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顾悯这厮的确是自作自受吧,但沈映也总不好坐视不理,任由他自生自灭,留着这乱臣贼子一命,还派得上用场呢。
不过这次和上次可不一样,上次是他们两个人都中了迷情散,所以沈映才反抗不了,但这次沈映可是清醒的,当然不可能像上次那般以身帮顾悯解除药性。
沈映当机立断,一把推开顾悯,扬声对帐篷外面呼喊道:来人!快来人!
万忠全立即掀开帘子弓腰进来,小跑着过来,皇上有何吩咐?
沈映朝顾悯看了一眼,快去传太医来!顾少君病了!
遵旨!万忠全立即出去让小太监去请御医,然后和朔玉他们一起进来,关心地问,皇上,顾少君既然病了,那要不要奴婢们先送他回去?
沈映想了想,他也想知道那冯太妃到底派冯芷云给他下了什么药,于是挥了挥手,道:先不急,等御医来了再说。
皇上,臣没病,不用请御医。顾悯站到沈映面前,挡住他的视线,不赞同地道。
沈映一脸关切地把他按回椅子上,掏出手帕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语重心长地道:还说没病?你看你才这么一会儿就出了这么多汗,一定是鹿血酒太补了,鹿血酒虽补气血,但大补伤身,让御医过来看看,朕也好放心。
顾悯:
不一会儿御医就来了,给顾悯诊完脉,御医抚摸着山羊胡,狐疑地扫了顾悯一眼,问:敢问少君,除了鹿血酒,可还服用过别的什么药物?
顾悯在椅子上坐得笔直,脸色十分难看,额头上不断有汗水冒出来,好像在极力忍耐什么痛苦一般,咬牙道:没有。
沈映咳了一下,问御医:御医,顾少君这是怎么了?你看他出了这么多的汗,到底有没有事,你且如实说来。
御医小心翼翼地瞟了皇帝一眼,回想了一下他们这位皇上曾经胡作非为过的光荣事迹,讪讪笑道:无碍无碍,顾少君体内有股热气冲撞,想必是那鹿血酒药性过猛所致,待臣开几副清热降火的药煎了服下即可。
沈映幸灾乐祸地看着顾悯头上滚滚而落的汗珠,一本正经地道:那就快开药吧,没看见顾少君现在有多难受么?
遵旨。御医匆匆忙忙写了个药方让随从回去抓药,然后看着顾悯欲言又止地道,少君可还记得方才下官帮你换药时所说的话?您手臂上的伤虽然只是皮肉伤,可也得静养,尽量不要做些激烈的动作,防止手臂上的伤口再裂开难以愈合,另外也要保持心情平和,修身养性为佳。
激烈动作?修身养性?
御医只差直截了当地说,让顾悯禁欲,不要乱来了。
沈映忍着笑意,努力板起脸,严肃地教训起顾悯,听到御医说的没有?你这伤需要静养,不许再逞强,别让朕替你担心。
御医退下去帮顾悯煎药了,顾悯闭目坐着养神,虽然那碗鹿血酒里的确加了东西,但应该放的不多,药性远不如迷情散来的强烈,勉强倒也可以忍耐,还不至于丧失理智。
只是,如果就这么简单地把事情翻篇,他还真是有点不甘心。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小太监端着煎好的药进来了,顾悯喝了药,沈映走过来装作关心地询问: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顾悯把药碗放下,喝了口茶漱了漱口,淡淡道:臣才刚喝了药,药效还没那么快发挥。
沈映摸摸鼻子,笑道:既然已经喝了药,想必应该不会有事了,那君恕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顾悯抬起眼睛,扫了沈映一眼,皇上难道就不担心臣喝了药回去,万一这药没效果怎么办?
沈映挑了挑眉,负手在身后,朕又不是御医,又不会治病,若是没效果,你再叫御医来看就是了。
顾悯气定神闲地反问:若是臣昏迷过去,又怎么叫得了御医?
沈映要笑不笑地问:你身边就没一个伺候的人吗?
顾悯垂下眼,没有。
沈映抬起眉毛点了点头,这是跟他杠上了啊。
朕派朔玉送你回去,让他今晚给你守夜,若是你身体还有不适,让他给你传御医,这总可以了吧?
顾悯轻描淡写地拒绝:臣不习惯身边有陌生人伺候。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沈映差点被顾悯给气笑了,就没见过这么矫情的人!那鹿血酒又不是他逼顾悯喝得,好家伙,还讹上他了!
沈映扯着嘴角,不冷不热地问:那你想怎么办?
顾悯拢了下领口,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道:臣知道皇上心疼臣,是以臣也不想让皇上为臣担心,既然这样,今晚不如就让臣留在您这儿,皇上以为如何?
沈映:留在他这里?那到底是顾悯伺候他这个皇帝,还是他这个皇帝伺候顾悯?
顾悯好一会儿没听得到沈映的答复,抬起头似笑非笑地望着沈映,轻声问:难道皇上之前说的只宠臣一个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
当然不是!沈映用笑来掩饰心虚,摊开双手道,朕自然对你是一片真心,朕也并非是不想让你留下,但你左手还有伤,朕睡相又一向不好,朕是怕夜里不小心压到你或者碰到你的伤口,所以才会
顾悯沉声打断沈映,态度坚决地说:这点皇上无需多虑,臣夜里自会当心。
沈映:他怎么觉得,今晚的顾悯好像哪里有点怪怪的?
以前的顾悯,不说跟他有多疏离冷淡,但起码也不会像今晚这么主动热情,今天却突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态度大转变也太奇怪了。
沈映左眼皮突然跳了两下,想到一个可能性,莫不是顾悯发现了什么破绽,是在故意试探他?
应该是这样没错。
那就只能顺着乱臣贼子的意思来了,免得引起他的怀疑。
反正他左手都受伤了,就算想干什么也干不了。
沈映心里有了打算,收敛心神,伸出手故意在顾悯脸上摸了一把,笑眯眯地道:既然君恕这么为朕考虑,朕又怎么会不领你这番情,今晚你就留在朕这儿过夜吧。
顾悯脸上终于展露出一丝笑意,臣谢过皇上体恤。
沈映心里窝着火儿去沐浴,沐浴完,顾悯已经在旁人的帮助下,脱了外衣睡在了他的榻上,规规矩矩地躺着,安安静静,一动不动。
沈映往榻上翻了个白眼,命人把外面的灯熄了,然后走过去在卧榻外侧躺了下来。
御帐里熄了灯,小太监们都在外面守夜,御帐中悄无声息,两人并排躺着,谁也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沈映已经迷迷糊糊地侧躺着身体睡了过去,忽然感觉背后贴上来一个让他无法忽视的热源,在睡梦中好像置身在蒸笼里一样,不由自主地惊醒了过来。
沈映睁开朦胧睡眼,扭头朝后看,本来头脑还有些不清醒,等看清身后的情况后,立刻打了个滚,从床上爬起来,指着那散发热量的罪魁祸首质问:你干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顾悯右手撑在床上,也坐起来,语气幽幽地道:皇上,臣有些睡不着。
沈映纳闷:睡不着?为什么睡不着?
外面有细碎的光从屏风上投射进来,男人的眼里闪烁着幽光,宛如夜空中的星辰一样。
好像,那鹿血酒的药效还没退去。
沈映抱着手臂奇怪道:你不都喝了太医开的药了吗?怎么那药没用吗?
臣怀疑顾悯压低了声音,说到此处顿了顿,有点儿故弄玄虚的意思。
沈映问:怀疑什么?
顾悯道:臣能问一问,那碗鹿血酒是谁给皇上的吗?
沈映犹豫了一下,是冯太妃让她侄女送过来的,怎么了?
那就是了。顾悯轻叹一声,那碗鹿血酒里还放了催情的药物,应当是冯太妃想让皇上服用鹿血酒后,等到药性发挥,便能够临幸那位冯小姐。
沈映不屑,心想这我早知道了,还用得着你说?
不过为了维持他昏聩的人设,表面上还得装作懵然不知,经过顾悯一提醒才恍然大悟的样子。
沈映装成气愤难当地握拳捶了一下被子,没想到那冯太妃竟然用心如此险恶!朕差点儿就着了她的道!
顾悯说:还好皇上洪福齐天,没有让冯太妃奸计得逞。
沈映深以为然地看着顾悯点点头,只是连累了你,你是不是还感觉不舒服?那朕让人去叫御医来。
沈映转身正准备朝外喊人,忽然被顾悯拉住了手臂,皇上。
沈映察觉到男人嗓音里的克制,回头扫了眼顾悯被昏暗光线笼罩得有些模糊不清的眉眼,奇怪地问:怎么了?
顾悯的双眸潜伏在黑暗中盯着沈映,哑声道:已经很晚了,何必再惊动其他人?也不是什么大病。
沈映喉结上下滚了滚,心里没由来地生出一股紧张感,那你意下如何?
顾悯慢条斯理地道:冯太妃应该也是顾忌会被人发现其所作所为,药量下得并不多,所以他停顿了一下,抓着沈映手臂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皇上帮臣就行了,不必劳烦御医过来。
沈映眉头紧皱:你要朕怎么帮你?
顾悯平静地反问:皇上是在明知故问?
那个你冷静一点,你左手还伤着呢,沈映想从顾悯右手中抽回自己手臂,动了动,没能成功,干笑道,朕怕你的伤更加严重,乖,咱们叫御医过来
没想到,顾悯忽然松开了沈映的手臂,嗓音冷下来,皇上,您是怎么了?
沈映被他突然莫名其妙就冷下来的态度弄得一懵,什么朕怎么了?
顾悯短促了冷笑了声,之前费尽心思想得到臣的人不是您吗?
沈映真的很想告诉他那真是个天大的误会。
顾悯继续道:怎么如今臣自己送上门了,您却反而推三阻四了起来?
沈映喉咙口好像堵住了一样:朕
顾悯轻嗤道:皇上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哄着臣玩儿的罢?当臣是三岁小孩儿骗?
沈映心顿时慌了起来,不管顾悯是以退为进在试探他,还是真的对他起了怀疑,他现在都必须得想办法稳住顾悯才行,否则前功尽弃!
君恕,你这话说的,沈映镇定地装出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挪动屁。股,离顾悯近了点,朕怎么是哄你玩?刚才朕都说了,真是担心你手上的伤
顾悯淡声道:只要皇上配合些,臣的手就不会有事。
沈映:
顾悯又幽幽地说:臣也是替皇上挡了那碗被下了药的鹿血酒,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皇上,你就不心疼心疼臣?
沈映哽住,这他。妈的算不算是道德绑架?那酒是我让你喝的吗?不是你自己抢着喝的?!
冯太妃啊冯太妃,你为什么没在酒里下鹤顶红?怎么就没把这个顾君恕给毒死呢!
沈映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冒金星,说一千道一万,这家伙不就是想跟他睡?
行!来就来!反正之前也做过不止一次了,再做几次不是做!
朕怎么不心疼你?沈映气得要死,还得努力保持语调的正常,笑吟吟地道,好啦,你想怎么样,朕都依你,这还不成吗?
沈映心里带着一百个一千个不情愿躺了下来,然而事实证明,少了一只手,确实不太能使得上劲儿。
顾悯又是二进宫,虽然之前和燕卿玉怜他们学了点理论知识,但那些都是纸上谈兵,一轮到实战就又下手没轻没重的了。
沈映僵硬着身子躺在那儿忍耐了一会儿,当顾悯又一次弄疼了他,而且好像想要硬来的时候,沈映终于忍无可忍地把人推开,一骨碌地坐了起来。
顾悯已是满头大汗,一半是因为鹿血酒的药性确实还没消,另一半是因为紧张,然而就像考试一样,越紧张就越发挥不好,更何况,他能动的还只有一只右手,自然不可能让沈映满意。
沈映拢了下散开的衣襟,语气生硬地道:朕不舒服。
从顾悯额头上流下来的汗更多了,男人声音沙哑,充满了失落和自责,低低地道歉:抱歉,是臣无能。
沈映抬眸扫了他一眼,算了,跟一个残疾人计较什么,还是他自己来吧,也好少受些罪。
你躺下来。沈映指了指床榻,命令道,侧躺。
顾悯不明其意地照做,沈映等着看他人躺好,狠狠抓了把手下的被褥,认命般地背对着顾悯,在他身前也侧躺下来。
你左手不便,这次就别进去了。沈映手伸进被子下面窸窸窣窣了一阵,不一会儿一条亵裤从被子里面甩出来,沈映咬了咬唇,眼里仿佛有种视死如归的决然,一字一顿道,就、用、腿、吧。
顾悯竟然不知道这种事情还可以这么来,虽然比不上真刀真枪来得爽快,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更让他心旌荡漾的是,贵为九五之尊的沈映,愿意为他纡尊降贵做到如此地步。
这可是万金之躯。
和沉溺于此的顾悯不同,对沈映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漫长的折磨。
他闭着眼睛,在心里把顾悯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不知道过了多久,见顾悯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沈映终于忍不住咬牙问:好了没?
回答他的,是男人忽然从他脖子后面伸过来紧紧抱住他的手,以及贴在他后背上温度高的吓人的坚实胸膛。
顾悯的脸贴着沈映的脖颈,若有似无地厮磨着,口中逸出一声喟叹:辛苦圣上了
沈映有些不习惯和人贴的这么近,下意识地用胳膊肘往后推了下,好了就松开,朕要去清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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