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这件事,南城一大米商迅速衰落,其女沦落风尘,在百乐门当起了卖唱歌女。
话音一落,一道巴掌声清脆响起,巩书兰脸歪到一边。江吟眼含泪水模糊了视线,愤怒充盈胸腔,起伏不已,“巩书兰,虽然我爹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一巴掌我替他还给你。”
“江吟,你有什么资格为你爹说话?”巩书兰手指又探进一根,江吟顿时受不住紧紧抓住她衣襟。
“没有我们巩家,你爹怎么可能混到南城第一米商这个地步?”而这巩家对江家的一切支持几乎全部来于她江吟救了她巩书兰的“救命之恩”。
“至于我们巩家为什么帮你江家,你江吟最清楚不过,这份靠撒谎得来的荣誉你有没有觉得受之有愧?有没有在午夜梦回之际惊醒过来,后悔当初没有把真相说出来?”
江吟绝望闭上眼,终究还是逃不过当年那个错误,眼泪无声流下,锁骨下胸/腔因为难受而激起一阵又一阵i紧i缩,内心酸涩不已,紧紧咬紧下唇,“巩书兰,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这话刚落,酒窖的门忽然被人打开,地表的光亮漫进来,撒在地下几级台阶上,隐约照亮附近的黑暗。
下来一道窈窕的身姿,熟悉的旗袍映入眼帘,还有那淡淡的烟味,她手上难得没有抽烟。
是巩烟。
“夫人,要不要我下来帮忙?”福伯在门外问。
江吟听到声音身体猛地收紧,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可身下的女人按住她,不肯抽离她,让她动弹不得。
“不用,一瓶酒而已,你去忙别的。”巩烟嗓音比在会客厅里时冷淡了几分。
“阿烟……”
她们在楼梯底下右侧的酒柜后面,江吟眼神出神望着那道背影,小声叫出口,不料被人强行捏着脸转过来,底下浓重的水渍声骤然响起,江吟惶恐不已地把她的手夹紧,“求求你……不要这样……”
巩书兰扯起嘲弄,“阿烟?你不是叫得挺欢得么,你倒是让她过来救你——”
后面的音调毫无征兆被人封住,脖子被一双细手用力搂紧,企图挤干嘴里、胸腔里的气息,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温软贴上来,严丝密缝,从十八岁生日那天开始,她一直捍卫着这张撒过谎的嘴巴,不让人碰一分一毫,她巩书兰也不屑碰这撒过谎的嘴唇。
可是,就在这么一天,毫无特别的一天,为了不让巩烟知道她们在做什么,这女人不惜放弃捍卫了二十几年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了
第24章 纹鸳并4
巩烟在酒窖里挑了一瓶伏特加, 转身出去,门随之关上,隔开了地表的亮光, 角落里恢复昏暗。
江吟纤弱恬静的双眸微微颤栗,浓睫颤抖, 眼角滑落滚荡的泪珠,从近在咫尺的女人脸上慢慢退离, 四瓣因为贴的太紧黏扯了一下, 江吟抬起手背不自在擦了擦, 正要开口提醒她, “时候不早了,我、我们是不是该回去……嗯——”
浅吟闷哼从她嘴角不受控溢出, 江吟又听到那令人难以启齿的水渍声, 她甚至都能感受到旗袍的下摆因为吸i饱水分而显得沉甸湿i黏。
侧开叉的旗袍顺着开叉口裂开了几条缝线,江吟觉得惋惜心疼,这毕竟是她最喜欢的一条旗袍。
“下去。”巩书兰突然抽离手指,嗓音变得极为冷漠, 但那眼神里却好似在极力克制什么,由于突然抽离, 冷不丁带来一阵空虚, 江吟咬紧下唇, 得以求生似的忙不迭从轮椅上下来, 把胸口上凌乱的斜襟纽扣扣回来,把地上两只高跟鞋穿上, 最后整理了一遍仪容,妆容到底是花了,哭了那么久, 恐怕不能见人。
“我、我先回去……”江吟踩着高跟鞋从木质的楼梯板慌里慌张上去。
诺大的酒窖里恢复冷清,只是空气里还遗留些许痕迹气味,巩书兰闭上眼沉思,再睁眼眼里已经恢复平日里的文雅蕙质,手搭在滚轮上,准备离开,殊料地上一块黑色的蕾丝布料映入眼帘。
原本应该完好,但现在却残破得不能继续穿。
……
花曼依打算换回自己的衣服,可寻找了一遍,没有发现她昨天的衣服被放到哪了,询问佣人之后才知道自己衣服因为被剪开导致破烂不能穿,已经让人扔掉了。花曼依叹口气,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有些惋惜。
这栋酒庄别墅,宽敞大气,走个回廊都能随处看到外面院子里的风景,在东侧是靠着一座小山丘,山丘下面的地方属于酒庄大院的一部分,开垦出一个四五亩大的后花园,一棵遮阴的银杏树,还有一片广袤的玫瑰花田。
她想,要是在银杏树下搭个编藤秋千就更好了,到那时,秋天一到,银杏变得金黄,洒落一地,想想便觉得幸福。
余光看到前面有个人坐在轮椅上企图捡什么东西,花曼依瞧见了,三两步上前把地上的东西捡起递过去,“给你。”
那是一件很小巧的耳饰,镶着一块方形的红宝石一样的东西,花曼依没有仔细看,便被人拿走了。
“多谢。”巩书兰接过,妥贴收起来,眉眼温和,“我是巩书兰,巩烟的亲妹妹,你叫什么?”
“花、花曼依。”花曼依不知怎的突然就结巴了一下,先前在会客厅里她没看错的话巩妈身边也是这个女人,只不过当时她注意力不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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