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宋佩瑜都没有想要当爹的冲动。
就算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异常可爱,只要想想孩子刚出生的时候有多么脆弱,需要花费多大的心思才能养大,孩子从小到大性格的形成会受到父母多大的影响……
宋佩瑜顿时觉得,孩子嘛,当然还是别人家的好。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宋佩瑜这是为了重奕,连伦理纲常都不顾了!
柏杨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没法对满脸笑容的宋佩瑜说出更过分的话。
他如同无头苍蝇似的在假山内不大的空间内急步绕了几个圈,再次坐下,目光灼灼的望着宋佩瑜的眼睛,“可是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你不娶妻不要孩子,却不能阻止重奕娶妻纳妾,稳固朝堂。更不能阻止皇孙的诞生,否则别说是重奕会不会因此与你翻脸,永和帝头一个就容不下你,就算是你大哥也未必能保住你。”
宋佩瑜嘴角的笑意冷淡了些,他毫不退缩的与柏杨对视,“他娶不娶妻,与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时候,你还说这种话?”柏杨本就难看的脸色几乎彻底融入夜色,“宋佩瑜!你究竟是在自欺欺人,还是根本就没有理智可言?”
当然都不是,宋佩瑜觉得他现在正处于前所未有的理智状态。
他没法去主动追求心中懵懂的感情。
因为他比柏杨更清楚重奕是否娶妻生子代表什么。
皇族是否能地位稳固、权臣会不会因为重奕没有继承人而生出二心、民间会不会因此而传出离谱的谣言动荡国本……
重奕是否娶妻生子,会造成太多种不确定的后果。
就算是宋佩瑜,也不能保证能将所有可能都清楚的列出来。
宋佩瑜的愿望是守护宋氏,宋氏的根基已经与赵国紧密的连在了一起。
追求心中懵懂的感情=动摇赵国根基=动摇宋氏根基*2
虽然会觉得遗憾,但是在事业和爱情之间,宋佩瑜还是选择了事业。
因为事业不仅是事业,还是身家性命。
宋佩瑜也没法亲自动手,将这份感情的萌芽亲手掐死。
他怎么可能忍心这么做呢?
就在刚才,他终于想通了困扰了他好几月的问题,他与重奕究竟该何去何从。
既然是两个人的事,那就该两个人来做决定。
无论他对重奕是什么样的感情和想法,他都不能替重奕做决定。
他选择站在原地等重奕。
重奕的选择,他拭目以待,并欣然接受。
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他都希望他与重奕能成为他最开始预想的明君贤臣,在史书上拥有自己专属的篇幅。
这是宋佩瑜能想到,他与重奕最好的结局。
宋佩瑜不觉得柏杨误会他的意思让他难受,也不打算与柏杨详细解释,他的决定和做决定的原因。
但他仍旧很感激柏杨对他的关心。
宋佩瑜避开这件事,软声哄了柏杨几句,见到柏杨脸色转晴,才提出要回宴席。
毕竟是重奕的大日子,他不想错过太多。
柏杨仍旧固执的认为宋佩瑜是被重奕要娶妻的事,避无可避的砸在了脸上,今日才会如此失态。
见到宋佩瑜起码表面恢复了正常,言语间也表示对这件事不想再多说,柏杨便从善如流的配合着宋佩瑜转移了话题。
柏杨心中却不是没有沮丧,他再次感觉到他完全没法跟上宋佩瑜的念头。
如果在这的人是吕纪和,结果也许会有所不同吧。
两人从圆凳上起来,走到假山背面的封口,宋佩瑜正要高声叫银宝来推开假山,突然听到了清柔又急切的女声,“殿下,等等我!”
宋佩瑜与柏杨面面相觑,这个女声他们能认出来,是惠阳县主的声音。
长公主和大公主都是被唤成公主,从来不会有人叫她们殿下。
宫中唯一能称得上殿下的,唯有重奕和肃王,如今还能加上个襄王。
惠阳县主叫的是谁?
两人同时脸色微变,转身往假山缝隙的方向走去。
柏杨怕抢不上,特意小跑了两步,比宋佩瑜先到假山缝隙边,还贴心的屈起双腿,只占据了缝隙的三分之一,将上面的三分之二都留给了宋佩瑜。
外面的人果然是惠阳县主。
她今日也是盛装打扮过的,不仅将平日里素有的灵动彰显无遗,还多了几分明艳。
但她的位置距离假山却有些远,宋佩瑜与柏杨其实并不能看清惠阳县主的脸。
他们能认出她来,还要多亏了惠阳县主头上的夜明珠花冠。
相比惠阳县主,距离假山更近些的是重奕,他头上的太子金冠比惠阳县主的花冠还要显眼。
另外肃王与襄王都步入中年,难免会有些发福。
会被称作‘殿下’的人,唯有重奕是这番肩宽身长的少年姿态。
重奕正面朝假山缝隙的方向,看样子似乎正想来假山处找人。
宋佩瑜心头一跳,猛的转了个身,离开假山缝隙的范围,变成背对假山缝隙的姿势,将耳朵贴在假山缝隙边。
做这些动作之前,宋佩瑜还不忘将假山缝隙下半段的柏杨彻底按下去。
不是他多事,以重奕非人的五感,他觉得重奕很可能在站在现在的位置,在黑夜中顺着假山的缝隙,就能看到他和柏杨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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