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裴手往外轻挥了挥,常戚云还有话要说,看到季裴执意如此,也只能猛地憋住话头。
他们少宗主和他爹简直一模一样,都是同样的倔脾气。
季裴伸手扶时阡起来,时阡目光有些复杂。
“你信我是时阡?”
“我信。”
季裴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但是时阡觉得他肯定是猜到了什么。
时阡翕动了唇,他们默契地都选择了没有主动戳破这一点。
而他也因为震惊不知道该对此时的情况说些什么。
他竟然因祸得福,不仅通过月爻的元神得到了月爻的修为,还通过月爻了解了自己的能力。
他也是第一次得知,天魔阳脉竟然拥有反向夺舍的能力。
在他的灵台内,他可以反向夺舍任何入侵他的元神,无论对方比他强大多少,在他的灵台都毫无胜算。
因为吞噬了月爻的元神,他现在只要稳固心境就能达到炼虚境。
季裴看到他还没有缓过来的复杂神色,眼中盛满思索。
他突然明白前世的时阡是怎么当上月刹之主的了。
如果时阡一直被收养他的魔族长老养着,按他们打算,等到他们寿限将至夺舍时阡的身体,时阡肯定早就能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了,根本等不到今天。
前世他没有跟玄琛回天玄宗,时阡自然也从未在天玄宗遇上自己,他应该很快就会被那几个长老夺舍了,按他猜想,天魔阳脉只要使用天魔阳脉的这个能力头发就会变白,所以前世他遇到的是已经反夺舍过其他人、很早就知道了自己身上的秘密的时阡。
而那个时阡利用天魔阳脉的这个特性,一步步谋划爬上高位,才成了他认识的白发月刹宗主。
这么算起来,反而是他的出现干扰了时阡的机缘。季裴没心没肺的想着。
不知道季裴在想什么的时阡,微微眯起了桃花眼,想起了一事。
“我战胜了月爻的元神之后看到了她的元神记忆。”
“你的母亲在生下你之后,就被她哄骗地走下了魂川。从此一去无回。”
季裴敛了嘴角的笑容,过了好久都没说话。
“果然是这样。”
他母亲果然是她害的,他算是猜到了。
那他父亲呢?
“她到底知道我父亲的什么消息?为何确定我父亲没死?我父亲在哪?”季裴一连三问,时阡又半阖起眼,仔细回忆了其中的细节,片刻后睁了开来。
“她深爱着季鹤,在她还喜欢季鹤的时候,曾经给季鹤做了一盏魂灯,魂灯自始至终都没有灭,所以她知道季鹤没有死.....”
“我大概知道她把魂灯扔在哪里了,等我回了月刹,就把灯给你。”
正在季裴与时阡谈论魂灯的时候,远方天边来了一队月刹宗的魔修。
他们浩浩荡荡地踩着飞缎,穿着白衣带月牙图形的宗门外袍。
时阡一眼就认出了领队者的身份,全是老宗主的弟子。
季鹤虽然不认得他们是谁,但是他刚刚杀了对方宗门的一个长老,不戒备是不可能的,而他手中的的无殇剑也早已饥/渴/难耐。
月刹的人目光从时阡身上经过,先对着季裴等人鞠了一躬。
“季魔主,宗内长老跟您添麻烦了。”
“.......”
季裴微微皱眉。
黄鼠狼给鸡拜年呢?
月刹宗人没有在意季裴的态度,继续道。“我们奉宗主之命,迎少宗主回宗。”
“少宗主?”季裴眉头皱的更深了,转头看向时阡,但是在时阡那张不容易看出破绽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茫然。
这月刹宗老宗主葫芦里卖什么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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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府
方家的闹剧刚刚收场,办寿宴的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墩摔在地上彻底爬不起来
一直打坐的于清终于醒了过来,眨巴了一下眼睛,发现诺大的宅院空荡荡的、已经人去楼空,他奇怪的蹙起眉,踉跄的站了起来。
第一个问题便问那逆徒。
“季裴呢?”
方砚声被自己的侍者搀扶起来,拄着拐着勉强站直了,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他走了。”
于清微微长大了嘴巴,“方家主,你怎么放他走了!”
“放?哪里是我们放啊,要不是那魔头突然改了主意把钥匙还给我们就离开了,可能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没命啊!”
也就是因为看到了天魔宗的可怕之处。
那些来争夺钥匙的大门小派也都怕了,不争了,在季裴离开之后,就安安生生的各回各宗了,这大概也是一件好事。
在他恢复修为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于清立刻生了愧疚之情。
天玄宗本该站在所有人之前,救济苍生,斩妖除魔,没想到自己在关键时候没有派上用场,都怪他修行不精,没有拦住季裴,好在他听方砚声说,季裴已经把钥匙还给方家了,这种愧疚方缓和了一些。
“不幸中的万幸。”
“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方砚声苦着张脸,想到烫手的山芋还是自己手里,他就觉得不安心。
“于清真人,玄琛长老到底何时才能来,我好把东西给他,免得再生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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