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们已经定下了婚约,你竟然还叫我师尊?!”
“你以为你逃婚了就可以当做婚约不存在吗?我不允许!你必须是我的!”
时阡的目光迎着那双充满了执念情绪的眸子,眼底也生出一片幽暗,态度比之前还要冷漠。
“怎么得来这个婚约的....为什么要有这个婚约,你心里不清楚吗?”
“老宗主让我俩定下婚约,其实根本就是打着让我当你炉鼎,助你修行的主意。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非但没有阻止,还乐见其成,这就是你的喜欢?”
月爻的表情一僵,对话戛然而止,也终于给了听了太多内幕的季裴一个反应时间,他微微用一指衔着下颌,薄唇轻抿,悦耳中带着魅惑的声音低喃道。
“等会儿......”
时阡立刻闭上了嘴,听青年想说什么。
“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其实都在逃婚?”季裴挑了一边的眉。
时阡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
季裴的手指猛地从下颌上滑下来,抿住了唇。
他这么多年来,见过最荒谬的事,可能也莫过于此了。
几个月前,时阡拜托他杀掉那些监视他的眼线......这几个月中时阡像是闲人一样时不时的就出现在他身边,原来都是因为他在逃婚!
什么时候时阡身上竟然也有了这么可讲的故事。
这话本里才能见到的故事又被自己撞见了一回,而且还成了别人故事里的第三者,自己的未婚夫逃婚一直跟在另一个人身边,这事儿,用膝盖想想都觉得暧昧。
季裴一挥衣袖撤手背在身后,抓住散下来一点的黑袍边角,脑袋飞速的运转,想要摆脱这大麻烦。
“月爻长老,你们的事我也是刚刚听说。”
“你大可放心。”
“我对时阡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月爻的眉梢猛地拧紧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是时阡单相思你?”
季裴真不知道月爻这个脑回路怎么得出结论得出的这么快。
“当然...不...”季裴的话还未说完整。
逃婚的主角猛地插话进来。
“是。”
“是我单相思他,跟他没关系。”
季裴:“........”
他也就搞不懂了,时阡就不能换一个人做靶子吗?
想想也是。
这靶子着实难当,如果是个普通的人挡在月爻面前,阻拦她追到他喜欢的人,以她那些妖魔的手段,恐怕早就灰飞烟灭了吧。
这是极其自然的想法,但是季裴不知道怎么地突然皱起了眉,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恰好月爻非常恰好的自己点破了这团迷雾。
“好一个单相思,你和你母亲都一个人,最喜欢吊着这些男人的胃口,装作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实则根本就是在欲擒故纵。”
月爻恨得咬牙切齿,却没有注意到季裴骤然变了的脸色。
对了...那个典型的、可能会灰飞烟灭的人。
就是他的母亲。
季裴的睫羽猛地垂了下来。
他对自己的母亲其实根本没有感情。一个隐世修仙家族的温婉女人,她做的唯一一件叛逆的事,就是生下他这个半魔半人的儿子,没有喝下一碗堕胎汤,直接让他变成一滩血水。
这样的人离他的世界太遥远,况且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因为没有得到过,所以没有也显得不痛不痒。
虽然生而知之,但是婴儿不是刚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世界的。所以当时从时阡那里知道了自己母亲的长相,满足了想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的好奇心之后,他也没有再过问过那个人,他不想去关心她是怎么死的,因为她爱上的人注定会让她遭难,所以,他真的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因为一个必然发生的事而难过。
“说够了没有,你是来解决时阡的桃花问题的,说我母亲做什么。”
月爻似乎越说越激动。
“如果真是高岭之花!真的是单相思,怎么会生下你这个孽种。”
“你母亲因为有你,让我失去季鹤,而又因为你,让我得不到时阡,你就是个该死的孽种。”
月刹带来的侍女侍从,追了上来,正好听到他们长老说季裴是个孽种,差点两眼一黑想要昏倒过去,不想再面对这可怕的现实了,始终理智的时阡突然眼神闪烁了一下,侧目看向站在他身边的青年,忍不住劝了一下。
“季裴,你不能动她,月刹宗老宗主平日里最宠她,你杀了她,他虽然现在在闭关,感应到月爻的灵牌失去灵力也一定会立即出现....”
那位月刹宗的老宗主可是合体期啊,他之前看到了于清和季裴斗法,季裴的修为仅仅在炼虚中期左右,根本不可能打的过合体期的老祖。
他之前跟在季裴身边,一是,他的确自己想要跟在季裴身边,二是,他不得不跟在季裴身边,因为只有跟在季裴身边,老宗主才会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强抓他回去。
因为老一辈的魔修,一直忌惮天魔阴脉的一个预言,不敢轻易对天魔阴脉的传人动手。
“我知道。”
季裴声线轻柔地道。
月夜,夜色渐浓。
空中顿时弥漫了血腥的意味。
【季裴:帮我清算一下之前的洗白值,我能不能晋升到化神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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