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稳住。
整个饭馆都安静了。
其实吧, 先前大家也一直暗暗围观,只是不管知道不知道白驼山庄的, 都在衡量,毕竟出门在外, 还是要谨慎,白衣服的看着有钱也不太好惹。
但当然,他们没想到,这一个看着脾气好,衣着朴素, 也并不健硕的男人, 居然是个武功高手。
“灵犀一指, 陆小凤!”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声。
“你就是陆小凤?”欧阳克满脸惊疑,心底略慌。
花满楼摇摇头, “阁下说错了, 在下并非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欧阳克微微松了口气,回复了矜贵骄傲的表情, 好像忘了, 虽然不是陆小凤, 但他还是打不过这个事实, 从上往下看他,“那你是谁?”
花满楼不答,微微一笑道, “欧阳公子何不回自己的座位上去,这里天气寒冷,菜和汤都冷得很快,无论什么菜凉了都不会好吃。”
欧阳克目光闪烁的看向他,突然道,“公子武功高强,我甚是佩服,请敬公子一杯。”
他右手捏住桌上的酒杯抬起手,杯口一倾,酒水被他内力一激,朝花满楼面上泼去。
花满楼仍然坐着,只用两根手指,在杯托上一按,杯子便和酒水一道,重新完好的被按回到桌上,欧阳克空着的左手,陡然拍出一掌,掌心泛起诡异的暗色。
花满楼的手指轻轻一动一托,欧阳克拿不起的杯子,立即直接送进拍来的掌心里,“公子既然如此喜欢这只酒杯,这杯子就当我送给公子的好了。”
杯子触到欧阳克掌心的时候并没碎,被他自己一抓却全碎在手心里,酒水和血水一道飞溅。
一定很疼,段誉摇摇头。
她手上捧着两个碗,一边一个,都堆着菜满得冒尖,是方才急忙拯救出来的,花满楼的动作很克制,并没有溅一滴酒在桌上,但欧阳克最后的这一下,那就完全是天女散花了。
“对不住,”花满楼道了一句歉,轻叹了一声,“公子受了伤,还是回去包扎一番吧。”
“公子”、“师父”白衣的女子娇声呼喊着围上来,有的拿帕子,有的拿药瓶,还有拿剑的,也不知道要干啥。
“你这——”其中一个柳眉一竖,转头来正要对花满楼破口大骂,看见花满楼的脸,声音顿时掐住了。
“你...这位公子...”白衣女娇颜泛红,“敢问公子姓名?”
段誉正把碗摆回花满楼面前,恰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你们快带这位欧阳公子去治伤吧,”花满楼面色平静的拍了一下段誉的手,顺手接了筷子,“他方才自己施的毒,也不知会不会进血脉之中去。”
欧阳克脸更红了,和方才不同,全没有先前光彩照人的风度,脸色难看到极点。
就在这个时候,饭店的门帘被人掀开,“店家,你们这里还有位置吗?”
一个蓝衣的少年侠客走进来。
他目光环视一周,看着某个方向,突然一亮,整张脸仿佛至少添了一百瓦,简直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心事,“段姑娘,你也来了?”
“苏少英?”
她这顿饭,还能不能吃成?
“段姑娘,许久不见,你最近如何?”苏少英几步走过来,站在段誉旁边。
“师兄,里面有位置吗?”石秀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打断苏少英问话,于是段誉假装插不进话,不回答了。
“段姑娘在这里。”苏少英脸已经很红了,为了掩饰,他转过头不再看她,向着门外高声道。
等等,别说的我们很熟好吗?
然而门外传来一声轻呼,一个娇俏的少女窜了进来,双颊红扑扑的,声音欢快,“段姑娘~”
“石姑娘,你好啊。”段誉对她点点头。
“好久不见,”石秀雪道,“我本来想给段姑娘你写寄信,结果信写好了,却不知道送到哪里去——啊,花公子你也在。”
“花公子。”这是明明早一步来的苏少英。
“石姑娘好,苏少侠好。”花满楼温和的点点头。
“花?你难道是江南花家那个花满楼?”欧阳克陡然一喊。
“在下正是花满楼,”花满楼点点头。
“花满楼不是个瞎子吗?”欧阳克更惊讶了。
“在下的确七岁就瞎了。”花满楼并没有生气,他甚至微微一笑,“不过有时候,连我自己也不信我真的瞎了,我一直觉得,那些明明有眼睛,却不愿去看的人,才是真的瞎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准确的握住了段誉的手,然后果然发现她掌心里捏着一个东西,心中略有些无奈,微甜的无奈。
独孤一鹤带着其余几个弟子,大步走进来,他气势恢宏,目光锐利,就算不是真的在瞪人,一般人也不敢同他对视,饭馆里这回真的安静了。
差不多吃完的人,都迅速离去,后面的人开门,一看屋里的独孤一鹤掌门,也不敢进来。
欧阳克挂起温文有礼的笑,鞠身向独孤一鹤问好,“叔父他老人家,自二十年前和您交手过后,一直想再找机会同您切磋一回。”
独孤一鹤看了他一眼,冷淡有理的回礼,“他让你来下战帖?”
欧阳克一噎,他不过是想展现一下家里和峨眉掌门的关系,却没想到这位掌门是个直肠子。
峨眉掌门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可不是玩笑,他岂能随便替叔父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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