惊,差点斜倒在地。
    做梦了
    睁着惺忪睡眼,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什么时辰了
    他抬头望去,明月垂挂东边,一颗银星如同黑夜中的珍珠泛着白光,东处尽头天际有未散完的赤红霓霞,却也渐渐要没入墨河之中。
    看来天黑不久,得赶紧回去,否则师兄会担心。
    他立刻要站起,可惊觉自己腿软麻痹,一瞬间似是有万千虫蚁在爬动啃噬。
    叶凌江赶紧扶住树,后肩也紧跟着哀嚎疼痛,手腕不自主地滑了下来,又牢牢攀住。
    他有些烦躁,这一副病骨要累到何时才罢休
    不过,是那两人救了自己
    若没记错,他可清晰记得一人说不救。
    他摇头。
    管他这么多,命保住就行。
    叶凌江撑着树好一会儿,才等到腿不麻了,像个八十老头似的缓慢往回走。
    你们听说了吗自从叶凌江爱而不得去跳崖,这几日昭夜君对他有了改观。
    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听说有人都看到了他们在林子里碰面。
    昨日回去后倒头又睡了一个美觉,一早听到这些消息,可真是摸不着头脑。
    消息竟是传的如此之快,这些笨妖,怎能把他的片面之词当真
    昭夜君,城外,碰面。
    这一传十,十传百,到了最后内容都变了,可真是令人担忧。万一传到楚云川耳里,八成又会觉得是他自己散播的谣言了。
    叶凌江坐在桌边,将胳膊架在梨花木做的桌子上,撑着脑袋,揉着自己凸疼的太阳穴。
    师弟,你今日需要穿的衣裳已经给你备好了,放在床边,你早点换。
    他疑道我今日是要去哪
    青洛师兄你忘了,今日是青影派归虚长老的寿辰,上个月就送来请柬了,你不是还嚷嚷着一定要去。
    这,这归虚长老又是什么到底有多少角色
    嚷嚷着要去,说明叶凌江并不曾被这人欺侮过,师兄也未露出担心的神情,反而一早来提醒,看来此号人物不会是什么恶徒。
    去,肯定要去。
    他笑道。
    若是游戏结束他才能够回归现实,那这场游戏必然要玩得完美。
    叶凌江假意云淡风轻地问了一句师兄,你可知我将离渊之印放在哪了,我好像忘了。
    青洛放下叠被的手,慌乱地看他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忘呢我也不知晓,这东西不能乱跟人透露踪影啊
    叶凌江见他这么急,赶忙安慰他我记起来了,我知道在哪了,你瞧我这脑子。
    青洛一口气松了开来,老命差点被吓去半条。
    叶凌江抬眼四望。
    镜台,香炉,床榻,木桌,瓷器,花盆,矮柜,画卷。
    如果是原来的叶凌江,会将东西藏在哪呢
    师兄,我饿坏了。
    行,我去弄吃的给你。
    这世上若是有一人对自己真心好,那只可能是青洛师兄了,这几日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亲娘都没这么亲。
    打发了师兄,叶凌江不淡定了,搜了半天连个影子也未瞧见。
    他思来想去,这东西很可能是放在了身上,坠崖然后丢失。
    没了离渊之印,别人更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更毫无顾忌地欺辱他,很快又会沦为人人叱骂的叶凌江,永远抬不起头,如若想要翻身必少不了它。
    他漫无目的地翻了翻,心中有些焦灼,走到床边伸手拿开绣花枕,却看到了一张纸。
    纸上歪歪扭扭的,好像蚯蚓又好像蛇。
    往下看去,还有一个字楚。
    什么意思
    他略微嫌弃地放回了远处,气馁地坐了下来。
    忽然,他看到了正对床的墙壁上,有一幅画。
    从这个角度看,只要睡觉的时候侧身躺着,就是看向那个方向。
    他起身走近,画上是一条蓝碧色的玄龙,上面是青天,下端是卷浪滔袭的海,画的栩栩如生,似乎下一刻就会挣脱古卷遨入眼中。两只龙眼也是湛蓝色的,透着隐隐的波光,正看着自己。
    听说昭夜君楚云川除了这一个名号,还有一个别称人中之龙。
    所以各门仙家还对叶凌江死缠烂打楚云川有一个戏称叶公好龙。
    也是,把喜欢之人的画像挂在自己最容易看到的地方,他不这么做才不对劲了。
    不过
    叶凌江将手移去,好似被吸引,一直看着。
    他摩挲着卷面,像是爱抚。
    忽地,他掀开画来。
    果然。
    画的背后是空的。
    方才他便注意到了,画的周围与中间的光暗程度不太一样,同是天与海,只有稍边缘处的色泽要亮一些,靠近中间部分却有些黯,那是因为这副画的后面,有一个暗格在中央,而正是如此,才会显得这只龙的眼睛明暗有度,仿佛活物一般,因为双目正好处于暗格与墙面的交界处。
    他从中拿出一个玄黑色的锦盒,不过手掌大小,在盒身上面刻着火色的纹路,是烈火之态,渡以金边,他拨开黄铜锁扣,不知为何,心中似有些忐忑。
    那锁扣被弄开了,他却迟迟不敢打开。
    师弟,早膳做好了,你最爱的包子。
    突如其来的话将他震了震,他快速地将铜扣掰回,将东西塞到袖里。
    我们何时起身
    青洛在门外又问了问,准备进来。
    光阴似箭,就现在。
    玉莲峰的人出动了,周遭的人自然是纷纷投来目光。
    今日的叶凌江没有扮女装了,今日叶凌江也要去参加归虚长老的寿辰,看来叶凌江又要被那些仙门子弟羞辱一番。
    大家所议论的无非都是这些。
    看来叶凌江这个掌门捡来之子的名号还是有点地位的,还有轿子可坐,这还是他头一回尝试,颠簸颠簸地,是有些意思,却没有行路来的舒适。
    透过摇晃的轿帘,他看到了那些行人各种各样朝向这边的目光,大多都嗤之以鼻,他们都御剑飞行,只有他
    他懂了,是他根本不会御剑术
    同是东境的修仙门派,离的相近,也就几里路程,但绕山绕水的,硬是费了几个时辰,来到青影派的山门之外,轿夫们已经快被累成狗,满头大汗,大口喘气。
    他们心里无不在骂叶凌江这个王八蛋。
    只是酬劳还未到手,他们自然还是笑脸迎人。
    归虚长老长的什么容貌,年龄多少,娶妻生子未他皆不明了,就怕闹出什么笑话,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刚下轿,叶凌江便感到浑身被盯着,好似赤身裸露地暴露在人前,怎么都自在不了。
    那些人发着精光的眼神一直在叶凌江身上游走着,他以为很快就要遭受第一波的攻击,没想到却与想的完全不一样。
    那是哪派的小师弟,长的真好看。
    不知,东境的英俊哥儿我都见过,姓甚名谁家住哪处统统记在脑子里,可这位,好像眼不熟
    他愣了愣,立刻反应过来。
    这些人太久没见过叶凌江原本的容貌,一时还未发觉罢了。
    请离渊派玉莲峰弟子进殿
    从里头出来一人,向他迎来。
    看来刚刚已经有人通报过了。
    呀,他莫不是那些人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我们快进去。青洛师兄提醒道。
    出来迎接他们的弟子脸上并不是很开心,甚至有些狗人看人低的意思,两只眼睛都不正眼瞧人,俨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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