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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忠臣被迫娶了奸佞后 ——(51)

——(51)

    异族人?柏砚一怔。
    也不完全像,但是小的曾见外邦商人来经商,言谈之间是有很大的区别。
    北狄、南夷、西戎,或者女真,你听着对方像哪族人?柏砚说着还开口试着各自说了一句话让他听。
    洒扫想了想,像是北狄人。
    柏砚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飞快打开信封,果然里边不是大梁文字,他皱着眉看了一遍,只识得七七八八,他想了想索性拿着信往外走。
    他一路沿着长廊往另一边走,督察院不少人看到他,往他身上瞟,却极少有人和他打招呼。
    柏大人这急着是要去哪儿?一人难免好奇。
    柏砚停下脚步,可知巴大人去哪了吗?
    巴大人?那人挠了挠头,好像已经告假许多日了,听说他府中老母近来身子不大好,而且他的独子也染了病,这两日应当抽不开身罢。
    柏砚想了想,最后还是找人问了巴大人的府邸找了过去。
    巴大人其人,虽好打听闲事又嘴碎些,但是为人良善,当初柏砚初到督察院时,几乎所有人都对他抱着极大的恶意,很长一段时间都对他使绊子,但唯有巴大人,时不时帮柏砚说话,被人讽刺了也不生气,只乐呵呵地笑着。
    久而久之,柏砚便与他走得近了,二人偶尔在处理完公务后出去小酌几杯,倒也相处愉快。
    柏砚从前未曾去过巴大人府上,只知道一个大概的位置,这一次找过去他也来不及送上拜帖,只买了些补药和礼品带上。
    巴府的下人很快将他迎进去,未有多久巴大人就匆匆赶到花厅,看得出来是慌忙了些,衣衫都有些散乱。
    柏砚起身,实在登门过于仓促,还请海涵。
    哪里那里,柏大人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早知你来,我自当早早扫榻相迎。巴大人一开口,柏砚就失笑,行了行了,你我二人也莫要客套了。
    巴大人也是一笑,也是也是。
    二人坐下,柏砚也无意多客套,直接开门见山,拿出那封信递给巴大人。
    这是?巴大人有些疑惑。
    柏砚简单给他说了说,巴大人也蹙眉,北狄人给你送信?
    听着就蹊跷,巴大人没有再耽搁,迅速打开信封看了一遍,他懂北狄话,而且还学过北狄的文字,他毫无阻碍的将信上的内容给柏砚复述了一遍。
    意思是郢都现在有北狄的探子?柏砚眸子微暗。
    里边是这样说的,而且若是只看里边的内容,似乎并不是假话,之前平津侯押解北狄的降臣入郢都,后来是递了降书离开,信中强调当初离开的队伍中是少了人的。
    细节描述的详细,只这样看,似乎也不是虚言。
    柏砚指腹碾了碾,倘若是真,对方为何要告诉我此事?倘若是假,他又为何杜撰这些?
    巴大人担心的却不是这个,他折了信递给柏砚,柏大人,无论如何,对方来者不善,不管是真是假,他专门找上你就是另有图谋。
    毋管对方是何图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柏砚收好信,打算去找萧九秦。
    但是偏在这时,巴府的下人匆匆过来在巴大人耳畔说了几句话,巴大人脸色骤变,起身时不慎将桌上的杯盏带倒,砸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柏砚担心看他,巴大人?
    无事,柏大人你自去忙,府上出了些事,下官就不送你了。
    说完他也顾不得柏砚,直接匆匆离开。
    巴大人不欲多说,到底是人家府上的事,柏砚也不好多问,管家将他送出府,他便往侯府去。
    只是万万没想到,萧九秦不在,倒叫他碰上了一个叫他头疼不已的人。
    柏砚!
    萧九秦去军营了,柏砚正打算去找怀淳,但是没想到马车好巧不巧碰到了太师府的马车。
    二者迎头碰上,柏砚掀开车帘说了句话的工夫,对方马车的车帘就忽然掀开,娇俏的声音响起,一张姣美的脸蛋出现在视线。
    柏砚倏忽拉下车帘,对方顿时不大开心了,声音委委屈屈的,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么?
    马车里的柏砚自顾自装死,思忖这会儿跳车还来得及不。
    柏砚!女子又喊了声,周围的行人忍不住往她这儿瞧,隐隐的还有谈论的声音。
    柏砚眼皮子一跳,无奈掀开车帘,允小姐,在下有些急事,改日再
    有多急?女子正是太师府的小姐允栖音,她才回郢都没多久,几次三番与别人打听柏砚的行踪,上次在宫中怀淳就提醒过她一次,没想到今日好巧不巧碰上。
    柏砚牙疼,却还是耐着性子回话,事关重大,不便告诉你,但是我确实不是敷衍你。
    允栖音微微蹙眉,这样啊
    她又往柏砚面上看了看,我信你不会说谎,这样吧,你先忙要事,改日我再找你时,你不许再推脱,行吗?
    虽是太师府的小姐,从小娇养,但允栖音娇憨并不霸道,除了小女儿情态之外没什么不好的恶习。
    柏砚也是因此才没有百般回避,听允栖音这样说,他松了口气,只要这位金尊玉贵的小姐不胡搅蛮缠就好,他也没必要如何欺瞒对方。
    便依着小姐的意思。柏砚也退了一步。
    那说好了,你先走吧。允栖音还差使马夫给柏砚让了路,叫他先走。
    对此,柏砚自是万分感激,催着马夫快走,待走出老远他才踏踏实实卸了口气。
    当年他被允太师带回府,在太师府住了一个月,期间他虽只在养伤未曾踏出屋子一步,但防不住太师府的小姐跑来寻他。
    其实也就是小丫头心性,平日被圈在闺房中,陡然听说府中住进一个少年,比她大四岁,也算年岁相仿,便跑来瞅瞅。
    若是看看就走便还好,偏偏这位小姐是个喜欢美人的,这个美人并不限于女子,在她说来,毋管是男的女的,甚至是动物,乃至一个器物,只要好看,她便喜欢。
    而柏砚偏偏不缺的就是美色,允栖音只一眼就瞧上他。
    其实也没什么男女之情,单就瞧着喜欢,那一个月,隔两日她就往柏砚那儿跑,要么带点吃食,要么买点小玩意,每每柏砚觉得,这位小姐是将他当小宠养的。
    喂点吃的,再逗弄几番,柏砚不胜其扰,没几日就叫人将此事告知允太师。
    没想到,允太师也不在意,只随便交代府里的下人看着些小姐,别将柏砚欺负了。
    得知原话的柏砚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但是指望允太师管教女儿的这条路子是走不通了,柏砚没法子就只能亲自与允栖音交涉,但是这位小姐着实是位奇女子,她偏要来找柏砚,无论是委婉开口还是硬声硬气,这位小姐还是一脸灿烂。
    时间久了,柏砚也没招了,只能由着她了。
    但是,他们二人不在意,可不意味着别人也不在意。
    待柏砚离开太师府,便有流言慢慢传出,说什么允太师的乘龙快婿是平津侯的义子。
    又或者,直言柏砚阴险狡诈,骗了人家太师府的小姐,惹得对方开口要下嫁。
    在后来的一段时日,版本变了几变,到最后连允太师都怀疑柏砚是不是将自家的宝贝女儿给骗了,几次在朝中为难柏砚。
    柏砚满腹无奈无处诉说,但是没多久便出了一件事,直接导致他风评更差,某次允太师在他面前拂袖而去,这一次流言直接换了种说法,柏砚一时之间成了人人喊打的寡情绝义之辈,那段时日,他走在路上,暗处便有人朝他扔臭鸡蛋烂菜叶子。
    想到这儿,柏砚无奈,他名声早就臭了,可没想到允栖音那丫头还敢往他身边凑。
    说到底,柏砚也就肯愿意亲近萧九秦怀淳他们一些,旁人他不敢招惹,包括允栖音那丫头,她心不坏,烂漫天真,好几次帮他,所以为了她好,柏砚也不愿太过与她接近,免得无妄之灾牵连到那丫头身上。
    太师府与他,说来并不适合接触过多,柏砚清楚知道这一点。
    他心里想着事,马车走到怀淳府外,没想到怀淳也不在,反倒叫他碰见一个在他意料之外的人。
    殿下。柏砚俯身行礼。
    对方一身锦衣,外边罩了身大氅,刚从马车上下来,明显看到柏砚时也有些意外,说话时温温润润的,柏大人,别来无恙,听闻前些时候你去了永州府赈灾,难为你了。
    柏砚又是一揖,殿下言重。
    第66章 贼心 北狄与南夷勾结,欲谋东南。
    柏大人行色匆匆, 是出了什么事吗?魏承澹言语间毫无架子,说到这儿又忽然想到什么,不好意思地笑笑, 是我莽撞了,若是不便说,便当我未开口罢。
    魏承澹身在皇室,却出奇地养出了一副儒生气质。
    允太师是文官,颇有些士人的迂腐, 他教导魏承澹数年,对魏承澹寄予厚望,时常耳提面命, 教他为君之道,但没想到过犹不及,魏承澹对争位并不热衷,时间久了, 等到允太师察觉到不妥时,魏承澹已经养成了这副性子。
    柏砚对魏承澹印象不错,加之怀淳的缘故, 他便难得露出一抹笑, 也不是不便, 就是不知从何说起。
    他丝毫不怀疑魏承澹的为人,二人正说着, 怀淳驾马而来。
    远远地,深红马面裙泼了血似的,未着冠,只簪髻,魏承澹拢着袖子与他视线相交, 柏砚站在身旁,莫名地觉察到自己似乎有些多余。
    怀淳去势得晚,除了面白无须完全看不出是太监。他平日里虽温和但极少出现笑意,冷着脸的时候颇能唬人,柏砚却觉得这人一身风雪气就没消解过。
    但是下一秒,他眼睁睁地看着怀淳下马,径直走到魏承澹面前,自然地帮他拂去肩头的一片枯叶。
    来了就进去,别在外边吹风,免得夜里头痛。
    柏砚看着怀淳一身肃杀尽数消弭,暗自啧啧,瞧吧,不是对谁都能这样的。
    他乐得看二人肉麻,怀淳却忽然转头看他,你那位侯爷今日不在?
    什么叫我那位侯爷?柏砚眯眼。
    怀淳和他这样习惯了,一边拥着魏承澹往府里走,一边与他说话,你二人如今是说开了?
    之前柏砚还嘴硬不肯多说,如今他眉间郁气俱消,尤其那日在下朝后,萧九秦盯柏砚盯得那样紧,柏砚还有什么不明白。
    又魏承澹在,柏砚说话时稍微有些收敛,依着之前二人的相处,他现在势必是要怼回去的,但是一看二皇子殿下略好奇的不加掩饰的模样,柏砚只能按耐着开口,
    算是说开了吧
    怀淳挑眉,那就是没说开。
    他眯着眼,你怕是只简单和他说了说,但是你受的那些罪应当是一笔带过,一点也没有说出来吧?
    柏砚不说话了。
    怀淳略笑了笑,说你嘴硬你还不承认,萧九秦他没有你的这一颗七窍玲珑心,你就想瞒着?
    他顿了顿又道,可你就错了,他从你这儿得不到实话,他难道就不会去查吗?
    怀淳看起来知道得不少,他继续说,前几日不是说他离开郢都了吗?
    柏砚点头又摇头,他是那么说,但实际上还在郢都。
    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这么做吗?
    柏砚看他,什么意思?
    萧九秦是去查你了。
    其实怀淳知道这些也是偶然,他原本是站在柏砚这一头的,早些年柏砚势弱,便仰仗他来替柏砚瞒着从前那些旧事。
    五年前那事太复杂,各方势力牵扯甚多,同样的,不愿再度翻出来的秘密也甚多,这其中就有柏砚不想让萧九秦知道的。
    怀淳在柏砚艰难求生的那段时间拉了他一把,从而对柏砚的往事知道得大差不差。
    可是有些事,怀淳能知道,但不代表着柏砚想让那些重见天日,尤其,再让萧九秦囫囵知道个清楚。
    说他作也好,说他蠢也好,他所求不多,只希望萧九秦不要再被牵扯进旧日的泥泞。
    你将萧九秦这样护着,如果他并不领情呢?怀淳意有所指。
    柏砚没有丝毫犹豫,我巴不得他不领情,老实做他的平津侯,旁的
    那你就错了。怀淳打断他,你护他的心我懂,但是焉知他不是也同样为了护你周全而委曲求全?
    什么意思?柏砚微怔。
    我也是才从别人那儿得到的消息,是不是真的我不确定,但是据前几次的观察,我觉得这是他做得出来的事情。
    他做了什么?柏砚心中已经乱了。
    五年前你被投入诏狱,无数人为了借你的名头给平津侯府泼脏水,是萧九秦一力抗下。他不惜驱逐庶系那些借机中伤你的,而且那时平津侯忙于战事,世子和二公子也鞭长莫及,也是他挨个求到宗室世家门口,要他们帮你申冤。
    怀淳叹了口气,他也求到公主府来过,但是实在抱歉,当时公主府也
    柏砚理解怀淳,那时公主府已经被打压,驸马被撸了官职,怀淳一家人都自顾不暇,哪里能顾得上他。
    但是无论如何,柏砚实难相信萧九秦那样桀骜的人会求到人家门口。
    说实话,萧九秦对你,是真心。
    怀淳记得不多,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曾经有那么一瞬,他是对萧九秦有过羡慕的。
    能不顾一切为一个人卸下所有顾忌,这样的勇气不是谁都有的。
    五年前,数九寒天,雪连着下了好几日,直接能没过人的脚尖。
    萧九秦亲自写了拜帖,甫一出门就看见侯夫人。
    娘?萧九秦略讶,你怎么出来了?他忙不迭地去扶,却被挡开,侯夫人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你今日又要去哪家?
    不过短短两日,萧九秦拜帖已经写了七八张,但无一例外被拒之门外。
    柏砚进的是诏狱,谁敢替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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