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死得很惨。
齐缚石将自己的脖子掐得青紫,嘴里除了血,似乎还吐了点别的东西。
关抱玉背上插着匕首,流了一地的血,将她的衣服都染红了,身上还有齐缚石吐出来的乌七八糟的血肉。
整个密室都是浓浓的血腥味。
周象光是站在外边,便觉得有些窒息了。
谢连州对周象道:“看起来,他们确实是死在了对方手里。”
周象道:“我还苦恼于该怎么对付他们比较合适,没想到在那之前他们便自相残杀,同归于尽。就算一人平分一半宝库,不也比现在好?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闹成现在这样。在这以前,我还以为他们是真心相爱。”
他确实太笨了。
谢连州看了他一眼,心想,每日见那么多阴谋诡计与反目成仇,还能相信真心,兴许也是一种能力。
谢连州道:“人的真心是很难依靠的。对他们来说,只要对方还活着,便是把柄,不愿意相信也是寻常。”
周象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说这话时没去看密室里的古董金银,而是纯粹盯着地上两具尸体发愁。
如今正值深秋,天气已冷,地宫更比地上寒凉三分,尸体不易腐坏,可放着不管,过了十天半个月,一样会变得恐怖可憎。
谢连州道:“你忘了?有人正找着他们俩。”
周象恍然大悟:“九华宫的人。”
谢连州点了点头,却道:“还有一个更近的。”
周象脱口而出:“宋瑛少侠!”
谢连州道:“他本就是为了追查齐思明的事而来,关抱玉和齐缚石拿走了齐思明所有印章,还知道宝库的事,如今将他们俩的尸体交给宋瑛,也算是他找到交代了。”
周象想了想,道:“那么九华宫的这个宝库也该告诉他?”
谢连州对他道:“这本就是九华宫的宝库,今日又是我陪着你来。太平山庄若想独占,我不答应,但我也不会要求你们尽数留给宋瑛,为他人做嫁衣。太平道人当日同齐缚石谈的交易,也同宋瑛谈谈便是。”
周象思考片刻,道:“我想祖父会同意的。”
谢连州也这么觉得。
周象感叹了一句:“不过,九华宫的宝库也没传言中那么厉害,机关都年久失修,发射不出多少,金银财宝虽多,却也没到吓死人的程度。”
谢连州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周象察觉,一时有些紧张:“怎么?是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妥吗?”
谢连州道:“这江湖里便是来一千人,里边也没有一个人能像你一样,嫌这里的钱财不够多。往后行走江湖,轻易不要露富,否则遇到那种目光短浅的小毛贼,一心只想宰了你抢点好的,等不到向人要赎金,那十个太平道人也救不了你。”
周象这才察觉失言,忍不住叹了口气。行走江湖要学的东西真是太多了。
谢连州看着密室,道:“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对,这里的机关确实太普通了。就算是年久失修,以它部分能够触动的机关来看,也实在算不上多精巧。”
周象见谢连州都这么说,道:“对吧,你也这么觉得?”
谢连州道:“以九华宫当时的财力,他们能请到最顶流的匠人,放的又是足以支撑九华宫落魄时东山再起的财富,不应当设计成这样寻常的机关。”
周象听着,也觉得古怪起来。
谢连州站在那,运着气,闭目听了一会儿,轻声道:“确实有风。”
周象也跟着感受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仍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只能猜测是谢连州的五感比他人灵敏。
谢连州笑了笑,道:“我知道了,建起宝库的那位宫主有些意思,他在这里设的最大的机关,并不是我们眼前所能看到的这些,所谓淬毒的暗箭,不过是障眼法。真正的机关,正是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算计的是人的眼界和贪欲。”
若不是周象这样的出身,又有几个人在看到这些财宝之后舍得移开眼睛去想,这些是不是真的就是这个宝库所藏下的所有财富?
这一次,不用谢连州将话说透,周象便品出点滋味来:“你是说,这里并不是全部的宝库?”
谢连州道:“或许太平道人是对的。”
真正能打开这个宝库的,并不是齐思明手里那几枚印章,而是宋瑛手中那把九华宫宫主代代相传的宝剑。
周象双眼一亮,道:“所以这间密室里还有别的机关,只要找到它,又有宝剑,便能打开真正的宝库?”
他对宝库里的财宝兴趣寥寥,可对里边的构造和存放的东西种类却很有兴趣。
谢连州道:“也许是机关,也许那宝剑有别的特殊之处,总归那是持有宝剑的人该操心的事。”
谢连州不知道太平山庄知不知道九华宫的宝剑在宋瑛手中,毕竟他们当日搜过宋瑛的房间,察觉了一二也正常,但如果没有察觉,他不想这话从他口中泄露。
周象的眼睛还是舍不得离开密室,头脑里似乎已经在揣测那把宝剑能同密室有什么样的联系。
谢连州发现,地上的两具尸体除了一开始令周象惊讶感慨,后来便再也没有困扰到他。看来他虽心性单纯,却非一味良善,关抱玉和齐缚石有投毒害死太平道人之心,他便也不对他们存有太多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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