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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摄政王令朕宠罢不能[穿书] ——(80)

——(80)

    朔玉疑惑地道:顾少君想问咱家什么?
    顾悯:皇上今日的脸色怎么样?
    朔玉垂眸想了想,看似挺正常的,并没有见皇上有不悦之色。
    顾悯心想完了,有些人在最生气的时候,往往从表面看起来越平静。
    顾悯又问:那皇上回宫之后都做了些什么?有没有召见什么人?
    朔玉皱眉道:顾少君,这个还请恕咱家不能告诉您,若是被皇上知道咱家将他的日常起居随便说出去,那咱家可就百死莫赎了。
    顾悯温声安抚朔玉道:公公不必过分谨慎,我也只是问一问皇上今日都做了什么,想确定一下皇上还在不在生我的气,并无其他目的,还请公公通融一下。
    朔玉严肃地摇头道:不行,没有皇上的允准,咱家绝不会将皇上的日常起居透露给任何人!
    这样啊。顾悯弯了下唇,忽然看着朔玉似笑非笑地道,本侯忽然想起来,刚刚那个穿青色衣服的小太监,本侯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若本侯没记错,他好像是伺候安郡王的吧?
    朔玉一听变了脸色,连忙按住顾悯的手臂,低声恳求道:求顾少君别为难咱家了,咱家说与你听就是了!皇上今日回了宫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让刑部送了些卷宗过来,皇上看了一下午的卷宗,其他的什么也没做,您想知道的咱家已经都告诉您了,还请顾少君就当今日刚刚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成吗?
    多谢公公告知,本侯本来就什么也没看见、没听见。顾悯听朔玉说完勉强笑了下,心里更加没底,皇帝让刑部调了卷宗,那十有八九定然是在查旧案,至于是什么旧案那还用说吗?
    本来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想着杜谦仁或许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现在看来,这丝侥幸应该是破灭了。
    顾悯该问的也问得差不多了,心里有了数,不再犹豫,决定进去直面来自皇帝的怒火。
    临进永乐宫前,顾悯不忘让随从把食盒里装的鹿肉交给朔玉,这是本侯今日猎到的野鹿,皇上喜欢吃鹿肉,还请公公拿去膳房让他们料理一下。
    朔玉接过来,笑呵呵地道:那敢情好,皇上正好还没用晚膳呢,之前该传晚膳的时候,皇上说没胃口,这下有了鹿肉,皇上应该多少能吃点。
    顾悯一听沈映还没用晚膳,心更凉了,连晚饭都不吃了,这得是有多生气?
    算了算了,要是进去之后沈映不肯原谅他,那他大不了就一直跪着,不信沈映不心软,男子汉大丈夫,作为臣子给皇帝下跪又不丢脸!
    顾悯一步一凉走进了永乐宫,掀开帘子进了东暖阁,里面静悄悄地毫无声息,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遍,便看到沈映半靠在罗汉床上,右手手肘撑在矮桌上,用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矮桌上摞着一叠厚厚的卷宗,大多数都已经拆了封条打开看过,顾悯只大概瞥到那封条上写的年份,脑子里就已经开始在反复思考等会儿要怎么和沈映解释。
    顾悯还没做好和沈映对峙的准备,私心里盼着那一刻能够晚点到来,越晚越好,所以没有立即叫醒沈映,他轻手轻脚地移步走到沈映旁边,注意到沈映连睡着的时候,眉头都一直紧皱着没松开,心里不禁又心疼又自责。
    如今已经进入十月,天气逐渐寒凉了下来,虽然东暖阁里燃着炭盆,但沈映身上穿的单薄,顾悯悄悄碰了一下沈映搭在腰间的手,发现他的手有些凉,便轻轻拿起的毯子,帮他披在腿上。
    饶是顾悯的动作已经足够小心了,但沈映到底只是浅眠,并没有真的睡着,稍微有点动静便足够将他吵醒。
    沈映眼皮动了动,一睁开眼便看到顾悯猫着腰像做贼似的,拎着毯子的一角慢慢往他身上拉,你在干嘛?
    顾悯听到沈映的声音,盖毯子的动作僵住,因为沈映刚睡醒,好久没开口说话,一开口声音难免低沉了些,便被顾悯从其中听出一股不耐烦的语气,顾悯心头不禁涌起一阵酸涩,皇帝应该是嫌他多管闲事了。
    顾悯松开手里的毯子,低着头后退一步,撩起衣摆跪下来,紧绷着声音道:臣请皇上圣躬金安。
    不管三七二十一,总之先跪下总没错。
    沈映有些摸不着头脑,顾悯抽什么风?怎么突然给他行这么大的礼?
    沈映咳了下清了清嗓子,起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礼数了?
    顾悯没动,垂眸看着地下,沉声道:臣自知有罪,所以特来向皇上谢罪!
    沈映闻言挑了下眉,坐直身体端详起顾悯,怪不得给他行这么大礼,原来是已经知道东窗事发,心虚过来请罪了,又看顾悯并没有穿官服,而是穿着一身素雅的长衫,端的是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俊俏郎君。
    两人都在一起那么久了,怎么可能还对对方没有一点儿了解,顾悯不是一个在乎穿着打扮的人,今日却把自己收拾成这样
    沈映凤眸微眯了一下,一眼看穿顾悯的那点小心思,这大晚上的,他到底是来请罪还是来勾。引他的?
    沈映偷偷抿唇会心一笑,不动声色地端起架子故意问:你何罪之有啊?
    顾悯听沈映语气生疏,心里绞了一下,黯然道:臣不该欺君罔上,有负圣恩。
    哦?你欺君了?那你是怎么欺君的,具体说说。沈映顿了下,抬抬手,先起来再说。
    顾悯却像是铁了心要一跪到底,沈映都让他起来了,他还是纹丝不动,跪的笔直。
    他是这么想的,反正等会儿沈映发起火来他也是要跪的,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别起来,一直跪到沈映心软为止。
    臣有罪,实不敢起身。
    沈映有些暗恼,顾悯他在跟谁犟呢?都叫他别跪了还要跪,难不成还非要自己求他起来不可?他俩到底是谁在跟谁认错呢?
    沈映忍不住拍了下桌子,冷哼道:你是准备就以臣子的身份来跟朕坦白了是吗?再不给朕站好,信不信朕现在就治你一个抗旨不遵的罪?
    顾悯好像听明白了沈映话里的深意,这意思是不是只要他站起来,就不会治他的罪了?
    顾悯将信将疑地抬起头,飞快地扫了沈映一眼,见沈映脸上好像并没有他预想那般生气,顿时心里一松,拍拍膝盖站了起来,臣遵旨。
    沈映抱着手臂审视顾悯,下巴一抬,说吧,到底犯了什么错。
    顾悯谨慎地道:皇上不都已经清楚了?还要臣再说吗?
    沈映一声冷笑,从床上伸出腿踢了顾悯一脚,都到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老实交代,还在试探朕到底知道了你多少破事是不是?朕看你简直是冥顽不灵!
    一脚踢完,顾悯没给沈映把腿缩回去的机会,一把准确地捞住沈映的脚,见沈映没有挣扎,心下不禁暗喜,于是得寸进尺地捧着沈映的脚放回床上,顺势坐到沈映脚边,撸起袖子把手臂横在沈映面前,诚恳地道:皇上若是生气,尽管拧臣两下,臣身上皮糙肉厚的,别伤着皇上自己。
    少跟朕油嘴滑舌!沈映不领情地一巴掌拍掉顾悯的手臂,朕且问你,今春殿试的策问考题是不是你泄露给杜成美的?
    顾悯毫不犹豫地承认道:是。然后赶在沈映眼睛瞪起来之前又道,但这案子也是臣破的。
    你破的?沈映皱眉回忆了一下,可朕记得,不是安郡王找到了陈子荣的书童,找到了陈子荣和杜成美交易的证据才破的案吗?
    顾悯道:请皇上想想,若不是有人刻意安排,安郡王哪有那种瞎猫撞上死耗子的运气?这一切都是臣的安排。臣之所以这样做,是想以此来套取郭九尘的信任,方便以后对付他。臣承认,臣这样做是不择手段破坏了科举的公平,但是臣也没让那些靠着作弊中榜的学子逍遥法外,请皇上圣裁。
    顾悯说的,和沈映猜想的差不多,他沉思了一会儿,道:你在此事上的确行事欠妥,但看在你帮朕除了杜谦仁和郭九尘这两个心腹大患的份上,功过相抵,就暂时不予追究你的过错。
    这件事算是翻篇过去了,但顾悯也并没有感觉多少高兴,因为他知道,过不去的还在后头,于是深呼吸了一下,只淡淡地道:谢皇上。
    沈映打量着顾悯英挺的侧脸,接着问:除了科举舞弊的事,你还有没有其他要跟朕交代的?
    顾悯转头看着矮桌上的那些卷宗,扯唇苦笑道:皇上已经看了这么久的卷宗,难道心里的疑惑还没解开吗?皇上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臣定知无不言。
    沈映已经知道了顾悯的身世,也知道那段身世对他来讲,的确是很难宣之于口的过往,所以也不逼他。
    沈映问:徐问阶是你的谁?
    顾悯道:正是家父。
    沈映挑眉问:所以徐景承才是你的真名?
    顾悯抬眸深深地看着沈映,是,家母姓顾,所以臣才会以顾为姓取假名。
    沈映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问:你隐藏身份潜伏在朕身边,就是为了给徐家报仇吗?
    顾悯试探地伸手过去碰了碰沈映的手,见他没躲,便毅然地紧紧握住,是,也不是。
    沈映抬起眼睛看他,什么意思?
    顾悯缓缓转过身,正对着沈映,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道:灭门之仇,矢志不忘,但,忠君之心,慕君之情,吾亦矢志不渝。
    沈映怔怔望着顾悯,感觉自己胸腔里的每一下心跳,都是在跟随着顾悯说话的节奏跳动,等到顾悯说完,他再也忍不住,蓦然鼻子一酸,眼眶微微发热,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顾悯的手慢慢顺着沈映的手臂扶上他的肩膀,忍耐着想将人抱入怀中的冲动,皇上能原谅我这一回吗?我早该向你坦白,可一直以来,我都有我的担心
    原谅你什么?沈映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打断顾悯,我有什么资格原谅你?
    顾悯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皇上是什么意思?
    这世上,没有哪个受害者需要让加害者来原谅的道理,徐家满门忠烈,是大应负了你们。沈映抬起手抚摸了下顾悯的脸颊,蓦地倾身主动迎向顾悯抱住他,我没资格原谅你,我只心疼你
    作者有话要说:  顾少君:所以虐点就是我虐我自己?
    第67章
    当沈映从杜谦仁口中听说了顾悯的身世后,也有怀疑过顾悯接近自己的动机会不会只是为了报仇,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原来如此的恍然。
    怪不得他会做那些事,怪不得他会费尽心机周旋在几方势力之间,怪不得他对自己的真实来历讳莫如深,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顾悯背后有着这样一段曲折坎坷的身世。
    若换做是任何一个正常的帝王,从小生长在充斥着各种阴谋算计、勾心斗角的皇家,知道了顾悯的身世后必然会对他产生忌惮怀疑,毕竟顾悯和皇家之间,可是有着不共戴天的灭门之仇,谁会相信一个原来想要杀他的刺客会真心帮他?
    杜谦仁也是这么想的,他伺候过三任皇帝,最是了解身为帝王都免不了多疑多思,所以才会冒险赌一把告发顾悯的身世,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穷途末路,并不指望皇帝会对他手下留情,但是临死之前能拉上将他害到如斯境地的顾悯做垫背,那也值了!
    可杜谦仁那里会想到,皇帝早就换了个芯子。
    沈映不是生来就是皇族,不是天生的政治家,他曾经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接受的也并非这个时代三纲五常的教育。
    即使他现在是一个封建王朝的统治者,为了维护这个王朝的稳定繁荣,思想和行为上有时不得不遵从封建社会下的制度和礼教,但曾经深深烙印在他骨子里,那些提倡自由和民主现代思想也从来没有被磨灭掉。
    曾经的他,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历史,会为那些历史长河中,死于君王的猜忌,蒙冤受屈的忠魂而扼腕叹息,现在的他,虽身在历史潮流之中,但那份赤子之心也从未改变。
    所以即使顾悯接近他是为了给徐家翻案报仇,沈映也不会怪顾悯,世间该有正义和公理,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方为人间正道。
    他怕只怕顾悯接近他只为了报仇,怕顾悯被仇恨蒙蔽了双目和心智,这么多年都只活在仇恨之中。
    不过幸好,幸好顾悯不是。
    灭门之仇,矢志不忘,忠君之心,慕君之情,亦矢志不渝,当顾悯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沈映便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他心里的感觉是对的,顾悯心中不仅只有满门被灭的仇,还怀揣着家国大义。
    沈映此刻只想紧紧抱住顾悯,想让他知道虽然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但他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他还有他。
    沈映头靠在顾悯肩上,声音闷闷地说:我只心疼你,一个人将这么多事藏在心里这么多年,一定很难熬吧?
    顾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手也紧紧抱住沈映的后背,胸中的悸动像浪花一般,一浪高过一浪拂过心田,得到理解的感动和浓浓的爱意快将他的五脏六腑全部淹没。
    他在来见沈映之前,做过无数沈映会有什么反应的设想,想过无数种应对的方法,却没想到情况会变成像现在这样,简直像是在做梦一般。
    你不怪我?顾悯紧咬住牙关,喉结不住地滚动,忍耐了好一会儿,才能没让自己太过失态。
    如果要怪你,那只怪你没早点告诉我。沈映抬起头,侧过脸将额头抵在顾悯的侧脸上,低低地道,不过我也理解,这种事没那么好开口,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不一定会说。况且我知道,你是想慢慢同我说的,之前咱们从行宫出来的时候,你已经告诉了我你的真名,只是那时我太粗心了,没有能察觉出你的意思
    别说了顾悯再也忍不住,转过头以吻封住沈映的唇,两人的唇。瓣贴在一起,说话的时候也不曾分开,再听你说下去,我会以为我是在做梦,都不敢眨眼了,怕一眨眼就会梦醒。
    沈映闻言忽然头往后仰,然后用力地和顾悯碰了一下额头,但他用力不知轻重,一下撞得自己差点眼冒金星,却还不忘龇牙咧嘴地笑着问顾悯:疼吗?还会觉得是在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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