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院里有人出来迎接,为首的是一个濒临秃顶,穿着白大褂的老人,佐藤一刀连忙带着影山茂夫上前,亲切地叫他中野博士。
中野博士‘嗯’了一声,用一种饶有兴趣地目光打量影山茂夫,直叫人寒毛竖立:“这就是那个具有超能天赋的小孩?”
“没错。”佐藤一刀将影山搂紧了些,笑容依旧爽朗,“他就拜托博士了,可别出什么岔子。”
“哈哈,没问题,他可是我们珍贵的‘病人’,我会小心对待的。”博士意味深长地道,随即从佐藤手上接过影山茂夫,“跟我来吧,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影山茂夫呆呆地跟着他走,像是丢失灵魂的人偶。
“茂夫君,”呆在原地的佐藤一刀突然叫了一声,“在这里要乖乖听大人的话,好好治病,你父母也是这么期盼的,只要你的病好了,你的爸爸妈妈回来接你回家的。”
回家……
影山茂夫的肩膀抖动了两下,哽咽着点了点头。
于是,影山就在这里暂时落脚了。
这里与其说是精神病院,更像是什么研究所,病人很少,反倒是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到处走,到处都充满了一种冰冷的声音,每到特定的时刻都会传来惨叫,影山茂夫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害怕的不得了。
中野博士安慰他:“没事,嗯,这是一种特殊的治疗方案,以后习惯了就好。”
影山茂夫以为自己也要经历,顿时脸色更白了。
不过其实并没有。
他来这里第一天,就进行了一系列测试,中野博士说要他全力发挥,他照做了。
全程充斥着白大褂们的各种惊呼和不可思议的叫声,每个人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什么怪物或者珍宝,充斥着莫名的狂热,让影山茂夫很不舒服。
结束后就被送往了一处特别的房间,之所以说特别是因为这里的墙壁包括地板都特别柔软,整个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密不透风的铁门,天花板有换气口,除此之外就是一片让人看花眼的白色。
影山茂夫很讨厌这里,但是他没有选择。
研究所的日子很无聊且痛苦,没有太痛苦的治疗,常规的抽血、打针还有吃药,就是频率有点高,一些药吃了以后会头晕脑胀,但是博士说是正常现象。
在那之后茂夫还是经常听见有惨叫声,但他除了日常放风和吃药打针的时间外都不能出房间,根本没有见过其他病人。
他尝试申请给家里打电话,但是每次都没有人接,博士说他家里太忙了没有空接电话,茂夫信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影山茂夫习惯了周围人冷漠的神情,习惯了研究院里时不时的惨叫,也习惯了吃药时身体忽冷忽热的难受。
他只是在想,什么时候能把‘病’治好,父母什么时候会来接他回去。
还有律,不知道他醒了吗,他想和律道歉,为此再也不用超能力了也无所谓,只要律能原谅他。
某一天,影山茂夫在研究员带领下做常规检查,意外地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看面容好像是他的同龄人,只是头发全都剃光了,面色带着深深的倦意和麻木,看到他眼都不抬一下,跟着研究员身后走了。
“他是谁?”影山茂夫有些急促地询问给他扎针的男性研究员。
“他?和你一样的病人。”研究员含糊地道。
影山又问:“那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他。”
“你们活动的区域不在一块。”
“我能和他说说话吗。”影山茂夫已经太久没有和人说过话聊过天了,平日里那些研究员都不会和他有过多的交谈。
研究员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可以去向博士申请。”
中野博士知道了这件事,很快同意了。
于是放风的时候影山茂夫被带去了另一片区域,这里明显多了很多人,不同年龄阶段的人,都各自在一个角落做自己的事,有的人在和石头较劲,有的人在对数喃喃自语什么,和普通的精神病人没什么两样。
影山茂夫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光头的和自己同龄的男孩,犹豫了片刻,凑上去试探道:“你好,我是影山茂夫。”
没有回复,影山茂夫气馁地就要缩回去。
“这里没有人会报真实的名字,我们只有一个编号,我是7号。”光头少年说着看向他,似在用目光问‘你是几号?’
“我、我不知道。”影山茂夫愣住,喃喃。
“新来的吗?”
“嗯……应该是吧。”mob也不确定,他来到这后差不多丧失了时间概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光头少年不说话了,这时候铃声响了,自由活动的时间结束。
“我还能再来找你说话吗?”影山茂夫小心翼翼地问。
“随你。”光头少年走向来接他的医护人员。
从此之后影山茂夫多了一个小伙伴,尽管每天只有少数的说话时间,对方通常很沉默,确实一个合格的聆听者,影山茂夫偶尔会和他交流一些无聊的日常生活,对方很少给回应,听的很专注。
他的生活多了一些人气,至少不会让他感觉只有自己一个人被关在这里,影山仅仅这样就很满足了。
大概是影山持续不懈来找7号的原因,有一天他终于主动和mob说话。
“我很想出去。”光头少年盯着头顶上的天空,突然说道,一字一顿,无比认真,“靠自己的飞上天空,如此才能迎接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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