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相接,宋佩瑜顿时被甜腻的桃花味笼罩,甚至连喘息都是桃花的味道。
靠在重奕肩上大口喘着粗气时,宋佩瑜听见重奕低沉的声音,“别想了,入城后就拿薛临的头挂在城墙上祭旗。”
重奕不提薛临还好。
听见薛临的名字,宋佩瑜因为缺氧而满是混沌的脑子立刻清醒过来,目光流转间,又将心思放在了薛临身上。
重奕感觉到了怀中人的心不在焉却没在意,以他丰富的经验判断,这个时候的宋佩瑜虽然不会理会他,却不会漏听他的话。
沉默半晌,重奕的声音忽然变小,明明是很平淡的语气,却能让人感觉到莫名的委屈,“我今日吃了五个荷包的桃花糖。”还都是当着宋佩瑜的面。
往常他只要吃超过两包的桃花糖,无论宋佩瑜在做什么,都会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先来阻止他吃糖。
“嗯”宋佩瑜伸手搭在重奕的肩膀上,趴在重奕耳边应声。
重奕眯起眼睛,忽然感觉到不对劲。
他猛得侧头,将宋佩瑜专注的侧脸尽收眼底。
宋佩瑜正抱着他的脖子借力,垫着脚,目光专注的望着他身后。
宋佩瑜对脸上由犀利转为幽怨的目光视若无睹,双眼中的光彩越来越多夺目,忽然抱着重奕的头,在重奕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大口。
重奕愣住,黑沉的瞳孔蓦得浮现带着亮光的涟漪,“你……”
“我发现白县、成县、与丰县的联系了!”宋佩瑜迫不及待的对重奕道。
重奕刚张开的嘴唇顿时抿成一条直线,垂目睨着趴在他肩膀上的人。
平日里最擅长察言观色的人,却彻底忽略了重奕显而易见的表情变化。
宋佩瑜从重奕怀中退出来,拉着重奕的手,大步往墙上挂着的地图处走,走了几步后,突然寸步难行,
他回过头,改成双手拽着重奕的手,“快来,我告诉你,我发现了什么!”
重奕的目光从宋佩瑜兴奋的双眼上扫过,脸上的表情越发冷淡,却无声将宋佩瑜的手握得更紧,顺着宋佩瑜的意思,被宋佩瑜拽去墙边挂着豫州地图的地方。
宋佩瑜伸手在白县、成县和丰县的位置上划过,“怎么样,有没有发现?”
重奕专注的目光从宋佩瑜身上挪动到地图上后,立刻变得敷衍起来,他眯着眼睛看了眼宋佩瑜的手,随口胡说,“嗯……你画了条直线。”
“对!这三座县城是沿着漠水建立。”宋佩瑜没想到向来懒得思考的重奕,竟然能立刻理解他的意思,伸手抱着重奕的头又响亮的亲了下。
重奕立刻搂住宋佩瑜的腰,报复性的朝着想要离开的嘴唇轻咬过去,力道虽狠,但不会让人疼。
宋佩瑜却宁愿疼些,也不想感受如此难耐的职位。
半晌后,气喘吁吁的宋佩瑜才被松开,手掌软绵绵的拍打在墙面的地图上,却因为喘不匀气没法立刻与重奕继续分享他的发现,不知道是因为气闷还是因为喘息,脸上悄无声息的蔓延一片绯色。
重奕好心的让宋佩瑜靠在他身上平息急切的呼吸,还主动伸手给宋佩瑜顺气,却换来手背上响亮的声音和宋佩瑜的白眼。
宋佩瑜缓过来这口气后,立刻推开重奕,用目光警告重奕正经一点,才继续与重奕说他的发现。
他刚才突然注意到,白县、成县与丰县,在某种角度上看,是在一条直线上,而且三座县城都被漠水贯穿。
几十年来,曾经名声响亮的漠水,已经变成快要干涸的河流,宋佩瑜才没立刻想起这点。
陈国提出的和谈地点白县,位于最下游的位置。
这是宋佩瑜之前调查白县、成县、丰县的时候,从来都没想到的角度。
因为这个发现,宋佩瑜与重奕带着的两万骑兵中,忽然多了几十个大夫,还有源源不断的大夫从翼州、卫郡赶来。
除此之外,宋佩瑜还从其他在豫州收集到的消息中,筛选出从未注意到的异常。
这是重奕的亲卫走遍所有豫州楚城,在小兵中打探出的消息。
从三年前开始,豫州的气候就越来越奇怪,五月份的天气一年比一年热,六月份的的雨水也越来越多。
豫西大多都位于上游,情况还好些。
听说去年的时候,豫东许多地方都遭了水灾。
听闻这些消息后,再看被漠水贯穿的白县、成县与丰县。
宋佩瑜心中又记下一种,陈国非要将和谈地点定在白县的可能。
临近赵国与陈国约定好的和谈日期,重奕与宋佩瑜,薛临,都到达距离白县最近的县城。
双方通信,薛临表示,想在三日后于白县举办宴会,为赵太子和元君洗尘,尽地主之谊。
宋佩瑜收到信后,立刻埋头他让人收集的豫州近年天气变化的消息中,试图尽快找出规律,推测白县会因为快要干涸的漠水发生水灾的可能性。
重奕看过薛临的信后只说知道了,命来福去将他的磨刀石拿来,亲自打磨随身携带的飞镖。
被有规律的‘咔咔’声打扰,宋佩瑜抬起头,目光幽幽的看向重奕。
重奕抬与宋佩瑜对视,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半晌后,宋佩瑜猛得掀翻面前堆积的消息,大步走到重奕面前。
坐下,打磨飞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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