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之中, 黑暗之中,没有血色的薄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无惨的神色转变地飞快,虚假的脆弱如潮水般褪去,又像是要掩饰什么一般在中途显得有几分僵硬。
零本来对他暂且还没抱什么忽然回心转意大彻大悟的期待。
鬼舞辻无惨要是真那么做了,那他觉得出问题的那个可能就是自己了。
“你,不一样。”
无惨的嘴一开一合,那张总能编织出美丽幻梦,将一个又一个人类哄得心甘情愿变成鬼的嘴,如今却像是正在被人逼迫诉说着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
零一边稍微认真了点儿听着,只是他的眼里茫然一览无余。
他觉得好像无惨大概是会错了意,不然为什么话题怎么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他不一样?他不一样在哪里?是不会流血还是不会痛啊?
他肩膀上的伤口,可还在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
无惨的气息停顿了有那么一瞬,他在看见零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的内容后,掩藏的不那么好的恼怒从他的梅红色的眼眸中一闪而过。
“我没有想过要将你杀死。”
手下的动作好像不小心狠了那么一下,零把手里的衣服甩到了他身上:“所以,我还得谢谢您?”
没头没尾的话,他是真的听不懂了。
他的这个动作像是点燃了什么东西的引信。
“……你还想我怎么说?!”无惨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忍耐到了极致,爬上额角的青筋突突跳着,收起了指甲的手掌一下攥紧了他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腕。
他用的力气极大,紧跟在神色之后,就连身体也是完全放弃了先前费尽心思伪装出来的虚弱。
“六百年前那些伤到你的鬼,我一个都没有留下,你到底想让我做到哪一步?!”
无惨话里话外似乎又将如今局面的过错归到了他人的身上。
做错的都是那些不识好歹的家伙,他到底何来的错误可言?
只不过零现在也没工夫去和他计较无理取闹的那个到底是谁。
误会这个小妖精真是无孔不入,他是真的没想到,无惨竟是将他劝解的那番话语,误认作了是自己对六百年前那份便当的怨恨?
见着零只是对这场误会有点儿心虚飘忽的眼神,无惨冷笑了一声,仿佛像是终于搬回了一局。
不过他应当是笑早了。
要说感动也不是没有,就算再如何扭曲还甩锅甩得极快,刚刚那么一番话,确实是他的辻哉少爷在给自己道歉没错吧?
只是这份感动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追根究底,制造出那些鬼来的您也跑不了啊。
将那只快要将自己手腕握出一道印记的手掌掰开,零慢条斯理问:“所以,后来您是将我埋了?还是当做又添了一道点心?”
说着他揉了揉肩膀,百鬼丸放了海了造成的伤口连包扎也不需要,只是裸露着的创口还能闻得见血腥气就是了。
“……”
无惨表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好家伙,他只是随便试探地问了一句,看这表情,鬼舞辻无惨还当真就是将他死了之后留下来的身体给吃得一干二净了?!
零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挂着的水壶,先前在水塘边他还做了那么多心理准备才给自己放了这么一罐血,他忽然就不太想给出去了怎么办?
适当放血有助身心健康——算了他还是不要自己骗自己了。
前有佛祖割肉喂鹰以身饲虎,他这会儿的处境倒是没那么大义凛然,这只是在这些日子里管住鬼之始祖的必要手段而已。
既然都准备上工了,那么后续的一些麻烦的问题他也得处理好不是么。
“以前的事……算了。”零还是将那壶血抛了过去,“您还是先好好养伤吧。”
接过水壶也闻见了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后,无惨难得显得有点怔愣。
隐去了某种他所无法理解的神色,血色不减的眼眸也显得虚幻了那么几分。
“我有命令过你,让你放血给我喝么?”
而在这之后,薄薄的怒意和叱责也不知道是哪个来得更快。
在零莫名其妙的注视中,无惨又展现出了他刻入骨子里的阴晴不定的态度。
“还是你觉得我会被食欲左右了神志?!”
又是一道不打自招的反问?
无法控制,没有理智,被本真欲望操控了所有的鬼,对于满足欲望的执行胜过了所有。
然而没有多余的精力分给安抚等等举措,甜枣给得够多了,零按着他同样突突直跳的额角,觉得自己需要有点儿脾气了才行。
看看,一顿日呼就让鬼舞辻无惨安分成如今这个模样,果然是他从前的对待方式出了差错么?
“这不是命令,也不是您以为的可怜。”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着:“既然您现在需要血肉用以恢复身体——肉就别想了,我不可能放任您去吃人。”
“这罐血,您可以就当做是以前我给您准备的食物,不需要想那么多。”
累了,真的累了。
喜欢脑补还总是将自己脑补的东西强加在他人的身上,他当年到底是如何伺候好这位少爷的?!
零索性站起来紧紧盯住了鬼舞辻无惨,他发誓要是和某些烂俗偶像剧里演一样,无惨敢将那壶血摔出去浪费了的话,他转身就能把这栋屋子给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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