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得快,刚好赶上元家?开饭的时?间。
下人将姑爷迎进门,昼景带了一马车的重礼前来?拜见岳父岳母,如愿在一水的人影里见到一身素净的发妻,她笑了笑,陪着谢温颜说了几句,得到允许脚步不?停地拐去后花园。
看她这追妻的热乎劲,元家?爹娘悬起?的心放下。
后花园覆了一层层积雪,琴姬停在一树梅花前问她:“你?怎么来?了?”
“我不?该来?吗?”
昼景上前揽了她的腰肢,惊觉这腰又?细了,皱眉,沉吟一二?,自省道:“是我太累着你?了?”
是也不?是。她以欢情来?修道,切身体会?情深与情缠的滋味,于她道行有益。
说起?这点,她自个也不?解:起?初适应地好好的,粗略地算了算日子,只能将此?归结于小日子将至,身子难免显出疲累。
再者恩人缓过十天半月,亏空的本源补了回来?,很是缠了她几天。日夜如此?肚子都没个喜讯,琴姬眉梢浮上一缕黯然。
很怕仍像上一世等不?来?子孙缘法。
她转过身,无声地埋在昼景颈窝:“恩人,我是不?是生不?出孩子呀……”
十五嫁人比她晚眼下都有了身孕。
“又?在胡思乱想。”昼景安慰她:“这才哪到哪,成婚都没一年呢。”
琴姬意味深长地看她:“是啊,成婚还没一年,可哪对夫妻像你?我一般?”
家?主耳尖微红:“关起?门来?,谁知道旁人是怎么个亲热法?”
一夜做个几次,不?说的话谁又?晓得?
她声线和软下来?,小心翼翼和她的舟舟姑娘咬耳朵:“腻了这事了?”
琴姬小脸浮现两朵红晕,小幅度地摇头,她不?敢说这两天身子欠佳,怕昼景小题大做,低喃一声:“喜欢归喜欢,兴致不?高。”
娇软的唇吻过这人下巴:“你?稍微老?实?几天。可好?”
“我有那么不?老?实?么?”
“恩人自己说呢?”
昼景温言软语抱着她哄,住在元家?的这五天,安安分?分?不?越雷池一步,乖得不?能再乖。
素了大半月,恍惚一下子回到婚前那段日子,琴姬小日子结束后精心调养一番,那股莫名而来?的疲乏就此?才消了。
没她的允许,昼景有贼心没贼胆,即便知道有她的本源温养,亏损不?到舟舟,她还是谨慎许多。隔三差五看到少女捧着药膳吃,心情不?知怎的,有些复杂。
本源化雾无法凝成生命内核,这是个问题。
无法凝成内核就没法孕育子嗣,舟舟看重血脉延续,到了较真的地步,昼景步子顿在那,转身往密室走去。
狐妖一族的古卷秘籍暂且存放在这,灯火通明,她按照序号从书架翻出一卷,凝眉细细看起?来?。
足足两个时?辰过去,她丢开最后书卷,烦躁地咬了咬舌尖:看来?子嗣一事,唯有随缘了。
眨眼,又?是新年。
浔阳城被喜气熏陶地焕然一新,大街小巷鞭炮噼里啪啦响,顽童们裹着厚厚的冬衣撒腿在长街跑得飞快,不?时?有大人匆忙跑出来?喊回不?省心的皮猴,家?家?户户门前亮起?红灯笼。
“阿爹,阿娘,新年好!”
“祖父、祖母,新年大吉!”
昼星棠领着孩子辈主动带头给坐在上位的人讨要压岁钱,昼家?一派热闹。
这是琴姬正式以一家?人的名分?在这里过的第一个新年,她给出的压岁钱最丰厚也最讨人喜欢。
昼景看着她们大人小孩一起?玩闹,折身往庭院放了大大的烟花,比去年的还要璀璨绚烂!
新年夜,磨磨唧唧的元九娘和磨磨唧唧的玉沉璧从家?里偷跑出来?,在烟花下的墙角正式有了一吻。
是九娘先主动的。
两人幽会?不?过半个时?辰,玉沉璧晕晕乎乎回到家?,傻呆呆地站在院子指腹抚上唇瓣,挂着一脸痴笑。
“九姐?九姐你?去哪了,快来?放烟花!”元十七扯着清脆的嗓子大喊,身边围着头一回在元家?过年的沈端。
元九娘整敛衣衫笑容温婉地从不?远处款款现身:“这就来?。”
这是九州大地意义非凡的一年。
多年后,史书将这一年,以庄重的笔法称之为——‘修真之年。’
新年的第三天,一觉睡醒,昼星棠前往主院请安,花红柳绿满面?寂寥地坐在门前的石阶。她问:“阿爹阿娘醒了没?”
花红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柳绿打起?精神来?回道:“夫人和家?主游山玩水去了。”
“游、游山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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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书院,女院院长颜修面?色平静地看着道院院首递来?的休假书,看了两眼,放下,重新拿起?元十四差人递来?的亲笔请假条,又?放下。
半晌,她趴在院长桌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尊师这一世过得倒是随心所?欲。
真是……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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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十七拎着两条活鱼傻了眼地杵在原地:“出远门了?!”
这种两个人私下商量好连夜溜走的事,做起?来?不?是很厚道,但是真得爽。
白?马溜溜哒哒走在阳光下,马尾轻晃,坐在马背的少女容色绝美,柔弱无骨地倚靠着心上人,后背贴着温暖软绵的胸膛,她闭着眼睛,睫毛浓密纤长:“恩人,亲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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