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这些准备最后都白费了。
林鹤之并没有来。他接了电话,再三感谢了老师,又说自己那边脱不开身,希望在他赶过来之前,学校能暂时留人在这里看着。
贺白洲听得目瞪口呆,“亲生女儿在医院里,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有多重要的事情走不开?”
“你不是早就知道他是这种人了吗?为什么还这么吃惊?”高一雯觉得她的反应更奇怪。
“我……”贺白洲失语了片刻,才说,“我只是……我以为他那么看重面子和名声,至少应该赶过来做做样子。”即使并非真心,但孩子在这时候看到他,肯定会更安心的。他既然要利用孩子,至少不能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是你搞错了一件事。”高一雯在贺白洲对面坐下来,“他在意的不是名声和面子,而是利益。只不过对他而言,有面子和名声,自然就会有利益。”
如果不影响别的安排,他当然愿意演父慈女孝的戏码。但如果让他在利益和女儿之间做选择,闭着眼睛他都知道该怎么选。
“你知道他今天去做什么了吗?”最后,高一雯说,“随便上网搜搜,就知道了。”
贺白洲果真掏出手机搜了一下,原来今天文艺界人士陪同上面下来的领导视察艺术节,难怪他“脱不开身”。说不定费尽心思才挤进了这个队伍里,又怎么可能半途而废?
……
相较之下,邵沛然就来得很快了。
快到贺白洲还没想好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件事说得委婉一点,于是只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尽量保持客观的态度。
邵沛然听完,沉默了一下才道,“的确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果然,有些事只有0次和100次的区别,尝到了好处,又没有受到惩罚,当然只会变本加厉。”
——是她的错。
她表现得太冷静,以至于贺白洲满肚子安慰的话,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停了一下,才道,“你要去看看她吗?”
“去吧。”邵沛然说。
林抒晚躺在病床上,看起来安静又乖巧,正侧身看着窗外的雨出神。
听到敲门声,她回过头来,看到邵沛然,眼睛一亮,立刻就坐了起来,期待地看着她。
邵沛然听说过她的事。虽然已经离婚了,但好像所有人都默认邵思语母女跟林鹤之之间还有剪不断的关系,他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总有人会去邵思语那里做耳报神。
林抒晚生下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对她寄予厚望的林鹤之知道后,大失所望。当时他和林抒晚的母亲已经没什么感情了,夫妻俩因为孩子的事吵得不可开交,关系彻底降到冰点,开始长期分居——因为女方坚持不肯离婚。
事情在林抒晚上幼儿园之后,有了转机。
因为她被发现有着不错的音乐天赋,被学校选送参加了一个儿童比赛,并且拿了奖。
那之后,林鹤之重新正视起这个女儿,把人接到了自己身边培养。林太太这几年独自抚养孩子,早就心力交瘁,所以对此没有任何意见,拿着林鹤之给的大笔金钱潇洒去了,半点不问女儿的处境。
传八卦的人只感叹林太太当妈的心狠,又赞叹还好林鹤之是个有良心的,却全然没有人在意林抒晚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邵沛然走到床边,伸手揉了揉林抒晚的头。林抒晚这才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小声地叫她,“姐姐。”
之后邵沛然问了不少问题,林抒晚全都配合回答。甚至有些她们以为她不会知道的事,她竟然也能说得上来。这个孩子早熟得惊人,她之前跟贺白洲说爸爸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完全是在骗人。林鹤之确实不让她进书房,但他大部分时候又不在家,哪里知道她有没有进去过呢?
贺白洲觉得,她甚至已经猜到她们要做什么了。
“我觉得,我们的计划或许可以修改一下。”从病房里出来,她这样对邵沛然说。
邵沛然点头,“就不要把她牵扯进来了。”原本是想让林抒晚站在她们这边,给林鹤之一击,但是真的知道了她的事,反而只想给她一个安静宽松的环境,让她能好好治病了。
贺白洲说,“先让她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检查一下身体,商量一下治疗方案。我们动作快一点,说不定等她出院的时候,事情就都已经解决了。”
这样,也就算是把对她的影响降到了最低。
但新的问题势必会出现,林抒晚才十三岁,必须要有一个监护人,母亲是靠不住的,父亲如果出了事,她还能跟着谁?
贺白洲没有跟邵沛然提这个,因为她知道邵沛然对林鹤之肯定有心结,所以并不想逼迫她去考虑这些。反正在治疗之前,林抒晚都可以住在医院里,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好了。
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了,天色彻底暗下来。
为了转移邵沛然的注意力,贺白洲便笑着道,“雨这么大,你开车回去不方便,不如留在我这边住一晚?”
邵沛然往外看了一眼,问她,“你是不是早就预谋好了?”
贺白洲很冤枉,她就算想预谋,那也要老天爷配合。不过虽然是临时起意,但她越想就越觉得,把邵沛然留下来的想法不错。虽然她这边的条件很普通,但偶尔换个环境,也可以调节一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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