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树丛里冒出来,笑出一口白牙,“我刚才听到就觉得是你,没想到真的是啊!”
“……郭靖。”段誉看到他就觉得糟心,想起曾经自作多情的黑历史,有点木,“你带队在这里啊。”
“对啊,”郭靖道,“还有,我今年要去找杨康姑娘了。”
“嗯。”
“我娘说,得告诉你一声。”郭靖顿了一顿道,“你好提前找好府卫统领。”
你去就去,大喘气干啥?
“知道了,”段誉露出礼貌的假笑,“祝你顺利。”
“谢谢,”郭靖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也祝你找到成亲对象。”
段誉表情一顿。
……请让我把祝福收回,谢谢。
如果不是花满楼在,段誉一定会让郭靖知道,她也有做暴君的潜质。
“你还是去忙吧。”段誉笑得十分和善,终于把郭靖打发走。
“誉儿,刚才是你的朋友?”
“是小弟。”段誉纠正。
郭靖这样的青梅竹马,太拉低她的格调了。
花满楼忍不住一笑,“你们从小认识?”
“嗯……”段誉想了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以花满楼的聪明迟早得听说,于是,还是将当初差一点和郭靖定亲的乌龙事件告给他,“我和郭靖,谁都没意思,最后也没明说,就是……稍微有那么一回事。”
段誉用两个手指比了一下,表示,真的非常稍微一点。
花满楼捏住她这只手,“你不要紧张,我没有生气。”
“我不紧张嗯,好吧,有一点。”
花满楼轻轻一笑,“我听得出你和那位郭公子没有男女之情,只是稍微有点遗憾,没有机会认识小时候的你。”
“我小时候啊,”段誉顿时松了口气,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我小时候可威风了,你想知道什么?”她眼睛一转,“想知道什么,拿你小的时候的事情交换啊?”
“当然可以。”花满楼满面含笑的点点头。
夜风很好,洱海波涛粼粼,花香飘散,花满楼和段誉的足迹,顺着洱海岸边,走了很远。
。。。
既然花满楼来了,段誉自然也就不去皇宫“打卡上班”。
她履行导游职责,带花满楼吃遍玩遍大理城和周围。
等了两天,没等到亲娘没有主动邀请,段誉还是大摇大摆带着花满楼进宫去蹭了顿饭,然后又带他去天龙寺蹭了顿饭。
段家长辈对花满楼的态度,自然热情客气周到,又不过分亲近,距离保持的刚刚好,将他当做段誉的普通朋友。
花满楼自然也意识到,但他此次本来也没有别的意思,有机会见到了段誉的诸位长辈,长辈们也都是很好的人,如此也够了。
大理有许多他从未遇见听见过的植物和动物,山野到处绽放着山茶花,山民淳朴爽朗,热情率直,让他从心底里喜欢这个地方。
他当然也喜欢江南,但大理给他带来的,是全新的感觉,让他终于明白,段誉与他过去见过的姑娘为什么那么的不同,也明白,她为什么会深爱自己的国家,这里的确可爱,宁静,安详,远离一切纷争战乱,江湖险恶,有如世外桃源。
当他们走到澜沧江畔的时候,已经是冰雪消融的仲春了。
段誉去年走了大半年,没走到湖北武当山,而且她在中原的半年中,一直未曾听到张无忌的消息,今年决定无论如何也要上山去一趟。
花满楼自然陪她一起。
从西向东走,一路春山,草长莺飞,春光日盛,到达武当的时候,已是荼蘼花开时。
武当山峰俊秀,晴空接翠,溪水潺潺,漫山遍植松柏,岩壁上垂满薜荔,郁郁苍苍,让人到此不由得神清气爽,山顶飘在云雾之间,自然物外,远离尘寰。
段誉和花满楼拾阶而上,都不急着运起轻功,沿路慢慢欣赏风景。
期间,段誉还在地上捡了一枚拳头大的松果,她自己不会剥,被花满楼接过去,几下子就灵巧的把松子完好的剥出来,两人分而食之,虽然味道不如街市买的熟香,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山上有人弹琴,琴声缥缈朦胧,如同从天上云端传来。
等他们行近山顶,琴声的源头出现山路的拐角。
段誉仰头向上望。
石阶的上头,晴空,苍松,远山、白石、青袍、素琴,
山风吹起发带衣袂,轻袍广袖的清俊年轻道人,敛眉垂首,清清泠泠,犹如他身后的寒林漠漠,寂寂深山,拨弦的指尖,仿佛都染上了山间的翠色清寒。
铮铮琴声入耳,有无尽怅然深怀。
美得就如一幅水墨图卷。
让人不忍心打扰。
段誉停步下来。
“誉儿?”
段誉轻声道,“那个道士弹琴在怀念着故人。”
“我们不要打扰他,换条路走。”花满楼轻叹一声道,他向来体贴,善解人意。
“嗯,”段誉点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
不过,正当他们要走,抚琴的道士却注意到他们,停了下来。
他站起来,容色虽然清冷,语气却很平和礼貌,先是微微一欠身,再开口道,“再往前乃是武当观,二位上山是想要入观吗?”
声音却如这山间寒泉,入耳忘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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