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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忠臣被迫娶了奸佞后 ——(103)

——(103)

    一开始贺招远都有些担忧,原想着柏砚一个文官对于这些是受不了的,但是贺招远却渐渐发现自己想错了,柏砚分明适应能力极好,他不仅能吃得下干硬的饼子,而且对于还散发着腥臭味的肉,也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
    另一方面,萧九秦不在身边,他们二人商量事情便大多在一处。一想到这段时日萧九秦在城中独木难支,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在经过几番商量之后,他们决定先带一部分人慢慢往郢都城下潜过去。
    他们商量的结果是,在计划好萧九秦大概进入城中的那段时间,他们分出一队人马往魏承唳的大营方向走,借此时机影响他们,从而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让萧九秦他们能稍微轻松一些。
    这一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第140章 偷袭 就看谁更有耐心
    柏砚和贺招远按计将魏承唳的人引开, 当夜他们便以魏承枫的名头偷袭了个正着。
    冬夜里寒风凛冽,一把火顷刻间就将魏承唳的大营烧得乱成一团。
    哪里来的贼寇?!魏承唳衣衫不整,身后营帐里还传出女人吓得尖叫的声音, 不用细想就知道他方才在做什么。
    允仲这两日不愿见魏承唳,只给他留了几个亲信。
    所以外边甫一闹起来,这几人先紧赶慢赶跑来。
    殿下,是四皇子的人马。
    对方那张扬的旗帜在熊熊篝火之下看得一清二楚,不仅如此, 还震天响的是诛奸邪,驱佞臣,四殿下千岁!
    魏承唳一听四殿下三个字就气得牙根痒痒:父皇也不知道被谁灌了迷魂汤, 明明这魏承枫早就被废了,如今却又复起,还封他一个什么大将军,也不怕黎民百姓骂他昏聩!
    哎呦, 五殿下慎言呐!
    外边闹得人仰马翻,魏承唳却还只顾抱怨,诸人看了心中屡屡摇头。
    可魏承唳根本不管旁人如何看他, 他随便又问了几句, 直接开口将守在城下的兵马都撤回来。
    殿下, 那些兵马万万动不得啊,万一贼人趁机潜进去, 怕是就给了里边人生机。
    是啊,现在也不知四殿下的人马有多少,就怕他还有后手,万一我们
    后手?魏承唳嗤道:就那蠢货,早在他被废以后, 归附他的那些人就弃暗投明,投靠于本殿了,现如今他不过小打小闹一些虾兵蟹将,哪里就能将形势逆转。
    一群小喽啰闹得大营这般骚乱,你们一个个指望不上,还不如将城下的那些人召回来。
    晚些时候魏承唳就喝了酒,现在脑子都不清醒,加之他一贯容易被激怒,便不容诸人进言,他一心将那些人马召回。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魏承唳也披了甲带人出去。
    但是对方虚晃一枪,扔了几个火油浸过的火球便迅速撤退了。
    魏承唳带着一众人扑了个空,底下人要追,他又犹犹豫豫将人拦住。
    等到鸣金收兵,他回去刚刚将美娇娘搂在怀中准备一亲芳泽,外边重新又响起嘈杂声,魏承唳这一次直接提着长刀就出去了,但是如上次一般,对方依旧是闹了一通便极快地消失踪迹。
    殿下一人走上前,不若追出去,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来路?
    魏承唳点头,立刻便有人去查探,但是探子像是泥牛入海,好半晌也不见踪迹。
    再派探子出去也是一样的结果,他们就像是被人迎头一击,但是却吃了哑巴亏,想找个撒气的都找不到。
    连着两次来闹,魏承唳怒不可遏,派人在营帐外巡视。
    他回去也再没有与美人玩闹的心思,倒头就睡,一开始他尚且还警醒着些,岂料良久也不见对方再来。
    于是他褪了衣衫,毫无顾忌睡着。
    嘭!
    啊!
    噼里啪啦一顿声响,直接将魏承唳从梦中惊醒,他迷迷瞪瞪起身,险些一头栽下去,手下人来报,不出所料还是那些人。
    这一次,魏承唳连衣衫都没穿好,便气冲冲跑出去,一如既往的对方还是故意闹腾了一番便熟练地退去。
    追!魏承唳一马当先,手里长刀都要被他攥出汗来,但是明明应该是越追越近,但是前方连一丝人影不见,而他带着亲卫直接一脚踩进密林。
    前两日才下过大雪,这密林不见阳光,一脚踩下去积雪能没过小腿。
    殿下,此地有些不大对劲儿。身旁的人十分警惕,仔细护着魏承唳。
    但是魏承唳气性上来了,便顾不得其他,非要继续往里走。
    身旁的人劝不住他,只能由着他往里边深入。
    他们不过百人,剩下的还在密林外,眼看着积雪越来越厚,他们几乎都要辨不清方向。
    偏在这时,有什么声音簌簌传来。
    诸人心里都是一咯噔,魏承唳脸色微变:是什么?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忽然一团黑物迅疾而来,魏承唳往后退了几大步,身旁的人拔剑已经来不及了。
    就见最前方的人被扑倒,魏承唳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快撤!
    是野猪!
    快跑
    脚下的积雪让他们行动困难,魏承唳刚刚上马,那庞然大物便直直冲过来。
    魏承唳下意识将脚下的人一脚踹出去,而且长刀一挥,那人脖颈鲜血溢出,一头栽下去。
    那野猪兴许是饿了很多日,将人扑倒,尖利的叫声划破天际,魏承唳都不敢往后看,直接驾马飞快离开。
    他们慌不择路,有好几次险些从马上栽下来。
    他们不知道,远远地,有几双眼睛紧紧盯着这边的情况。
    我倒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等本事贺招远佩服不已,他看了一眼柏砚,这人冻得瑟瑟发抖,但是那一双眸子沉静如水。
    自萧九秦带人离开,他便没有再笑过,整日和他们一群武将待着,谋划如何算计魏承唳那蠢货。
    这密林里的野猪便是他们计划之一。
    前两日一头野猪不知怎么的跑到他们藏身的地方,结果被抓了个正着。
    本来一众人是打算打牙祭,但是却被柏砚拦住了。
    之后两日,柏砚只叫人给那野猪喂些水,还有野鸡血,而且刻意营造出糟乱的场景。
    那野猪被折腾了两日,直到方才被放出来,而且柏砚提前叫人在引魏承唳他们过来的路上撒了药粉子。
    是能激怒畜生的东西。
    贺招远从头到尾看着柏砚揪了不少枯草又是碾碎,又是加了从那南夷王子身上搜出来的东西。
    果然,效果斐然。
    贺招远又是佩服又是退避三舍。
    这柏大人还是萧侯爷能制得住,不对,他们二人天生一对,简直不能再般配。
    所以,就不要再祸害别人了。
    经此一役,魏承唳在营帐里缩头缩尾躲了两日,贺招远打着魏承枫的名头屡屡半夜偷袭。
    魏承唳的人被折腾得快崩溃了,魏承唳更是因为那野猪心有余悸,一次也不肯再出去。
    第三日,允仲终于出现。
    魏承唳闻声赶来,将他仔细地亲自搀进去。
    二人都绝口不提之前的事情,魏承唳一反常态,对允仲恭敬有加。
    殿下这两日受苦了。允仲虽躲着不见人,但是对于这两日的情势知晓得一清二楚。
    而且从一开始,他便抱着给魏承唳个教训的意思,所以直到今日才出现。
    舅舅,这两日魏承唳开口就要说,允仲却抬手压了压,这些老夫都已经知道了。
    魏承唳一噎。
    允仲知道他心中不爽快,但也没打算阿谀,如常开口:对方打的主意不是开战,这说明什么
    魏承唳蹙眉: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就目前而言与我们并无一战之力,所以才躲在暗处时不时挑衅一番。
    魏承枫人在郢都,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人,太过奸滑。魏承唳气色不好,一半是被这反复的偷袭给折腾的。
    但是允仲却摇头:不是魏承枫。
    不是魏承枫,那还能是谁?魏承唳这两日烦不胜烦,日日将魏承枫拎出来骂一通,直诅咒得他生出的孩子没屁/眼。
    可是现在允仲却告诉他,对方并不是魏承枫。
    他哪里肯相信,脸色黑沉:不是魏承枫还能是谁?魏承澹那优柔寡断的东西做不出这等事来,而怀淳那个阉货更是鞭长莫及,哪里能做到这份上。
    并不是他们。允仲解释:你忘了还有一人。
    谁?魏承唳有些犹豫:那个宋榷是个什么东西,哪里就能
    萧九秦。允仲想了想:还有柏砚。
    他一出口,魏承唳就彻底变了脸。
    魏承唳觉得难以理解,允仲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轻轻笑了笑:你们总是只看得到眼前的敌人,却忘了远处的隐患。萧九秦和柏砚二人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既然从一开始就不与你站在一起。那么从始至终就是敌人。
    允仲说完魏承唳沉默许久,他看着外面的营帐,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从一开始就想得太过简单。
    魏承唳沉声开口:那这一次我要如何做?
    他一直是桀骜不驯的,而且对于允仲也是由然而生的警惕。
    但是允仲却不意外,还甚至觉得在情理之中,他从来都没有将魏承唳看作是傀儡,因为比起他来,魏承澹显然更顺从。
    可是皇帝不该只是顺从,允仲不想当皇帝,他只想将允氏扶到最为显赫之处。
    造反当皇帝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他不想遗臭万年,连带着允氏也遭此骂名。
    所以宁愿麻烦一些,站在魏承唳身后,让他走到最高处,然后名正言顺的将允氏扶起来。
    所有人都不明白允仲的想法。
    魏承唳总以为允仲是想做摄政王,但实际上只有允仲自己知道。掌握权力并不是最好的,最合适的是,他要做那个可以让别人掌握权利,自己始终可以全身而退的人。
    郢都之外地形窄小,大军不易驻扎,所有萧九秦应当现在只是带着一部分人,这也就是他们只敢三天两头来偷袭,却不敢正大光明来对战的原因。
    允仲抿了口茶:所以现在你们尽可将自己该做的做好,至于萧九秦,只派人在他们常出现的地方设伏他们能做的,你们也可以做,就看谁更有耐心
    魏承唳听罢,心里终于有了些底,当即派人按照允仲所说的去做。
    第141章 掳走 我不会有事。
    有允仲在, 魏承唳便像是有了主心骨,贺招远再派人来骚扰,他们不再那样被动, 甚至还能适当地反击。
    可这对贺招远他们来说,却不是个好消息。
    将军,允仲那老奸巨猾的好像看出来了。
    贺招远攀着一棵大树,遥遥可见魏承唳的营帐,但他脸色并没有多少变化。
    柏砚也站在树下, 比起贺招远来,他这两日要更忙碌些,之前因为赶路没顾得上审问那南夷王子, 这两日便分出一点心思。
    这会儿他才过来,贺招远没有理会身边人的询问,还是先和柏砚说话。
    审问出什么没有?贺招远也是昨夜才听见一些风声,柏砚知道瞒不住他, 便将那南夷王子说得事情给他简单说了说。
    二人其实心知肚明,那南夷王子的话真真假假,难辨其实, 但是一涉及萧九秦, 柏砚难免就要在意些。
    柏砚看着贺招远从树上跳下来, 他们二人对于现在的情况心中十分了解,允仲一出现, 有他帮着魏承唳,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二人往回走,贺招远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那南夷王子究竟目的是什么?既然他从一开始是陷害你,那么现在为何又要和你说侯爷的事情?
    柏砚摇摇头:他只是说了五年前的事情,并未说其他, 但是我总觉得他还有什么事情是隐瞒着的,还有,你有没有那种感觉我与他说话时总有一种违和感。
    贺招远蹙眉:违和感?
    柏砚点头:一般与别人交谈时难免会出现词不达意的情况,或者滞后性,但是审问他的时候,他的每一句都环环相扣,不断地吸引我们继续往下问,而且他说话时语气十分老道。
    之前柏砚没有说的时候,贺招远并没有这种感觉,但是经过柏砚这么一说,贺招远忽然也觉察到了什么,他挠了挠耳朵,试探着开口:之前你有没有发现,他说话时总喜欢盯着我们的眼睛看,而且一旦我们开始怀疑,或者沉默时,他便将话题不动声色地引开
    柏砚明白贺招远的意思,他们二人都有同感,按照常理说,审问这位南夷王子应当主动性在于他们,但是有时候他们却觉得是对方在牵着他们走,而且越深入,他们越觉得事情还远远没有揭开。
    二人正说着,忽然远处跑来一人,他面色惊慌:不好了大人,那南夷王子被别人劫走了!
    柏砚和贺招远脸色陡变。
    他们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抹不可思议,这地方是他们精挑细选,而且特意叫人在四处守着的地方,一般不会有人发现,更不容易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做出什么来。
    但是现在活生生的一个人却被劫走了,层层包围之下,还有那么多人守着这南夷王子,如何能轻易的被人劫走?
    一想到他们这个地方已经不隐蔽了,柏砚和贺招远便不敢耽搁了。
    快些回去。
    二人急忙赶回去,就见本来关着那南夷王子的地方围着几个人,地上是大滩大滩的血,而且灌木也被劈得乱七八糟,这场景看起来太过混乱。
    柏砚和贺招远不可抑制的皱眉,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会没有人发现。
    原本守着南夷王子的人横七竖八地躺着,即便是最外围的人听不清楚,靠近这里的人怎么也是诸事不知。
    路上便有人说了这事情的诡异程度,贺招远和柏砚怕忽略了什么细节便又招来人又问了一遍,但是所有人的口供都是一致的,那就是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就好像这里并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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