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玉起身退出去,顾悯恰好进来,看见朔玉垂头丧气地离开,便知道他是挨皇帝骂了,明知故问道:是谁惹皇上生气了?
沈映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这个混账东西。
他算是发现了,顾悯这家伙,以退为进的招数玩得比谁都溜,可他每次明知道是陷阱,却还是不得不往下跳,上次是在春猎,今天又是这样。
如果他不跳,顾悯就会理直气壮地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只是在骗他,玩弄他的感情,那沈映还能说什么?
沈映暗暗攥紧了袖中的双手,顾君恕,算你狠,等着吧,总有你傻眼的那天。
没什么,朕嫌他们倒的水太热,伺候不尽心。
皇上又何必与下人一般见识,若嫌他们伺候不周,那不如让臣来伺候您宽衣。顾悯边说边往往前走,走到沈映身旁停下,伸手欲解沈映的腰带。
沈映挑起眼尾,扫了顾悯一眼,没拒绝,配合地将双手抬起来展开,任由顾悯解他的衣服。
他都盘算好了,论嘴上功夫,他的确是说不过顾悯,但是要论床上功夫就顾悯这比处男好不了多少的活儿,等会儿只要顾悯敢把他弄得有一点儿不舒服,那他就有了羞辱顾悯的机会!
说一个男人床上不行,这种指责对一个男人的自尊心来说,可比什么打击都要严重。
一想到这儿,沈映心里陡然畅快了许多。
顾悯替沈映脱去了外袍,接着脱中衣,过程中,目光一直盯在沈映身上,从头到脚,一个细微之处都不放过,等到中衣脱了,胜过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看到上面并无一点儿暧。昧的印记后,顾悯锐利的目光才慢慢柔和下来。
检查完了吗?沈映扯唇哂了声,是不是什么都没有?一个大男人,竟学着妇人那般拈酸吃醋,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顾悯嘴角动了动,没说什么,弯下腰帮沈映脱亵裤,沈映反正也被人伺候习惯了,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任由顾悯帮他脱去亵裤,扶着顾悯的手跨进了浴桶里,蹲下来将身子沉入热水中,只留胸口以上。
顾悯拿着一块手巾,蹲在浴桶外面帮沈映擦拭身体,沈映闭着眼睛享受顾悯的伺候,假装随意地问道:听说,你今晚带锦衣卫去安郡王府是去抓钦犯的?
顾悯说:是。
沈映问:就是那伙儿抢了郭大伴寿礼的贼人?
顾悯说:不错。
沈映好奇地问:那你们抓到人了吗?
顾悯默然片刻,道:抓到了一个,还有一个受了伤,一时不慎,让他逃脱了,暂时还没抓到。
什么?沈映讶然地睁开眼,你们已经抓到了一个?
是,顾悯深深看了沈映一眼,皇上好像很惊讶?
沈映掩饰地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没有,朕只是在想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连官差都敢劫。
顾悯淡淡道:不过是一群亡命之徒,不值一提,请皇上放心,锦衣卫一定会尽快将这伙儿贼寇抓捕归案。
沈映敷衍一笑:那就好。
皇上,洗得差不多了。顾悯帮沈映擦完身上最后一块儿地方,俯首在沈映耳边轻声道,上面的检查完了,其余的地方,待会儿臣再继续检查。
沈映听出他话里的言外之意,挑了下眉,在浴桶中转了个身,看着顾悯不怀好意地问,朕听说,你前一阵儿经常把燕卿和玉怜两个人叫去揽月斋,怎么样,从他俩身上学到点什么没有?
顾悯薄唇向上微抿,学到什么,皇上试过便知。
沈映眉梢一挑,好啊,那朕就先出去等你。等着看你出糗!
沈映沐浴完先离开浴房回到寝殿,躺在龙榻上,脑中预想了无数个等下要怎么羞辱顾悯活儿烂的画面,幻想了一下等会儿顾悯的脸色会有多难看,心下不禁一阵暗爽。
不一会儿,顾悯也沐浴完进来了,看到皇帝躺在那儿翘着二郎腿,边抖腿边傻乐,不由得也弯起了嘴角,皇上在高兴什么?
沈映听见顾悯进来了,把腿放下躺好,睁眼说瞎话,自然是为今晚我们在一起而高兴啊。
等着吧乱臣贼子,等会儿就把你踹下床!让你明天成为满皇宫的笑柄!这些都是你自找的!
小太监进来,把多余的蜡烛都熄了然后关上门退了出去,顾悯走到龙榻前放下床帐,然后跪上龙榻,侧躺在沈映身旁。
他先动手除去两人身上多余的衣物,沈映感觉身上一凉,忍不住缩了下肩膀,顾悯察觉到沈映的小动作,将自己的身体靠了过去,给沈映提供热源。
沈映闭着眼,等着顾悯下一步动作,突然感觉到顾悯那边有些奇怪的窸窸窣窣的响声,忍不住睁开眼,看到顾悯手里拿了个小瓷瓶,正在往手心里倒东西,不由得一惊,连忙坐了起来,指着小瓷瓶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顾悯老实回答道:是玉怜给臣的秘药,说是可以帮助润滑,还能令肌肤发热,愉悦心情。
沈映听完眨了眨眼,这不就是润滑剂?古代还有这种好东西?
顾悯要是有了这药,那不就是相当于作弊了吗?不行,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沈映拒绝道:这药是能随随便便用的?你能确定有毒没毒?万一伤了朕的龙体怎么办?
顾悯笑了下:皇上不必担心,臣已经请太医院的御医帮忙看过,御医说这里面用的都是名贵药材,对人体有益无害。
沈映:居然还特意去找御医验了,狗东西是有备而来啊!
沈映伸手阻止,那也不行,朕不喜欢。
皇上又没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会不喜欢?顾悯摊着掌心朝沈映面前伸过去,很香,味道很好闻,皇上闻闻看?
沈映身体往后倾,嫌弃地瞟了眼顾悯手里的那摊透明液体,黏黏糊糊的,朕看着就恶心,你可别把这玩意儿往朕身上蹭。
皇帝的反应有些奇怪,顾悯眯了下眼,永乐宫里连催情药都常备着,皇帝又怎么可能没见过这种东西?恐怕说嫌弃只是在为拒绝他找借口吧。
沈映把脚伸过去踢了踢顾悯的腿,赶紧把你手里的东西跟朕洗了话没说完,脚腕突然被顾悯抓住,接着上身就被顾悯推倒在床,压在了身下,皇上,不要任性,这可以让你少受些苦楚。
沈映气不打一处来,朕任性你个头唔、唔
剩下的话,被顾悯突然覆上来的嘴唇全都吞进了他的嘴里,沈映睁大了眼瞪着顾悯,恨不能把男人伸进他嘴里放肆的舌头咬断,无耻之徒,竟然搞偷袭!
不过,这次的感觉好像的确比前两次要好上不少。
以前顾悯手下用力向来不知轻重,这次却知道该如何收敛力道,该轻的时候轻,该重的时候重,就算沈映有心找茬,一时竟也挑不出他什么毛病。
而又因为提前涂抹了玉怜所赠的秘药,有了此药的助益,的确也减少了不少痛楚。
最后别说是把顾悯踢下床了,沈映甚至都提不起一丝把腿抬起来的力气。
最后结束,顾悯下床出去让小太监们把装了热水的浴桶抬起来。
沈映则趴在床上,嘴里咬着刚才就已经被他咬湿的被子,有气无力地举起拳头捶了下床,恨恨地想着,顾悯这是究竟在他背后偷偷补了多少课?
怎么一下子就从学渣晋升为学霸了?
早知道,他就不该派燕卿玉怜去教顾悯这些东西,让他以后都少了一个可以狠狠嘲笑打击他的机会!
这下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小太监们抬来了浴桶,顾悯让他们退到一旁,自己回到龙榻前,弯下腰轻轻拍了拍沈映的后背,声音温柔地问:皇上能自己起来吗?还是要臣抱您去清洗?
能!沈映不想在顾悯面前服软,手撑着床用尽全力从床上爬起来,捡起掉在地上的中衣随便披上朝浴桶走过去。
顾悯看着沈映踉踉跄跄的背影,饶有兴致地勾了下唇,还能自己走路,说明还有力气。
沈映不想让小太监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便自己动手粗略地用水清理了下身体,旁边凳子上放着干净的寝衣,他正准备拿起来换上,顾悯却在这时候过来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他。
沈映后背一僵,皱起眉头,你干嘛啊?
不会检查一次嫌不够,还想再来吧?
顾悯要是敢提,他就敢把顾悯的脸往浴桶里按!
顾悯在沈映光滑圆润的肩头落下一吻,哑声道:皇上能否答应臣,以后不要再出宫去见那位凌公子?
沈映磨了磨牙,恨声恨气地道:检查都检查过了,可以证明朕和他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了,你还吃什么飞醋?
顾悯轻描淡写道:这次是清白的,但下次谁又能保证?又或者,皇上去见他一次,臣就来检查一次,臣便放心皇上去见他,如何?
沈映:姓顾的,你丫的别太过分了!
皇上?见沈映迟迟不应,顾悯不满地收紧了下环着沈映腰的手的力道。
摊上这么个大醋缸子,沈映头疼不已,敷衍地道:行行行,朕答应你!
顾悯不依不饶,答应什么?是答应不去见他,还是答应让臣检查?
不去见他!行了吧!沈映毫不留情地抬手往后就是一记胳膊肘,松开,朕要睡觉了!
一觉睡醒,沈映第二天从床上起来时,一阵腰酸腿软,人没站稳差点摔在地上,还好万忠全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这男人一旦在这种事情上开起窍来,那是真的可怕,更别说顾悯还有两位名师指点,加上自己又是勤奋好学,一下子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和前两次糟糕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
沈映被万忠全搀扶着去洗漱更衣,回忆起昨晚的点点滴滴,考虑是不是以后要制定一套关于侍寝的制度流程,规定一下侍寝的频率、次数和时长。
万一顾悯食髓知味,以后经常以试探真心为由,要求自己答应让他侍寝怎么办?以顾悯那厮脸皮厚的程度,像他会做出来的事。
沈映有些头疼,一次两次还能忍,要是夜夜笙歌,那他可招架不住。
除了这点让沈映头疼的以外,还有他昨晚答应顾悯以后自己不会去见凌青蘅的事,当然也是骗顾悯的。
他还想知道凌青蘅说的三日后要给他准备的那份大礼,到底是什么呢。
本来想着将凌青蘅放在安郡王府旁边,他出宫和凌青蘅见面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可现在既然安郡王这个点已经被顾悯发现了,要想以后不让顾悯知道自己去见了凌青蘅,就得把凌青蘅从安郡王府转移出去才行。
可转移到哪儿才好呢?
总得还在京城里吧?他出宫一趟也不可能走太远。
但若是近了又容易被人发现。
真是愁死他了。
早膳过后,安郡王进宫来给皇帝请安,顺便跟沈映要那柄昨晚沈映答应给他的血玉如意。
在书房请完安,安郡王见沈映眼下一片乌青,好像晚上没睡好,又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关心道:皇上,您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这件事能商量的人也只有安郡王了,沈映便也没想瞒他。
昨晚君恕不是见到凌青蘅了吗?
安郡王竖起耳朵,所以呢?
沈映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恹恹道:凌青蘅的画像,朕拿给君恕看过,他把凌青蘅认出来了。
安郡王眼睛一亮:哦?那他什么反应?
沈映深吸一口气,垮下肩膀,还能什么反应?自然是怪朕瞒着他把凌青蘅养在宫外,昨晚跟朕闹了一通,还不许朕以后出宫去见凌青蘅。
安郡王不忿地拍大。腿,皇上,您真的是太惯着他了,您是皇帝,寻常贵族还能三妻四妾呢,你就算有后宫佳丽三千,他又凭什么跟你闹?依我说,像这种不识大体,善妒成性的妒夫,就该将他逐出宫去!
沈映甩了甩手,你不懂,朕现在还离不开他。
安郡王看沈映这个态度,心里真是气死了,不过就是一个男宠,有什么离不开的?
安郡王问:那皇上是什么意思呢?
沈映瞟了瞟他,坐起身子,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道:朕的意思是,能不能将凌青蘅安置到一处既不要太远也不要太近,又没人知道的地方,好方便朕与他见面?
安郡王点头表示了然,嘿嘿一笑:看来皇上对凌青蘅还是有点意思的啊。
沈映懒得跟他具体解释,你就说能不能帮朕想到办法吧。
安郡王眼珠儿上下左右转了一通,皇上方才是说,顾少君不许您出宫见凌青蘅是吧?
沈映无语地抿了抿嘴角:是啊。
我有办法了!安郡王拍拍胸口,放心吧皇上!你和凌青蘅见面的事儿就包在哥哥身上了!
沈映看着安郡王自信满满的样子,将信将疑地道:真的假的?你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安郡王笑嘻嘻道:先不能跟您仔细说,等到事情办成,保证给皇上您一个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顾少君:刚入宫的顾悯已经死了,我现在是钮祜禄顾悯。
第32章
北镇抚司,诏狱。
说不说!说不说!还嘴硬是吧?再不说,爷手里这块烧红的烙铁可不是吃素的!
皮鞭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响了数十下,突然停了,接着刑房里就响起了一个惨绝人寰的叫声,不过只持续了片刻不到便没了动静,应该是人晕死了过去。
顾悯从外面走进来,刚好听到那声惨叫,忍不住皱了下眉头,问旁边的手下,怎么,人还没招供?
锦衣卫陪笑道:回大人,那犯人嘴硬得很,一般的刑具都用上了,他咬死了牙关就是不开口,不过没事,属下已经命人去请张大夫来了。
锦衣卫说的张大夫,擅长针灸,但他的针灸功夫不是为了治病救人,专门是用来帮锦衣卫对付硬骨头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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