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熟悉的怀抱中找回些睡意的宋佩瑜‘唰’得睁开眼睛。
“什么?”宋佩瑜转头,瞪大眼睛望着重奕,给自己也给重奕个机会。
可惜宋佩瑜不知道,他做出自以为‘凶恶’的表情,非但不能震慑重奕,反而会让重奕更想摸‘虎屁股’。
重奕专注的与宋佩瑜对视,咬字极为清晰,“就是书房北边墙上的暗格中,银镶红宝石酒壶中装着的……”
宋佩瑜翻身骑在重奕腰上,两只手交叠,死死的怼在重奕的嘴上,趴在重奕的耳边,紧盯着重奕的眼睛,“你嘲笑我?”
重奕放任嘴上对他来说如同摆设的双手,老实摇头。
他只是想与宋佩瑜共赏美酒。
宋佩瑜却没因为重奕摇头的动作和眼中的真诚而息怒,反而越想越气。
要不是重奕,他犯得上偷喝补酒?
“那天你说英雄迟暮.....”重奕有些闷的声音顺着宋佩瑜的指缝传出。
宋佩瑜愣住,他完全没想到,重奕会在这个时候,忽然提起几个月前毫不相关的事。
等等……
宋佩瑜眯起眼睛,危险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重奕,“你觉得我在说你不行?”
重奕老实摇头,他当然知道宋佩瑜是在说薛临。
“我只是防患于未然,想让你安心。”重奕满脸诚恳的道。
他从来就没担心过!
宋佩瑜气得扒开重奕的衣领子,冲着重奕锁骨下的软肉咬了上去。
在这件事上,他已经有了经验。
即使不去思考,全凭下意识的反应,也能刚好咬在只要重奕好好穿衣服,就一定不会露在外面的地方。
已经沦落成人肉垫子的重奕尽量放松身体,免得让宋佩瑜牙疼。
一只手搂住宋佩瑜的腰,一只手虚搭在宋佩瑜毛绒绒的头上,露出舒心的笑容。
重奕的皮肤极白,即使宋佩瑜下嘴时尚且没完全失去理智,也在重奕的锁骨下方,留下没破皮却狰狞青紫的痕迹。
宋佩瑜看着他留下痕迹,顿时什么气都消了,只剩下心疼。
尤其是抬头后,发现重奕正满脸无辜的望着他,作为‘被害人’,反而双眼深处满是歉意。
宋佩瑜的心更是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低下头在狰狞的痕迹上轻吻了下。
其实也怪不得重奕,是他没将酒壶藏好。
而且……谁会不喜欢大鱼大肉呢?
可惜无论重奕怎么哄宋佩瑜,宋佩瑜都不肯与重奕分享他的‘美酒’,被逼得急了,宋佩瑜就似笑非笑的望着重奕,要给重奕搬几大坛‘美酒’去书房,让重奕喝个痛快。
重奕立刻闭嘴,再也不提要共赏美酒的事。
没有宋佩瑜,他自己喝酒做什么?
又不是生活太舒心,非要找罪受。
忽然听见远处格外明显的脚步声,宋佩瑜立刻将重奕的衣领拉好。
金宝正低着头,在远处原地踏步,显然是在等着宋佩瑜和重奕发现他的存在。
听见宋佩瑜唤他,金宝才大步走过来,目不斜视的盯着摇椅,将手中的信递给宋佩瑜,“这是从豫州传回来的消息。”
懒散卧倒的重奕听见‘豫州’两个字,立刻打起精神,主动坐起来去看宋佩瑜手中已经展开的信。
“该正式问名了”重奕迫不及待得道。
之前走六礼等了将近三个月,是因为薛临横插一杠,弄出那些顺口溜在九州各地流传。
为了重奕和宋佩瑜好,永和帝与宋瑾瑜一致决定,要将走六礼的时间延后,起码要等民间将顺口溜忘记,再开始走六礼。
让百姓们忘记一件事,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发生让百姓印象更深刻,也更在乎的事。
宋佩瑜毫不客气的将薛临三年前,或者说一直以来的隐痛翻出来,转移百姓的注意力。
重奕本以为,开始纳采后,很快就能走完六礼,然后大婚。
可惜永和帝不同意。
永和帝收到薛临满是恶毒言语的信后,心底就始终憋着气,他要在重奕和宋佩瑜的纳吉上,用陈国讨个好兆头。
宋瑾瑜欣然同意永和帝的想法。
重奕双拳难敌四手,尤其是他不仅不能还手,身边还有个拖后腿的小叛徒。
除了老实顺从永和帝和宋瑾瑜的话,以期望纳吉之后,六礼的过程能顺畅些外,重奕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早知道薛临还会耽误他的大婚,当年在兖州的时候,他就该去将薛临解决掉,再回咸阳。
宋佩瑜仔细研究信上的内容,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问名,是将双方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的木牌,供奉在祖宗牌位前,有询问祖宗,是否可结这门亲事的意思。
刻着双方姓名和生辰八字的木牌,供奉在祖宗牌位前的这段时间,家中不能出现不吉之事,否则会被认为双方八字相克,不适合成婚。
重奕是太子,他成婚的事不仅是家事,更是国事,会导致‘不吉’的意外因素太多,根本就防备不过来。
这也是永和帝非要找个好彩头后,才肯让重奕和宋佩瑜‘问名’的根本原因。
有好彩头后,就有借口忽略普通的‘不吉’。
永和帝和诸多赵臣筹谋已久的好彩头,终于来了。
陈国和楚国已经正式宣布即将联姻,楚太子的女儿嘉怡郡主破例封为嘉怡公主,即将远嫁陈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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