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话有些现实,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你与二殿下的牵连,旁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的身上已经打上了二皇子的印记。不管他做了没有,只要你行将踏错,跟着倒霉的还有他。
换做平日柏砚也不会多这句嘴,但是温大人其人太正直,也太憨厚无害了些,偏生这样的性子在朝中是大忌。
不会有人看着你为人老实就对你诸多厚待,相反的,盯着你往你身上扎刀的只会多不会少。
下官明白了。温大人感激地看过来。
柏砚摇头,当务之急是先将驻军早些撤回,再与邻府知府相商,将此事压下来,而且绥阳山开矿的事情也不能耽搁。
是。温大人立刻应下。
柏砚看他鬓侧冒出的汗,终是开口又揽了一桩闲事,至于驻军所需粮草,我来解决。
若说方才温大人眉间还有阴翳,那么这会儿便是豁然晴开,大人之恩无以为报,日后若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柏砚摇头,不用这样,也不尽是替你解围。
现在他婉言谢绝,但是万万没想到,有一日竟还真的有用得上这温大人的一天。
*
绥阳山那边官兵在处理,黄昏后柏砚萧九秦二人与温大人一家人简单的用了一顿饭,便由府上的两位小少爷引二人去厢房。
温府着实太过清贫了些,之前温夫人亲自给家人缝衣物,府上的两位小少爷和尚在襁褓的小姐更是衣着简单,不过半大少年倒是极有礼貌。
大人,府上陈设粗陋,望海涵。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言行举止颇有其父的影子。
柏砚对两个少年颇有好感,说了会儿话让他们离开。
待屋里恢复安静,萧九秦给他倒了一杯清茶,你也不怕揽一身麻烦,这温大人虽然为人正直,但行事有些迂腐,你能帮他至此,以后呢?
毋管以后,我只看当下。柏砚饮尽杯中清茶,你也见了,现下朝中各方势力暗中角力,有几个肯为国为民,如温大人这样的,虽然容易招人不待见,但是总好过心思不正的。
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柏砚看着自己的手指,连司马大人都言,国家有乱臣,家有败家子,便是才有余而德行不足,与其指望没有德行的聪明人行好事,不如寄希望于温大人这样的心正之人。
萧九秦看着他的侧脸,良久才感叹,若是叫郢都那些骂你是奸佞的人听到这些话,料是要大惊失色。
柏砚听了却笑,你才不懂,若是他们听到了也只会说我是沽名钓誉,装模作样给人看的。
说来也好笑,从前他不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无论别人如何骂他,他都觉得不那么重要了。
说那温大人憨傻,依我看你也不怎么聪明。萧九秦凑近捏了捏他的脸颊,又凑近亲了亲他的唇,你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哪个是为谋私利?在我看来都是尽顾着揽烂摊子了,也不知道最后能有几人感激你。
无所谓旁人感激与否,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名声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流芳百世也好遗臭万年也罢,都是身后事,我现在活的时候顾不上那些。
说着他还笑了下,你别觉得我是恶人就够了。
萧九秦一怔,半晌说不出来话,这样的柏砚太过真实,也足以攥住他的心使劲翻搅。
我知道。他捏住柏砚的下巴,我始终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曾经也不坚定过,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信你,因为我知道,这一生,可能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柏砚只有一个,他心尖的人也只能是柏砚。
你柏砚耳垂泛红,这样的话别说了,奇奇怪怪的,他竟有些不好意思,我没你说的那样好,凡夫俗子一个,哪里就是最好的了
萧九秦没有继续说,而是捏着他的下巴狠狠亲上去,他心想,你的好我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唔。柏砚向后倒去,却被这人掐住腰,唇舌一点一点侵入。
我们早些成亲吧
第79章 偷心 啊!这个偷心的贼!
心里惦记着早日成亲, 萧九秦翌日一大早就往绥阳山跑,临走时又不忘在柏砚唇上亲一口,闹得他迷迷瞪瞪一巴掌拍出去。
萧九秦好险躲过, 勾着笑又轻轻在他额上烙下一个吻。
待柏砚睡醒时,也才辰时,一问人,温大人随萧九秦已经出去了。
他净过面,温府的下人已经备好了早膳。
温大人不在, 温府女眷都在后院不便出来,他一眼看到廊下背书的两个少年,唤他们过来一起用膳。
起初两个少年还有些局促, 但在柏砚有意无意矫正二人的一些学业上的错误后,二人都一脸敬佩。
柏砚失笑,我只是比你们二人年长一些而已,算不得什么。
大人谦虚了, 年龄稍长的少年看起来老成持重,说话时也严肃得很,不知怎么的, 柏砚就想起府里的柏麒, 对二人更是和善。
之后没多久, 一纸诏书自郢都快马加鞭送过来,柏砚一看, 是要他从旁协助萧九秦将矿山一事解决。虽然末尾点出务必要在年前结束,柏砚却没什么压力。
依着现在的情况,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半月就能解决。
而且一想到昨夜二人险动静闹得有些大了,柏砚就有点脸热,虽然也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但是能做的都做了,他腰际都青了一块。
越想脸颊越热。
从前萧九秦还未回来的时候,他十天半个月也没那方面的欲求,怎么现在却跟半大小子一样,随随便便一撩拨,便有些收不住了。
萧九秦潮热的呼吸扑在耳畔,柏砚自忖还是不够淡定。
心里想着这事,他差使绥阳府的同知与他一道整理近几年的税赋明细,连同何时接收户部调下的钱粮,到手几何,以及连年府县谷物收获具体数量,尽皆一笔一笔算清。
大人,所有的账目已经梳理清楚了。绥阳府同知是个四十多岁的瘦高个,人长得精明,但是说话时慢吞吞的,不过出乎意料的整理账目时也全凭他记性好。
温大人一心为百姓,这几年也没指望有人会替他们出面,所以对于这些重要的证据保存不善,若不是这同知留了个心眼,任柏砚想替他们申诉,都没法子。
二人忙活了许久,底下的人也出力不少,柏砚心中暗自记下。
天色稍暗,柏砚写了三页纸,将绥阳府的事情无一遗漏呈于纸上,用信封装好,派人将其送去郢都。
他用的是自己的人手,同知见了也没说什么,没多久温大人回府,身后却没萧九秦的身影。
大人,侯爷说那儿得要盯着,叫您照顾好自己。
柏砚听罢就要出去,温大人又挡在他身前,侯爷还说您别再上山了,后半夜山里边寒气重,于你身子有碍。
萧九秦知道柏砚一见他不回来就要进山,遂一开始给温大人嘱咐过了,柏砚见此,还能如何,只能回了厢房。
依旧还是那间屋子,昨夜二人在一块儿时,柏砚倒不觉得如何,但是今夜只他一人,却怎么觉得都不大舒服,他睡得不好,又认床,所以大半夜又点上烛火慢慢翻书。
萧九秦披着一身霜气到屋门口时还恍惚了一下。
这都大半夜了,柏砚怎的还没睡?
他心里这样想,轻轻叩了下门。
屋里的柏砚一愣,起身披了件衣衫,将门打开。
你怎么回来了?柏砚一开始还以为温府的下人,见他屋子里亮着烛火才来看看情况。
他万万没想到是萧九秦回来了。
这人分明让温大人转告他今夜不回来,现在却柏砚站在门口,意外多过欣喜。
反观萧九秦,见他没有露出想象中的惊讶、期待和喜悦,心头就是一梗,他将门关上,带柏砚进去,一张口就是满满的哀怨,大半夜的,也敢随便给人开门,你都不问问是谁
他埋怨地啃了一口柏砚的唇,万一被采花贼给偷走了,你哭都来不及。
柏砚:
怎么,还不信?萧九秦翻开他桌案上的书,扫了一眼:唔,不是秘戏图。
也不知是在想什么,他继续说,这里可不比郢都,夜里可没有金吾卫巡视,如你这样的俊美公子哦,最受采花贼惦记了。
柏砚看他说到兴头上还捏了捏拳头,我若是采花贼,偏就要偷你这样的。
柏砚懒得和他说废话,外边一片静谧,他们再说下去就该将守夜的丫鬟给吵醒了,所以他一边敷衍地应着,一边扯着萧九秦去换衣衫。
这会儿太晚了,你忍忍,明早起来再沐浴吧。柏砚给他找了一件自己的衣衫,催着他赶紧换上。
没想到萧九秦也没什么反对的意思,立刻在他面前开始解衣衫。
柏砚倏忽一怔,慌忙转头。
身后,萧九秦声音幽幽传来,该看的都看过了,这会儿再躲是不是太迟了
柏砚一僵,听着他衣衫摩擦的声音,咬牙切齿,你闭嘴!
唉,某人将我该看的都看完了,就不知道珍惜的了好歹也是一个及冠的成年人,说起这么没脸没皮的话来简直不打绊子,柏砚被他气得牙根痒痒,等他换了衣衫后立刻转身去揍他。
但是自己不防脚下一绊,直接跌进萧九秦怀里。
萧九秦一笑,看看,你这投怀送抱的,我若放过你是不是太过不识相了?
说着将人一把抱起。
柏砚瞪眼,你敢!
萧九秦垂首亲了他一口,有什么不敢的,你我迟早要成亲,现在先做些能做的,好歹提前学习一二。
你柏砚再怎么凶也是个儒生,哪里像萧九秦这军营里混惯的,他揪着萧九秦的衣襟,厉声道,快将我放下来。
登徒子!
放下来吗?萧九秦唇角一弯,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往里边走了几步,柏砚一见登时挣扎起来,里间只有一张榻,外边还有一个,你外边我里边。
不行。萧九秦哪里肯答应。
他大半夜赶回来可不是与柏砚恪守什么君子礼仪的。
人都在怀里里,而且已经尝过鲜,再让他忌口岂不是故意为难他。
一见萧九秦油盐不进,柏砚腰又开始疼了,他挣扎不止,嘴上却商量着,我外边你里间,总可以了吧?
不行!萧九秦不给他商量的机会。
萧九秦!柏砚挣扎间不慎踢到某处。
萧九秦一僵,抬眼看他,祖宗
柏砚一开始还没明白,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你没事吧?
他有些愧疚,又有些尴尬,甚至还有些心虚。
萧九秦眉头跳了跳,不好说。
啊?柏砚愣住了。
他觑着萧九秦的神色,心尖一跳,不会真给
他说着,目光一点一点往下挪,萧九秦被他看得后背一凉,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他竟然开口问,若是那个,不好使了,你还愿意和我成亲吗?
柏砚呆了呆。
不好使?是个什么不好使的意思?
他是慢了半拍,但是这看在萧九秦眼中就不是滋味了。
萧九秦一脸哀怨,原来你只是图它好使
萧九秦自觉人格受到了侮/辱,他郁愤不已,你这人原来只是拿我当个小倌。
柏砚:什么?!
萧侯爷的想象力已经突破天际,柏大人追了半天也没追上,最后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哭笑不得,我哪里是拿你当小倌?
萧九秦闻言如坠冰窟,完了,堂堂平津侯,柏砚过命的兄弟,好不容易在皇帝那儿求了道赐婚的圣旨,现在才发现自己在柏砚这儿连个小倌倌都不如!!
柏砚看着他表情几次变化,一脸迷惑,这家伙合着在这儿是变脸呢?
柏砚萧九秦许久才吐出一口浊气,我虽然是一介武夫,不会什么诗书礼易,也不懂什么司马大人,但是你我二人自小一块儿长大,我自知也待你不薄
说着说着,他也不禁心虚几分,但是为了让柏砚弃暗投明喜欢他,萧侯爷还是厚着脸皮继续夸自己,我武艺虽然不是天下第一,但是第二、第三还是够得上的,加之平津侯数代至今,家底也算殷实,他忽然又灵机一动,认真道,
钱都可以任你调配,但是提前得说好,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可不能拿着银子去买小倌倌。
柏砚:
这又是哪跟哪?
柏大人头一次怀疑起自己与萧九秦是不是沟通有问题,怎么每一句话单拎出来他都明白,但是合一块儿就哪哪不对劲儿?
柏砚这头还没弄明白呢,那头萧九秦已经心凉了。
怎么办?在柏砚眼中,还是小倌馆比较重要,连银子都没什么诱惑力了。
萧侯爷越想越觉得自己要孤独一辈子了,柏砚不要他,只想去找小倌馆
啊!这个偷心的贼!
柏砚被萧九秦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盯着,总觉得浑身不大自在。
但他没多想,瞧着萧九秦落寞的眉眼,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都察院外边流浪的一只小黑狗。
眼睛湿漉漉的,每每要凑到人跟前要吃的,但凡不给他,便用那双眸子盯着你瞧。
不,萧九秦比它要更招人。
柏大人想着,这天底下所有的人加起来也没有萧九秦让他心驰。
古人常言,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柏砚想,也就是萧九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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