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说道,她回转头,看着已经渐渐冷却的咖啡。
“自由的选择……这个世界,也有钱买不到的东西。”
回到沈舒在小院里,沈舒带着几分惊喜,她笑着拉着宫稚,此前跟女儿闹了些不愉快,她现在在面对女儿的时候有些愧疚和不安,不太敢直面女儿。
“你们最近就要回国了,我这边有不少东西,你看看,还有些我自己刻的章……如果你父母喜欢的话……”
“他们肯定会喜欢的。”
宫稚说道,又看了看沈颖,让她赶紧调整一下跟沈舒说说心里话,毕竟走了的话,又得很久才能再来了。
沈颖站在那里沉默着,像个倔强的小孩。隔了很久,她才说:“你知道吗?你的姐姐去做透析了。”
一句话,打破了原本缓和的气氛。
沈舒手里一松,原本拿着的石料落到地上发出碎裂的声响,她脸色苍白,身子就要往后倒。宫稚急忙扶住了沈舒,而沈颖也快步走过来,撑住沈舒的身子。
沈舒的手无意识的抓了一下,她抓住沈颖的手臂。
母女两的目光相对,看着彼此,都是带着几分慌乱,却针对了不同的人。最后沈舒深吸了口气,她往后退了几步,在宫稚和沈颖的帮助下,坐在了沙发上。她的双手按在自己的膝盖上,微微喘气,许久后才勉强调整过来,看向女儿。
“她还好吗?”
“应该很好吧,毕竟她女儿也是一副不怎么担心的样子。”
沈舒点了点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跟宋芷太像了,她主动来找了我,我把我的,还有您的头发都交给了宋芷。”沈颖有问有答,她侧着脸,没有去看沈舒。
沈舒脸色微微的有些白,沉默许久后才点头:“是,她来,她来是她妈妈要求的。她妈妈……这是,这是要逼我。可是我们之间的事,不应该,不应该牵扯下一代。”
“你们有什么仇怨吗?”
沈颖问,她实在太想知道答案了,她对自己母亲的过去一无所知。但她还记得前一世里宋芷看向她的时候眼底里藏着的恨意,也记得她被拉上手术室的绝望心情。麻药麻痹了痛楚,但她的神智还清醒着,她能感觉到手术刀在自己身上划过的感觉,感觉到器官被切割拿取。
这仿佛是一场凌迟。
或许这就是一场凌迟。
是宋芷对沈颖的报复。
这是上一世的沈颖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而现在,真相终于以一种猝不及防的状态撞了过来,把她撞得晕头转向,同时又更加的迷惑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经历这样的事情呢?
她的手被宫稚握住,深陷的神智终于被拉回来,她看到宫稚担忧的眼神,最后努力的扯了下嘴角,回了宫稚一个笑容。
就当……是为曾经那个沦为厉鬼的自己一个超度的机会吧。
她想,就算要逼一逼妈妈,她也想要知道真相。
“……不是什么仇怨。”沈舒垂着头,她似乎有些安全感不足,手在身边摸索了一下,在触碰到此前盖在腿上的那张碎花毛毯时,攥紧了。
“我跟她……是姐妹。”沈舒顿了顿,“同父同母的姐妹。”
同父同母的话,那也不应该如宋芷说的那样,家里竟然连一点痕迹都不留下啊。沈颖和宫稚对望一眼,眼中同时浮现出疑惑。
沈舒抬手,按住自己的眉心,她沉默着。要揭开过往的伤疤,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但是事情到了现在,她看到女儿眼中的坚定,于是知道,她没办法再逃避过去。
如果不说,女儿或许也不会追究,只会自己调查。
可是那些事情,查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家的肾病……是一种遗传病。我的母亲犯病得很晚,年近四十了才犯病。但……”沈舒垂着头,“她的独生女儿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十岁不到就得病了。”
“……我的母亲身体不好,她那时候生不出孩子了,但此前以防万一之下,却冻了好几个卵。”
“血亲捐献的成功概率很高。这就是我出生的目的。”
沈舒看着窗外,窗外的天气很好,清风徐徐,吹动得树叶沙沙,都带着种柔软的感觉。沈舒的手轻轻的颤动了下,她垂下眼睛。
“我是他们的女儿,也……不是他们的女儿。”
“为了避免养在身边养出感情,我从小就被寄养在保姆家中,十四岁前都没有看到他们。”
沈舒的声音很沉,说话的时候语速也特别的慢。那些往事久远得都几乎要褪色了,可是翻找的时候,它们又从心底里泛起来,带着汹涌的感情。
十四岁的少女是最为叛逆,最不讨人喜欢的时候。她被养得很懦弱,被保姆带去见自己的父母。对方端坐在沙发上,看向自己的时候,嘴角带着笑,目光却冷漠。
“就是她吗?”
“是的。老爷夫人。”养她长大的女人看向自己的时候,目光中带着怜悯,低声说,“叫爸爸妈妈吧,二小姐。”
沈舒快速抬头,在看到两人后,又快速的低下头,声音细得像是小猫:“爸爸妈妈。”
是大户人家看不上的小家子气。
“嗯……你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血亲之间的话,却并没有血亲之间的温度。沈舒的头就垂得更低了些,对方问好几句,她才会回一两句。她满心都是不解,既然生了她,为什么又不养她?既然不养她,又为什么会突然的叫自己回来?沈舒满脑子都是问题,拖拽着她迟钝的大脑,回答的问题的时候都似乎显得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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