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真这么想?”
萧景澄看他一眼,似笑非笑:“你是觉得本王贪恋美色?”
“不不,王爷必定是有别的原因,可是觉得这姑娘面善?”
又或者是记起余姑娘来了?
结果萧景澄一开口就打破了他的幻想:“一个义女,又是孀居之人,与张家的牵扯最小,将来动起手来顾虑也小些。且你不是说张相偏爱她,既如此我娶一个他偏爱的人,想来他也会满意吧。”
“王爷的意思的要娶她做正妃?”
萧景澄扫他一眼,一副多此一问的表情,吓得严循下巴都要掉了:“可、可她毕竟是个寡妇,只怕太子妃不会同意。”
萧景澄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又展开那女子的画像看了两眼,转头问严循:“可知她叫什么名字?”
“这……属下还未打听过。”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张家前两天送了帖子过来,说是张相做七十整寿,想请王爷过去喝酒。”
萧景澄唇角浮起一丝笑意,将那画轴往严循怀里一塞:“好,那便上门讨口酒喝。”
-
余嫣自从进了张家的宅子后便再也没出过门,每日都关在屋子里不是习字便是作画。
她想叫自己安下心来,不再去想萧景澄。
可不想他还能做到,不想关关却怎么也做不到。她每日闭上眼睛便会想到那孩子的一颦一笑,总觉得那三年过得就如在梦里一般。
刚开始的几日她甚至想过偷偷逃出去,靠自己的一双脚走回关中去。可转念一想她连韩星云他们要去哪里都不清楚,自己不见了也不知他们会不会寻她,就这般找过去山长水远,只怕把命丢了都未必能寻到孩子。
她现在只盼着孩子有被送到韩星云手里,那样的话或许她会将关关交给萧景澄。
如果真是这样对了他们母子是否就可在京城相聚了?
便是靠着这个信念,余嫣才能在这座如坟墓一般的宅子里熬上一个月,熬到人都憔悴了,也没有想过做傻事。
她说什么也要再见关关一面,哪怕是死也要知道孩子过得很好,才能安心地走。
所以她每日还会抄经,既是磨练心志也是为孩子积德,盼着有朝一日能走出这宅子的大门。
听侍候她的其中一个丫头说,张相似乎有意将她嫁人。若是那样的话她是否就可以走出这扇房门了?
可他们会将自己嫁给个什77zl么样的人呢?
余嫣心中升起一股不安,那日写字的时候心绪便很是不宁,一直到晚间张老太太派人把她叫过去,她便隐隐察觉到有事要发生了。
到了那里一看今日果然热闹,不仅是她几房的孙女辈的小姐们都来了,坐了满满一屋子。
要说张家也算是人丁兴旺,张老太太自己就生了好几个儿子,妾氏们也多有所出,所以如今光是未出嫁的孙女便有七八个。
余嫣是其中最为上不得台面的一个。
至少张老太太是这般认为的。她看着余嫣走进来时那满室生辉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那个贱婢真是天生狐媚样,所以她生的女儿是那样生的孙女更是这样。这满屋子的姑娘哪一个不比余嫣打扮得更为出挑华贵,可偏生她气质容貌出众,只往那儿一站就把那些个孙女全都比了下去。
就她这狐媚样子,就算送去给郕王做妾,他日也会搅得王府不得安宁。
想到这里张老太太也是头疼。
原先她不过是想将这个烫手山芋送出去,顺便拉拢一下郕王,送个野种过去做妾便可以了。没成想老爷竟是一门心思要攀这门亲事,已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听他的意思最好便是婷儿做正妃余嫣做侧妃,这叫张老太太如何能忍。
婷儿那般规矩的姑娘如何跟余嫣这种狐狸精比。她可是给人当过外室的,那床上的手段必定了得。只怕郕王早已被她侍候得服服帖帖,到时候婷儿岂不是夜夜都要坐冷板凳。
张老太太烦躁不已,唯今之计也只有抓紧时间多多敲打余嫣,令她明白自己的身份。
今日把她叫过来便是想给她个下马威,所以用饭的时候她都没令余嫣坐下,只叫她站在一旁侍候着,且专门便让她侍候婷儿的饮食。
话里话外则不住地挤兑她:“你从前小门小户出来的,不知这大户人家吃饭的规矩多。今日便先学一学,省得来日到了别处丢人现眼。”
余嫣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也不去看其他小姐的满面讥讽,只管站在一边当自己不存在。
她这样子又激起了张老太太的不满,偏偏明日老爷也想安排余嫣见一见萧景澄,以至于她现在都不能命人打她的脸。
打了她的脸便是打了张家的脸,明日还如何见人。
思来想去最后也不过叫嬷嬷下手,狠狠地拧了余嫣的胳膊几下,只把她疼得眼泪直流,这才心满意足地警告她:“我告诉你,明日别想耍什么花招。收起你那副贱人模样,若叫我知道你不老实,我便要你好看。”
余嫣水米未进,带着满身的青紫回了自己的屋子,心里却并不觉得难过,反而对明日的大寿期待了几分。
她方才无意间听到张婷在与人咬耳朵,似乎明日郕王殿下也要来。
若此事是真的,那明日便是她最好的机会。她说什么也要想办法见萧景澄一面,至少要叫她知道关关眼下如何77zl是否安全,是否已随他来了京城。
因为这事余嫣一夜未睡,第二日早早便起来梳妆打扮。只是到了花厅她也是犯了难,不知该如何去到前厅见萧景澄才是。
虽说张家有意与郕王府结亲,可也没有大剌剌把人往后院领的道理。而她既是寡妇的身份,更没有随便乱走的自由。
从头到尾张老太太都命人紧跟着自己,寸步不离。
余嫣在花厅待了许久,本以为今日必是不能如愿了。结果用过宴席后张老太太便领着姑娘们去了园子里赏花。
这园子连接前后两院,只消穿过园子便能到前厅。余嫣看张老太太那架势显然是悄悄地将她们都往前院领,心里不由又升起了一丝期盼。
她跟着人群走在最后面,即将跨过一道月亮门的时候突然身边一个粉衣女子热络地挽上了她的手,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热。
“那边的花儿开得更艳,不如我们去那儿吧。”
边说边要将她往旁边拽。
余嫣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必定是张老太太的主意,不愿意令她到前院去见人。
可余嫣此刻满心都是萧景澄,这是她今日唯一的机会,她盼着能见一他,问一声关关是否安好,也想看看他是否安好。
于是她一把推开了那女子的手,快走了几步。
那些姑娘太太的脚程都不及她快,一个个反倒落在了她的后面。余嫣埋头往前走,也未留意到前方正有几个男子朝这边走来,竟是一头扎进了某人怀里。
余嫣一惊下意识抬头,心猛地一跳。
萧景澄便站在她面前,一身绛色的圆领织金袍,将他整个人衬得愈发清朗俊逸出尘脱俗。
而他的手,正揽着她的纤腰。
第68章 赐婚 王爷说要迎娶她做正妃。
郕王的突然出现吓了在场众人一跳, 更叫他们心惊的是余嫣竟是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着实叫人目瞪口呆。
张老太太领着一众女眷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直到听到张相重重的咳了一声, 沉声道:“见着王爷还不行礼。”
于是众人才纷纷跪下行礼。
萧景澄却像是没看见他们,一双眼睛只落在余嫣身上, 搁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地用了两分力, 令她与自己贴得更近了些。
离得近了看得便愈发清楚了, 和画上相比真人果然更加出众,美得叫人心惊,且那种熟悉感也强烈了几分, 就像是在梦里见过。
萧景澄不由自嘲地笑了笑,笑自己竟也有白日做梦的时候。
余嫣也在看他,心情却复杂得多。她一眼看透了这男人对自己有兴趣,可那种兴趣夹杂着浓重的陌生感,仿佛两人先前从未见过,今日不过惊鸿一瞥。
为何他看自己会是这样的眼神?
余嫣设想过好些两人见面时萧景澄会有的态度,或生气或恼怒抑或也会有几分欣喜。可从未想过他会像看一个陌生人那般望着自己,却又情不自禁被她吸引。
他眼里有男人对女人才有的那种渴望77zl,却不带半丝情意。像是又回到了初见时, 他对自己那种疏离冷漠却又想要占有的欲/望。
余嫣到嘴的“王爷”二字,就被他的这种眼神生生逼得咽了下去。
她便这么怔怔地看着他, 直到张相在旁边提醒她:“阿嫣,还不快见过王爷。”
余嫣这才回过神来, 想要退后两步向他行礼, 萧景澄却依旧搂着她不放,唇角微勾道:“今日的风有点凉。”
说罢朝旁边一伸手,便有人递了件洒金凤纹斗篷来。萧景澄一面抬手示意其他人起身, 一面接过斗篷顺手就给余嫣披在了身上。
张老太太被人扶起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这一幕,惊得差点晕过去。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这个该死的余嫣竟是这般不知羞耻,居然主动投怀送抱。
果然是能给男人当外室任人骑任人睡的贱胚子,正经人家的姑娘哪里做得出这种事。
但这还不是叫张老太太最生气的。她眼睁睁看着郕王给余嫣披上了斗篷,随即又问道:“你叫阿嫣?”
“回王爷,那是臣女闺名。”
“好名字。”
萧景澄抬手拍了拍她的胳膊,赞了一声。不料一碰到她的身体余嫣就忍不住蹙眉轻呼了一声。
张老太太如呚大敌,突然想起自己昨日让人狠狠掐了余嫣几记,这会儿怕是就拍在那伤口处了。
她不知余嫣会怎么回答,万一她跟郕王告自己的状……
张老太太忙着胡思乱想,并曾注意到萧景澄已经凑近到了余嫣跟前,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怎么,本王弄痛你了?”
余嫣脸颊飞红下意识咬了下唇,努力控制了情绪这才摇头道:“不、不曾。”
“看来女子当真是水做的。”
余嫣听着他略带调笑的话,感受着那温热的气息拂过自己的脖颈钻进领口,令她想起了两人曾有过的亲密。
余嫣一下子便控制不住地脸红了起来,她惊得挣脱了他的怀抱,退后几步行礼道:“臣女失礼,还望王爷恕罪。”
萧景澄却未降她的罪,反倒意味深长又看她一眼,随即便转身离开。那些本就跟着他的人自然也急急了跟了上去。
张相走出几步又回头看她一眼,眼里露出了赞赏的目光。
余嫣却如做了一场荒诞的梦,直到耳边有人不悦地痛骂出声,她才回过神来。
“呸不要脸,居然往殿下怀里钻。”
“谁说不是呢,到底是个寡妇,有过男人就是不一样。”
“只怕从前就是个荡妇,不知羞耻。”
余嫣懒得理会这些人的冷嘲热讽,连张老太太叫她留下的话也未听见,便一个人失魂落魄回了自己的屋子。
张老太太只当她是目中无人,气得浑身发抖,却被儿媳妇死死拉住。
张郎中的夫人劝她道:“娘,她刚得了王爷亲眼,眼下还是不要苛责她为好。万一惹了王爷不快……”
“哼,小贱蹄子,且让她得意几天,看我以后怎么收拾她。”77zl
外室撩人 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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