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和银宝顿了下,同时开口。
“铜宝在守着”
“主子饮了醒酒汤,已经清醒过来,吩咐我们去厨房找些吃食。”
宋瑾瑜眯起眼睛,虽然这两个人的说法不太相同,却也算不上矛盾。
他早就知道宋佩瑜在前几年的时候,添了两个从七八岁就带在身边的小厮,等着接金宝和银宝的班,被宋佩瑜取名为‘铜宝’和‘铁宝’。
金宝和银宝本就心虚,发现与对方说的话不同后,心跳速度再次加快。
而且宋瑾瑜听了他们话后,并没有马上表态,反而眯着眼睛望着他们,似乎怀疑之心越来越重。
急于描补的金宝和银宝再次同时开口。
“主子专门点了大房厨娘才做得地道的酸汤面,我们正要去大房,就遇到了您。”
“家主放心,除了铜宝之外,铁宝和新柳也在。”
宋瑾瑜嘴角的笑意彻底收敛,面无表情的绕过金宝和银宝,径直往宋佩瑜的住处去。
期间宋瑾瑜还以目光巡视所经过的地方,似乎是想找个趁手的东西。
可惜,什么都没找到。
金宝和银宝见到宋瑾瑜走路都带风的气势,顿时感觉到了不好,连忙小跑跟在宋瑾瑜身后。
既不敢越过宋瑾瑜,先回去给宋佩瑜报信。
也轻易不敢开口,生怕多说多错。
他们会出现在天虎居门口,根本就不是想去大房的厨房要什么酸汤面,是想提前关上大门。
一行人转瞬间就从天虎居的大门处,走到宋佩瑜的院子。
金宝狠狠咬牙,冒着被宋瑾瑜责罚的风险大喊,“家主来了!”
宋瑾瑜冷笑,却没有因此责怪金宝。
走到门口后,听着里面明显不属于同一个人的声音,宋瑾瑜也只是抬手在门上拍了拍,并没有直接进去。
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当着满院子的奴仆,他怎么也要给狸奴留些面子。
过了好一会,紧闭的房门才打开条缝隙。
穿着黑色拖地外袍的宋佩瑜从房门后露出半张脸,“大哥有事找我?”
正站在宋瑾瑜身后的金宝和银宝不忍心的闭上眼睛,转身打手势,示意院子里的人都去做事,不要围在这里。
宋瑾瑜的目光从宋佩瑜身上划过,抬起的脚又落回原地,“他穿衣服了吗?”
宋佩瑜万万没想到,宋瑾瑜开口就是如此劲爆的话。
他正在坦白从宽和死不认账之间犹豫,就听见宋瑾瑜的嗤笑。
“别想了,衣服都穿错了。”
宋佩瑜下意识的低头,正好对上胸前金龙充满嘲笑的眼睛。
宋佩瑜立刻放弃挣扎,彻底拉开房门请宋瑾瑜进来。
宋瑾瑜在门口稍稍停顿了会,确定宋佩瑜的脸上,除了心虚和讨好,没有羞愤之类的情绪,也没闻到特殊的味道,他才抬脚进门。
绕过屏风后,宋瑾瑜第一眼就看到只穿着寝袍站在床边的重奕。
宋佩瑜疯狂给重奕使眼色,然后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似的,围着宋瑾瑜团团转。
殊不知宋瑾瑜越是看他胸前的金龙,越是觉得头昏目眩,心情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坐下”宋瑾瑜指着距离他最近的位置。
宋佩瑜立刻老老实实的坐了过去,乖巧的望着宋瑾瑜不说话。
这种积极认错的态度,让宋瑾瑜连询问的话都不忍心说出口。
在外面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他就算是长兄,也不能再将狸奴当成小孩子看。
宋瑾瑜转头看向重奕,眼底对宋佩瑜才有的无奈纵容,立刻消失的干干净净,“殿下为何深夜出现在天虎居,臣怎么没听到门房的人前来通报?”
“也许是您刚好来天虎居,与门房的人走岔……”宋佩瑜试图强行解释,对上宋瑾瑜似笑非笑的目光后,顿时认怂,老老实实的低下头。
算了……反正他大哥是君子,不会对重奕动手。
“我来找狸奴说些事。”重奕看着宋佩瑜低眉顺眼坐在椅子上的乖巧模样,难得在说话前,先过了下脑子,试图能将话说的委婉些,“事急从权,才没经过大门。”
宋瑾瑜却对重奕说的话,半个字都不相信。
“什么事这么重要,能否让臣也知晓?”宋瑾瑜打定主意,不肯轻易放过重奕。
今日能翻他们宋氏的墙,来日会不会再去翻别人家的墙?
他非得让重奕长个记性不可。
重奕犹豫了下,才不情不愿的应声,却转身去凌乱的床上翻找。
宋瑾瑜撇开视线,好整以暇的等着看重奕怎么糊弄他。
宋佩瑜的脸却越来越绿,生怕重奕实在找不到借口,会从他床上暗格中翻出个小册子,说是来找他说的‘事’。
他实在有些受不住等待的煎熬,总觉得床上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小册子被翻动的声音。
听见门口有动静,宋佩瑜如临大赦,立刻去门口,将银宝泡好的茶接过来。
宋瑾瑜拿起宋佩瑜双手奉上的茶,脸上又有了笑意,“你也喝。”
宋佩瑜见到宋瑾瑜态度缓和,端起茶盘中另外的茶盏,喜滋滋的喝了一大口。
重奕终于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不是让宋佩瑜担惊受怕的小册子,而是缎面已经明显发皱的圣旨,还是两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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