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控诉,零稍稍心虚地挪开了目光。
半透着烛光的纱帐绣纹着时透家族繁复的家纹,盛放的彼岸花的脉络很好地遮挡了他经过精心准备的妆容,都不需要身后的侍女提醒,从六百年前的平安京来到这里的零完全能够端好他应该有的架子。
贵族的礼仪繁琐又复杂,就连喝个茶还要看天气算物忌,为了不落下辻哉少爷的面子,他当年学得可以说是非常艰难了。
“说起来……继国?为什么总感觉这个姓氏在哪里看到过?”
晚宴上无非是推杯至盏,乐师演奏的乐曲在他听来都要比那些拿腔作调的往来更有意思,零听着他们已经从去年的田地收成聊得拐弯抹角地敲定了未来联姻后如何如何,这般这般。
明明田地的收成一年不如一年,身为家主的武士虽然可能并不懂得耕田收获,然而如此压榨手底下的农户真就是统领这片土地的领主该做的事吗?
胡思乱想着差点把这篇文变成种田称霸流,零恍然见自己的身前没入了一片羽织的阴影,他抬起头,纱帐依旧完整地间隔在他与家风良好的少年中间。
香炉中渐缓地逸散着白色的烟。
少年的武士明明只有十五岁却也已经依稀能在他身上见到挺拔如松柏的品格,赫色的光焰跃动在他的黑色眼眸里。
零单方面觉得,继国严胜身上最引人注目的特质,便是这一双永远望着远方似是在追逐着什么的眼睛。
“你好。”只是短促的一声问候,留下了带给他的礼物,继国严胜回到了自己的坐席上,他与时透满学习着父辈们的交流,同为武士家族的继承人总能找到合适的话题。
似乎方才的问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时透满已然和他交换了名字相互称呼:“严胜,和我说说你在这次春猎遇到的猎物吧?”
继国严胜点头,他的叙述用词平淡,但也能听得出他的极力想要描绘出春猎时能令人畅快淋漓驰骋的旷野,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潜藏了惊喜的树林。
时透满感叹:“有一片适合狩猎的领地就是不错啊,严胜,能再多与我说说吗?”
“严胜?”
继国严胜回过神,在时透满不解的注视下歉然道:“满,我刚说到哪里了?”
出于前任社畜对于目光非常敏感的习惯,零在这几句停顿里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总是会不经意地扫过自己面前的榻榻米。
他低头看过去,了然发现那是他背后的高烛台悄悄映照在桌前地面上的,随着自己姿势的改变在不断晃动的影子。
……好纯情啊,严胜同学。
微微侧身,零与侍女低声道:“请替我取一张小笺来。”
既然他那位脑回路清奇的父亲为了往后不暴露而不许他说话,那么只是一封类似信件的书笺应当惹不出什么事端吧?
倒也不为其他,只是零觉得将自己包裹在严肃面容下实际心思异常细腻的少年被他们这样轮着骗着实太可怜了。
该写什么呢?大楼,牌子,快跑.jpg?……不行,现在不是脑补表情包的时候。
然而镶着金箔的小笺被放置在自己身前的案几上,端起一同奉上的毛笔,细短的上等兔毫沾饱了研磨好的墨汁,零忽然发现其实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写的东西。
他忽然记起来这位除了是他目前名义上的未婚夫之外,还是他这次要攻略的目标个体来着。
其实大家都是在骗人嘛,谁又比谁高贵呢。
[宿主需要情话——]
“不需要,谢谢。”
来都来了,零看了看被裹上了红色丝绸、连带着射中它的羽箭一同奉到自己面前的猎物,忽然又十分心累地察觉到了继国严胜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某种特质。
在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少女面前展露自己的武力是没错啦……只是真正的女孩子真的不会被死状如此凄惨的猎物给吓到吗?
思及此,零看着快要碰到纸上的墨笔,便开始仔细耐心地涂涂画画了起来。
细长的小笺被他横着放置了过来,他没有打算在上面题字,匆匆绒绒的几笔染出了仿佛有错落阳光映照下的树林,几笔墨线勾出了一只远比猎物本身要可爱圆润多了的狐狸。
呈五边方格型的衣物着重落墨染成了相似的模样,至于继国严胜看到拿着猎弓、同样短手短脚圆脸蛋的自己会是个什么心情,画爽了的零就管不着了。
零将小笺递给了侍女,吩咐她在宴席结束时再交给继国严胜,自己就在掐算着时间下翩然离席了。
*
趁着时透家上下都在招待着即将成为姻亲的继国家主与继国严胜,唯一知道内幕消息的贴身侍女又被他留在了宴厅里负责转交手信,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装束后零很不客气地溜去了时透家主并不向他开放的书房。
书房的书架上琳琅满目堆放着捆扎整理好的书盒,时透家族的藏书众多,涵盖了医学、耕作、经商等等几乎所有领域的书册,很难想象这样的书房会存在于一个武士家族中。
他从看上去落灰最多样式最旧的古籍架上一本一本地翻过去。
“平安朝、平安朝……有了——”
将自己找到的书包裹在准备好的衣物中,经过长廊时零还特意听了听屋内丝竹管弦的动静。
一边腹诽着果然无论到了哪个时代奢靡的都是上层阶级,他轻手轻脚回了自己的院落,然而快要摸进屋房前,梨树下忽然有个身影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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