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你好几天,但是你一直没有出现。”
“池鱼,你不是说想吃罐头吗?”
不仅有罐头,还有酒,还有烤鱼……
“这个……”池鱼此刻倒是愣住了,他没想到项斐会这么惦记着他。
原来在自己养伤的那几天里,这个人类准备好了东西,一直在等着自己吗?
池鱼的心微暖,今天倒是没有白救他。
他对项斐道:“把你的裤子脱了。”
项斐:?
他睁大了眼睛,揪住了自己的裤子。难得带着一丝慌乱和无措。从脖颈红到耳根像煮熟的大虾一样。
“你……你要干什么?”
池鱼拿起了手中的医药箱,“给你上药。”
“项斐,你不会害羞了吧?”
项斐:“没有。”
最后在项斐的反对之下,他的裤子还是没有脱下来,只是用剪刀把从膝盖向下的一节裤管给剪掉了。
他的皮肤有些敏、感,尤其是腿部。经久不见阳光,常年穿着迷彩服和军装,一直捂着反而有些白,伤口在腿上更是显眼。
池鱼的手掌刚刚放到他的腿上,项斐就不禁有些瑟缩,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被刺激的有点痒。
他往后动了动腿,又被人鱼强有力的手掌按住,对他道,“别动。”
项斐果然听话的不动了,池鱼很满意。
项斐身上的疼痛都被忽略了,他完全沉醉在自己心上鱼的照顾他的状态里。
直到池鱼缠绕绷带时一个用力不小心把他的伤口勒紧。
项斐不动声色的咬紧了牙。可能这就是甜蜜的烦恼吧。
池鱼的记忆力一向出色,他记得上药的每一个步骤,伤口先用消毒水处理好,然后敷上了药,最后缠上了绷带,一圈又一圈地缠绕。
池鱼突然开口,“我前几天和一个海怪打了一架。”
看项斐等了自己很久的样子,不解释一下总觉得心里不太对劲,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池鱼想了半天,终于在项斐的伤口快被包扎完时组织了一个开头。
项斐点头问,“赢了吗?”
“当然赢了,但是受伤了,在养伤。”池鱼简短地道。
这就算是解释了。
他的手法和项斐一模一样,到最后一圈不多一圈不少,完完整整地系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抬头往外面一看,白雾已经轻轻的散去了,露出外面的日光,他对项斐说道,“那些人类应该醒了。”
项斐点头:“我出去看看。”
池鱼拿起了手里的书对他摆了摆。
他发现项斐看的书和自己喜欢看的书差不多,大都是人文社科类的,书桌上还有几本小说。
反正摆在上面的他都很喜欢,所以项斐在不在就无所谓了,他知道他要去忙他的正事了,船上一大堆人等着他处理。
项斐的腿虽然受伤了,所幸可以坚持走路,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转去了甲板还有其他的地方看看那些人醒了没有,而是先去了监控室。
监控室里只有两个人,他们趴在在控制台上。脸上挂着安详的微笑,枕着胳膊正在沉睡着。
项斐绕开他们点开了监控,他主要查看的是从甲板到他的房间这一路的录像。
循着时间往回看。他发现在池鱼的歌声响起的前一瞬间。所有的监控同时黑屏,甚至还有电流的刺啦声。
好像被莫名的磁场影响了一样。
在随后的15分钟里什么都没有,依旧是黑屏,只有时间在默默跳动,表明并不是一直显示的一个时间。
直到15:15,项斐进入房间之后,监控恢复正常。
项斐清理掉自己这一段的监控,他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在驾驶室上趴着的两个人,然后走了出去。
既然没有拍到池鱼,他就放心了。
人都有私心,即使是他,也不例外。
*
甲板上的人已经渐渐的醒过来。
洛兰揉着眼睛,他好像陷入了一场非常奇妙的美梦。
在这场美梦中,他平安地从海怪的攻击中活了下来,找到了帝王需要他们找的东西,带着荣誉回到阿贝卡帝国,然后接受人们的祝福和敬仰。
但是海怪攻击,他怎么能活下来呢?
他揉开眼睛下一秒就呆住了,面前是本该葬身鱼腹的少将。
少将逆着光站在他的面前,眉眼英俊,像盛着高山之上的皑皑白雪,冷冽清冷。他的声音也像飘落的雪花,不大,但足以让洛兰清醒过来。
池鱼正在房间里。
他的鱼尾窝在被子里面,脊背靠着柔软的抱枕,灯光刚刚好。手指又翻过了一页洁白的书页。
很温馨很舒适,人类的房间到底不一样。
或者说项斐的房间,让他感觉到格外的安心。
刚刚翻过的一页项斐做了笔记,池鱼的手指印在上面,正好贴在项斐的字迹上。
项斐的字体很好看,自成风骨,尾端时笔画还有一些飞扬,飘逸潇洒。
正在这个时候,他听见门口传来“叩叩”的两声。
尽管房门紧闭,但是仍然挡不住外面的青年扬高了的声音。
“少将,你在吗?”
池鱼淡定的没有回应,少将不在,只有人鱼在。
这声音是二皇子。
在实验室被项斐打晕的二皇子提前醒过来,项斐前脚刚走后脚就过来,还在全船上的人类死的死伤的伤的时候赶过来,怎么想怎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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