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骂了,梗用过一次就够了, 再说就不好笑了。
之前黑死牟的到来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将日之呼吸藏起来改练月之呼吸的理由。
虽然相当痛恨日呼的鬼之始祖也是对日呼相当谨慎, 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 他似乎还并未发觉到日呼对血鬼术的造物也能起到会令他感到不妙的效果。
……要说没发现也不一定,可是零想不出鬼舞辻无惨干脆装作不知道的理由。
而童磨的到来让他更加好奇鬼舞辻无惨如今到底是在作何打算。
施施然站定的童磨好似看出了他在走神,将面颊边翘起一撮的白橡色的发丝捋至耳后,玩味的笑容又被他拿捏了起来。
他的眼珠一转,忽而就提起了一个让零想不到的话题:“阁下不想知道, 现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喔。”
零:“……”
爪巴。
自己在情感方面有着亿点点障碍却不妨碍他将人类的情绪看在眼中, 童磨对零那抚摸着刀鞘的动作异常敏感,他小心地后退了两步,语气无辜道:“哎呀,好险好险,刚刚您这是想对我动手吧?”
零瞥了他一眼:“你可以猜猜看。”
童磨偏着头, 就是不说重点:“虽然好像并不是日轮刀, 但总感觉很危险呢!”
嘴里说着危险, 然而他摇着金扇更像是游戏般的态度让零着实提不起心思来较劲。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零重重叹了一口气。
要说起来他一点儿都没有身处小黑屋的自觉, 繁闹的江户再如何令人流连忘返,他总是没有切实地生活在其中的感觉。
因而江户城中会发生什么事……他确实也不太关心。
“大家还是老样子, 总是在为普通而寻常的事所困扰着呀~”童磨漫不经心地敲着扇子,“在意担心议论纷纷的事也是浅薄的, 热忱也只是一时。”
他那双宛如的琉璃的眼睛映着无限城中黯淡的灯火:“昨夜我来到江户时还下了一场小雪呢,今日早晨便全都化光啦~”
下雪了?
零只是静静看着他:“你是想告诉我, 在这江户……这个世界上消失那么一两个人, 即使是名动一时的鸣女小姐, 也无关紧要是不是?”
童磨微微一笑将双手合十抵在一起:“就是这个意思啦……欸,阁下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零:“毒鸡汤灌完了吗?灌完了你还是去嚯嚯别人吧。”
比如鬼舞辻无惨,他不介意看到童磨教主单方面被扯头发的样子的。
对于童磨这看似正常但偶尔毫不遮掩的过激发言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要是评价一番,可能鬼舞辻无惨这个正主有时候都比不过万世极乐教教主的洗脑手段。
他的少爷到底曾经身为人类,而童磨……连人类最基础的东西,也是一日都没有体验到啊。
“唔……这是要送客了吗?”童磨苦恼地再次确认,那双眼里望出来的东西很奇怪地仿佛是在为他着想,“真的吗?”
“没别的事的话,”零诚恳对他点头,“是的。”
童磨一叹气:“那就没办法了……对不起呀,无惨大人。”
“……?”
听到这几个音节还未等零反应过来,带着冷峻地仿佛是沉浸入冰雪中的气息,鬼舞辻无惨从那扇障子门后走了出来。
没听见的弦音是一声还是两声,好像没必要去纠结了。
几日不见他的拟态已经变了个样子,身形略显年轻了些。
长而卷的乌发束在发冠中,黑色的里衣外披覆着白色的羽织,仿若自己没能看到的那场雪一般洁白。
只有那双梅红色的眼眸与沉静中更显张扬的容颜还未改。
这或许代表着,鬼舞辻无惨在这几日里又换了一个人类的身份。
新的,和那些事毫无关联的,干净的身份。
思及此零只是抬眼向他笑了笑——然后待无惨怔愣在他的笑容中时,直接翻窗然后踏上了隔壁屋房的房顶。
要说起来无限城还挺适合跑酷的,只要注意随时有可能会改变的重力,来个信仰之跃都不成问题。
而习惯了通透世界后,错落重叠的迷宫在透视挂下也无所遁形。
……不要问他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开通透世界,他对看别人的肌肉线条没有兴趣。
他不像是缘一老师那样天生自带通透,目前算是个需要他手动开启的技能,他表示自己很满意。
看着原本好好待在屋里的零都跑没了影,无惨只是按着自己跳动的额角。
很好,就算那令人厌恶的斑纹还在,至少没将刀刃对着自己。
而在这座无限城里,他的小仆从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正当无惨这么自我安慰着,童磨凑了上来,用着感叹的语气说:“真不愧是无惨大人呀!”
鬼舞辻无惨:“?”
“零阁下和我还有黑死牟阁下都聊了那么长时间,果然是我们气势不足吧!”童磨掰着手指,丝毫没能察觉鬼之始祖眼中逐渐升起的危险之意,还快乐地抬头一笑。
“您只是露了个面,就将人吓跑啦!”
*
蹲在高高的横梁上——这已经是他能找到的最远的距离了,零微妙地稍稍探出头往黑黢黢的深渊下一瞥眼,又快速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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