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拒绝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冷血愣了许久,好像终于理解了现在发生了什么,他的手骤然用力,狠狠的箍紧了贺九黎的腰身,贺九黎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这反而更激怒了他,他既茫然、又愤怒,脑子里有一箩筐的话要讲,可是说出口的却只化作了一句:“……为什么?”
他语气干涩,每一个字都好像是刀子一样,划拉着他自己的食道,让每一下呼吸里都有血腥气。
贺九黎狠心道:“不为什么。”
他忽然脑子一充血,恶狠狠的把贺九黎掼在了墙上,双手用力捏紧了她的肩头,他双眼充血,牙齿紧紧的咬在一起,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着,他狠狠的瞪着贺九黎,像是恨她就这样轻飘飘的要放弃他。
贺九黎冷着脸,既不痛呼,也?不解释,只是冷冷的对冷血说:“放开我。”
冷血一下子破防了,他不知所措的放开了贺九黎,看着她横眉冷对的样子,只觉得她今天陌生极了,陌生的不想是他认识的贺九黎。
明明白天的时候,她还在为他清理伤口,明明白天的时候,她还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施舍他那样甜蜜的一个吻。
冷血觉得不真实,此时此刻的一切都不真实,像个很烂的噩梦。
他伸出手,好像想要碰一碰贺九黎的脸,又有点害怕她躲开,最?终他还是没敢去碰贺九黎。
贺九黎冷着脸,转身就要走。
冷血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忽然升起了一阵惶恐的感?觉,似乎只要看她这么走了,她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忽然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抱住了他,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从他的眼角滑下,冷血哽咽着道:“我……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不开心了么?”
贺九黎心中一痛,几乎就要忍不住转身拥抱他。
可她还是狠下了心肠,缓缓的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
说着,她逃也?似的离开了。
冷血愣愣的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自嘲似的笑了一下。
他慢慢的走向墙角,拎起了自己的剑,然后垂着眸,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蓬莱客栈。
他一步一步的走着,步伐不急也不缓,只是每走一步,他都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挖了一块似得,每走一步,那种真实的……萧瑟的寂寞,就更进一步的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觉得呼吸不上来。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神侯府的。
***
追命正巧也刚刚办案回来,他无事?一身轻,拎着一壶酒,哼着小曲儿回到了神侯府。
刚一进门,他就看见树下坐着一个熟悉的影子。
现在已是深夜,秋天的深夜里寒深露重,可是冷血却一个人坐在树下,他曲着一只膝盖,一只胳膊搭在膝盖上,他的剑就插|在地上,在这绝黑的夜里反射出令人胆寒的锋利光芒。
他一动不动的,好似很是出神。
追命莫名的感?到了有些不妙,便上前道:“小师弟?”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冷血的脸色苍白,好似生了一场大病似得,而他的双眼之中则充满了血丝,他许是用拳头去砸墙了,两只手的手指骨全都被磨的血淋淋的,他却像是一点都感知不到疼痛似得,任由伤口暴露在空气当中。
他听见了追命的声音,动了动嘴唇,轻轻的说了一声:“……三师兄。”
追命从没见过冷血这般模样,但心里转念一想,便知肯定与贺九黎有关,他皱着眉,伸手把冷血从地上搀了起来,嘴中道:“小师弟,你这是怎么了?”
冷血如游魂一般被他一拉就起来了,他摇了摇头,仍道:“……我没事。”
追命简直都要无语了,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说没事?,谁信啊。
他拍了拍冷血的肩膀,道:“跟贺姑娘吵架了?”
这贺姑娘三个字,像是触到了什么逆鳞一样,冷血猛地抬起了头。
追命只看见他那双绿眸痛苦的闭上,又像是要自虐一般的睁开,里头涌动着一种像是要燃烧起来的愤怒和痛苦。
冷血咬着牙说:“……她要和我分开。”
追命惊了一跳,这二?人前一阵子还好的跟一个人似得,怎么说分开就要分开?而且看冷血这样,也?不像是小打小闹的样子。
他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
冷血冷笑了一声,他忽然大声的道:“因为我没用!因为我……因为我……”
他说不下去了,把自己伤口撕开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让他呼吸不上来,声音都断断续续的,他突然发现,原来心里的伤口会比身上的伤口痛上百倍、千倍、万倍!
追命也不能逼着他去再讲下去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冷血的肩膀,对他说:“喝酒么?哥带你喝酒去。”
冷血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追命就当他默认了。
追命带他去了汴京最?后一处还亮着灯的地方。
春风阁。
春风阁是青楼,是最好的青楼。
诸葛神侯曾带自己的四名弟子来过青楼,为的是叫他们看清楚这世上极艳极美的风景,男人这辈子最?难过的关,叫美人关。而做捕快,要是过不了这美人关,那就千疮百孔、均是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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