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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忠臣被迫娶了奸佞后 ——(65)

——(65)

    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一步了,柏砚也不怕将事情挑得更明显,允太师要魏承澹登临帝位,但是横亘在面前的还有一个阻碍,那就是魏承澹与怀淳情根深种。
    如果我猜得不错,魏承澹这些年一直韬光养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愿面对现实,他不想当太子,更不想当皇帝,因为一旦坐上那个位置,他与怀淳就彻底回不去了。
    大梁的皇宫能忍受一个男皇后,但是却不可能容忍一个太监做皇后。
    而且这个太监还是先帝信赖之人,你觉得天下悠悠众口,堵得住吗?
    严儒理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一方面的纠葛,他费劲地消化了柏砚说的那些,又不禁问,那怀淳对允太师呢?
    这便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柏砚微微蹙眉,怀淳不能完全信任允太师,因为对于魏承澹而言,允太师是他唯一的亲舅舅,但是对于允太师而言,他可不只有一个亲外甥。
    你的意思是
    怀淳这样在意薛正鸣手里的证据,便是想要将那要命的证据掌握在自己手里。柏砚大多是猜测,但是严儒理知道,柏砚说得这些都是事实。
    对于怀淳而言,那个位置只配魏承澹一个人坐,所以他要保证允太师不会半路摆他们一道,转头将魏承唳送上太子之位,所以他要拿住允太师的把柄
    薛正鸣这小子如今里外不是人,哪个都想来抢他手里的东西,这哪里是引火烧身,分明就是已经火烧眉毛了。
    严儒理又急又气。
    柏砚安抚他,你错了,现下这种情势才是有利于我们的。
    怀淳与允太师现在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们顾忌颇多,这样来说,最有利的其实是我们,不过前提是,薛正鸣手里的证据还攥着,这是他的保命符。
    所以接下来,我需要你去稳住他,千万不要冲动,否则我们就被动了,那才是完了!
    第83章 薛惰 萧九秦头顶有点绿
    柏砚和严儒理最后还是决定去一躺大理寺, 但是在这之前,柏砚需要去找一个人。
    柏大人?
    贺招远正在军营里练兵,没想到柏砚会找到这里来, 他一身的汗,随手一抹,您说,有什么事情吩咐。
    柏砚也顾不得客套,直接道, 你认识薛惰吗?
    薛世子?贺招远略讶。
    嗯,萧九秦不在,玄麟卫我也不认识其他人, 所以麻烦你引见一下。
    贺招远识相地也不多问,不多时就带着一人过来。远远地就见那男子一身红袍轻甲,银质发冠,额旁一缕发丝, 看不清表情。
    越走越近,柏砚还没来得及张口,那薛惰就微蹙眉, 怎么是他?
    贺招远心尖一跳, 以为这位瞧不上柏砚, 他正想圆场,岂料薛惰已经大踏步走过去, 十分自来熟的问柏砚,你是来看我的吗?
    柏砚:
    贺招远: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
    二人正懵时,薛惰不太高兴的开口提醒道,五年前,城外别庄。
    柏砚想了想, 还是摇头。
    他没时间与薛惰废话,张口就要说事,但是薛惰这厮明显是个没眼色的,他扯着柏砚往军营里边走,一边走还一边解释,一个蓝衣少年被骗子骗走钱袋,还在半山腰迷了路,是你救了他,还记得吗?
    那个骂骂咧咧半路的人是你?柏砚问。
    薛惰尴尬的摸了摸鼻头,那不是被人骗了么,所以就
    他还要继续说,柏砚直接打断他,当日也算我救过你一次,今日我有一事麻烦你,便算两清了。
    那怎么能算清了?!薛惰声音不低,引得来来往往的人往他们二人身上瞟,贺招远也不停地看。
    柏砚有些气结,那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救我的是一回事,我帮你是另一回事,不如这样吧,我们交个朋友。薛惰自以为温柔的一笑,奈何柏砚根本没有看,倒是贺招远耳朵支棱起来了:完了,侯爷你快回来,有人要抢你的柏大人!
    贺招远眼睁睁地看着柏砚跟着薛惰走了,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跟上去。
    薛惰是太后的侄孙,虽然为人跋扈嚣张了些,但是柏砚却觉得他现在是最合适的人。
    其他的事情改日再说,今日我来找世子,是为救人。
    薛惰闻言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看着柏砚,嘴角一直带笑,柏大人说就是,我若能做,定然赴汤蹈火。
    我想请世子闯进大理寺打一个人。
    薛惰瞠目结舌,打人?
    虽然他从前嚣张惯了,但是闯进大理寺去打人好像有点过了。
    世子肯帮这个忙吗?柏砚问,眸里难免带了些期待。
    这看在薛惰眼中,无疑是添了一把名唤勇气的火,他当即也不顾什么合不合适,当即就开口应下,不过在二人往大理寺赶的路上,迟来的理智终于让他想起来问一句,要打谁啊?
    薛正鸣。
    薛惰险些从马上掉下去,薛良辅的独苗苗?
    柏砚点头。
    薛世子面如死灰,薛正鸣要是被我揍了,赶明儿薛良辅岂不是要骂死我,而且他那么多学生他忽然停住,哎,柏大人你不就是薛良辅的学生吗?
    你放心,薛老只会感激你。柏砚一时也解释不清楚,索性敷衍过去,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做,事后最多被陛下敲打一二,不会有其他的麻烦。
    薛惰好歹放下些心,一路疾驰到大理寺门口翻身下马。
    其速度之快,大理寺门口的守卫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一路直接往大牢冲,有挡路的直接一脚踹开,那凶厉的模样吓得不少人逃散。
    其余的人则是在认出他后更加束手束脚,根本无力招架。
    虽然很是讽刺,但是薛世子就这样一路冲进大牢,直接提了一人狱卒的衣领问,薛正鸣在哪儿?
    那狱卒吓得抖抖索索,最后指向一个方向。
    薛世子直接将人扔了,几步进去,拿着刚刚抢过来的钥匙将牢房门打开,薛正鸣!
    靠着墙根坐着的薛正鸣被这突发的情况吓了一跳,但是自然地应了一声,你找我吗?
    嘭!
    哎呦!
    砰嘶!
    薛正鸣手脚还有锁链,他哪里挡得过薛惰的拳头,被揍得无处躲藏,最后只能堪堪挡住脸。
    等到大理寺的人赶过来,薛正鸣都快疼晕过去了,薛惰收了手,自己身上也带了伤,但是无论如何比起薛正鸣那是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薛正鸣被人扶起来,吐出一口血水,他碰了下巴,气得破口大骂,薛惰你有病吗?!
    薛惰单方面的揍了一顿人,这会儿气血翻涌,自然而然地露出些狂傲,不服气再来打一架?
    薛正鸣被气个半死,疯子!你这个疯子,有病!
    他反应大了些,结果扯着嘴边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老子坐牢归坐牢,你跑来撒什么疯?
    薛惰这会儿靠着牢房门,旁边众人一点都不敢往他身边凑,他甩了甩手,状似无意道,那次在昌安府我派人找你,但是你倒好,不过一个芝麻绿豆大点的小官,生生叫我在外边等了一下午,而且那个小美人不是让你给我送过来吗?怎的最后被别人截胡了?
    薛正鸣胸中攒着一股气,说话时便没顾得上细想,下意识开口,你什么时候叫我了,而且那女的哪里是美人,一个青楼妓子,想要逃走,结果被人打了个半死,我不过多管闲事问了一句,就被
    他倏忽顿住,你故意套我的话?
    薛惰撇嘴,你自己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摆摆手,又往站在不远处的大理寺卿有意无意说了句,我一直觉得大理寺是不会胡乱冤枉人的
    下官也觉得薛世子不是嚣张跋扈之人,闯进大理寺,打伤犯人这些罪名,下官判不得,所以只能麻烦陛下了。
    薛惰一噎,你
    也不见得是打犯人,薛正鸣忽然开口,只是薛世子报私仇而已,虽然我人在大理寺的牢房,但是那些罪名,我可不认。
    薛正鸣一开口,薛惰看了他一眼,算你还有点脑子,有救!
    总好过只会动拳头的莽夫,薛正鸣丝毫不落下风,有些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没救了。
    薛惰:果然是薛良辅的儿子,这嘴巴一样厉害。
    这边算一切尽在掌握中,柏砚那边却出了些问题。
    大人,有人告发您与南夷人勾结。为首的锦衣卫还是前不久与柏砚一起查案的那位,柏砚看着他,十分配合地跟着对方走,不知巴大人那案子办得怎么样了
    就目前而言疑点重重,而且下官也多句嘴,不如告诉柏大人一些,他道,都察院有人招供,那日出事前,柏大人办公务的屋子里进去的那个人待了许久才离开,而且据他说,柏大人与那人相谈甚多,自里边传出的声音听,似乎还提到了南夷二字。
    柏砚怔了下,半晌失笑。
    锦衣卫那首领问他,您笑什么?
    欲加之罪,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
    之后他不再开口,等到他被带到北镇抚司的大堂,他才说了一句话,不管我如何,巴大人一家的确死因有待确定,希望你们能将真正的凶手揪出来。
    你果然还是这样堂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柏砚都不用回头,他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被锦衣卫带来的而说什么,反而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倒了一杯凉掉的茶水喝下。
    怀淳吩咐人重新泡茶来,却被柏砚挡住了,不用费那心思了,总归等会儿还要审我的,现在不如利索些。
    二人这样摊开来说,柏砚觉得自在些,与旁人虚与委蛇惯了,在萧九秦怀淳他们面前他便一点也不想再装相。
    怀淳也没有否定,遣旁人下去。
    他坐到柏砚面前,看着他的眉眼,阿砚,我们谈谈。
    在酒楼那次,我所说过的每一句在现在同样适用。他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我不是多么正义凛然,也没有什么宏图大志,唯有一点,我想做的,无论谁挡着,都没用。
    他叹了口气,你埋怨我不懂事也好,说我无情无义也罢,但是你想借着薛正鸣来达到你的目的,我不答应。
    我能保住薛正鸣的命。怀淳又退了一步。
    柏砚却冷了脸,果然,你承认了,一开始你想用他的命、
    他眸子黑沉,允太师是大梁的柱石,你想扳倒他就只能借助别人的力量,所以你打上了薛阁老的主意。什么拿薛正鸣做筏子,那都是假象,你真正想要做的是,是逼着薛阁老出手。
    怀淳,薛良辅是我的老师。柏砚眸中闪过一丝失望,而你,是我的朋友。
    从前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但是这会儿他像是积攒了所有的气力,我知道你不单单是为了让魏承澹当皇帝,但是怀淳,若是薛正鸣出事,五年前的那场纷乱便又要出现一次,到时候,谁又会是第二个怀淳?
    柏砚没有劝怀淳放弃执念的意思,但是绝不是现在这种法子去伤害别人,同时往他身上再留下一道更深的伤痕。
    如果,我告诉你一些关于五年前平津侯府出事的真相呢?
    柏砚闻言彻底怔住,什么意思?
    第84章 不变 该是哪日成亲便是哪日
    怀淳心思深沉, 这是柏砚老早就知道的事情,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二人相交至今, 从未有过冲突。
    更遑论如今一个提防着另一个。
    你知道什么?柏砚第一次生出失望来,他对五年前的事情有多在乎,怀淳不是不知道,可如今,这个人告诉他, 还有什么是他怀淳知道,但是未曾告诉他的。
    你在乎的我明白,而我在乎的, 你亦是一清二楚,柏砚,你非要让我说个明白吗?
    柏砚袖下的拳头捏紧,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
    他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柏砚,人活着不是为了交朋友的,你自懂事至今, 还没明白吗?
    这世上多的是心思诡谲, 不安好心的人, 你曾经碰到的还少吗?怀淳面上的温润不见,看着柏砚像是看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孩童。
    我从一开始就将目的摆在你面前了, 你想要查明当年的事情,想为平津侯府报仇,但是你莫要忘了,比起你来,我也与那些人仇深似海。
    从来没有这么一刻让柏砚不知如何开口, 他盯着怀淳,你只是为了报仇吗?
    怀淳怔了下,反问,不然呢?
    好,我明白了。柏砚不再开口,静静地坐在下首。
    未有多久,便有人来将柏砚押下去,出乎意料的,没有将他扭送到大牢,而是找了一个空旷的屋子关起来,里边还放了两个熏笼,连同几本他爱看的书籍。
    柏砚只是看了一眼,上了床榻睡下。
    他看着空荡荡的床顶,细想为何事情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这边心虚起伏,另一边萧九秦才处理好绥阳山的事情,就见到了一个人。
    曾玄。
    侯爷,这人在山下打听您的消息,原来是您的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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