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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忠臣被迫娶了奸佞后 ——(16)

——(16)

    柏砚心道果然。
    又听摊主怒骂,永州府原本丰饶,但是这一次溃堤严重,官府的人不作为,只有各村的村正带村民去堵缺口
    永州府驻扎的兵士呢?
    带兵的是方大人的小舅子,他素来以方大人马首是瞻,二人也不知打什么算盘,一边以要剿匪为由不肯出兵巩固堤坝,一边又千方百计收敛银子,如今公子看看,这府城都没什么人气儿,也就是拿准了朝廷有人通风报信
    柏砚眸子微沉,什么叫朝廷有人通风报信?
    嗬!摊主这会儿也发现自己不小心把要紧的说出来了。
    你尽可全部说来,我另有银子给你。柏砚又拿出一块碎银子。
    说起来也是巧,柏砚原本是想找个当地的百姓打听一二,可没想到这摊主不知哪来的消息来源,竟然颇为熟知,连永州府这些不为人知的消息都知晓不少。
    公子,实话实说吧,我本来是猎户,打猎来的野物都是直接往知府府邸送的,方大人府上有一位少爷好这些野物,还每次都要活物,银子给得不少,所以很多事儿我便来来去去总是比旁人知道得多一些。
    他面有无奈,只是前段时间,我猎来一只野貂送去,结果伤了那位少爷,遂这桩买卖断了说到这儿他蕴上一层愤懑,本也不是我之过错,但是对方不仅不给我结清所有银子,还将我一通好打!
    他指着自己额角的伤,这便是那些打手打的,他叹了口气,堤防毁了大半,加之天气无常,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进山了,但是家中还有老母幼子,生活无以为继,只能弄点平日里晒得干菜出来卖
    你还知道什么?柏砚心里大概有了些底。
    其他的,摊主想了想,嗯,再就是上一次我去送野物时无意间看到几个锦衣卫往里走。
    锦衣卫?柏砚一愣。
    对,我不会看错的,的确是锦衣卫。飞鱼服、绣春刀我还是认识的,还有,我记得去岁便有锦衣卫来永州府,只是那时我刚往知府府上送野物,被人呵斥了一顿便没有再敢看,但是当时有管家作陪,应当不是一般人。
    说到这儿,柏砚便生出更多的疑惑来。
    原本只是堤坝溃毁,但是随着一个又一个蹊跷出现,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勘破了什么,但是那根线还没有完全串起来。
    方粤欺男霸女,为祸永州,便没有一个人去告发他吗?这一点是柏砚方才就想问的事。
    告发?公子说笑了,永州府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那位方大人就闻风而来,怕是不想活命了,才去告发他
    第24章 毁坏 怕是担心我将他老底给揭了
    素来是天高皇帝远,方粤在永州府一手遮天,遑论百姓大多不知其害,就算有人知晓得一清二楚,也是如这个摊主这样宁可息事宁人,也不会费劲想去告发。
    从来都是官官相护,百姓就算是有天大的冤屈也找不到申辩的地方,海清河晏,清官难寻,申冤难于上天。
    之前那女子被逼死,老母拖着病弱身子要去上京申冤,但是知府大人以五十两银子封住那家人的嘴,女子的亲弟是宁可要银子也不要公道的,这样的冤屈谁还愿意理会?
    人命之轻贱,只有落到自己身上才能有所感受。
    你可否带我往城外走上一回?柏砚听了这些,更不愿意早早与方粤见面。
    此次赈灾,他打定主意先行,一路上日夜兼程,大半的原因是想自己亲眼看看真正的永州府已经是什么模样,而不是被地方官瞒着,听他们粉饰太平。
    素闻方粤是难得的好官,可没想到原来也是表里不一的东西。
    公子,我这摊主指着地上的一应物什,面有难色。
    柏砚这次直接拿出一个银锭子,事先说清楚,你若有半分欺瞒,别说这一个银锭子不给你,就是先前给你的碎银子我也要收回来。
    他自郢都而来,对永州府太过陌生,找一个当地人再合适不过,而且他到这儿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方粤的耳中,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那边会先抹了一切痕迹,再来想办法引开他的视线。
    小的自然愿意。摊主看起来不到而立,起先还是一半敷衍一半耐心,这会儿见柏砚这样大方,遂立刻变了一副模样。
    米粮价格水涨船高,家中老的老小的小,既无家底又无进项,连粗粮都买不起了,柏砚手里的银子若是到手,起码还能撑上半个月,到时候朝廷的赈灾粮一到,正好熬过这段苦日子。
    柏砚与汉子一拍即合,对方简单一收拾便带着他往城外走。
    之前进永州府城是官道,路旁景象已经让柏砚看得揪心,如今从小道走,到处是饿得连路都走不稳的灾民。
    野菜早就挖完了,不过五六岁的一群孩子攀着树,费力地扒树皮。
    汉子名唤张柱,前些日子见得多了,瞧见这些显然没甚大的反应,临近几个村子都是这样,本来永州府的百姓就指望着这些庄稼过活,这下淹了,等于连家底都掏干净了。
    老百姓大多将房屋建在平坦的川地,一片连着一片,可这样反倒给了洪水肆虐的机会,一大半房屋被冲毁,只有寥寥几间勉强如老妪无力地撑着。
    柏砚走到一处,弯腰捡起一个散了架的木兔子,不算精巧,但他抚着上边的粗糙的纹路,看见上边歪歪扭扭刻着两个字囡囡。
    那夜先冲毁的便是上乡村,邻村的赶救不及,只救下三十来个人,其余近五十人要么淹死了要么连尸体都找不到,唉
    柏砚收紧手,木兔子上的尖刺扎得他手心出了血,张柱喊他也没反应。
    半晌,柏砚开口,无事,继续走吧。
    从白天走到夜色四合,眼看着乌云慢慢聚起,张柱试探开口,公子走了一天,您水米未进,不若先休息休息,明日再去别处?
    别说柏砚一个病弱公子,就是张柱这么个壮汉子都累得快要走不动路了。
    嗯,先回城。柏砚也知再看下去没有什么结果,周围几处都走过来了,情况大同小异,至于隐隐可见的一些细节,他只先压下不说。
    二人摸黑进了城,殊不知这一整天两拨人险些将永州府城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他的踪迹。
    眼看着柏府的小人都要急得跳脚了,才朦胧中看到神似自家大人的身影,登时什么都不顾就冲过去。
    大,大人!几人围着柏砚上下检查了一遍,除了一身风霜气,脚下跛着些,倒没发现哪儿伤着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对不住,今日临时起意,也忘了告知你们,叫你们担心了。话是这样说,实则柏砚从始至终就没打算告诉他们自己要去哪儿。
    人多目标也大,方粤随便派人一找便能将他找到。
    大人,您可不知道,方知府都急坏了,上上下下派了几十号人找您
    柏砚温偃轻嗤了声,怕是担心我将他老底给揭了,这下急得要找我。
    嗯?大人,您方才说什么?侍从没有听清。
    柏砚摇头,无事。他掸了掸袖子,走吧,让我拜会拜会这位清正廉洁的方大人
    第25章 斗法 三合一
    柏砚刚走到半路, 方大人府上的奴才就闻风而来。
    柏大人!为首的是方府的管家,他见柏砚便跪,府上下人有眼不识泰山, 慢待了大人,小的替他等向大人请罪,还请大人海涵。
    这等下人打杀了便是,我倒是无妨,可别哪日再慢待了贵人, 最后累及方大人。
    柏砚嘴上说无妨,但面上故意做出一副仗势欺人的模样。
    他官居三品,方粤顶破了天也只是正四品。柏砚实权虽不如方粤, 但明面上对方还是要屈居他之下。
    给人添堵的事情柏砚做得不少,自然也不吝惜于在方府奴才面前做出一副肆意骄矜的蠢样。
    他心想着,自己现在身边暂时无得用之人,与方粤不便撕破脸, 他知道对方已经警惕起来,如今不若装作诸事不知的模样,先将方粤麻痹一二, 待剩下的人赶到, 再算总账也不晚。
    果然, 柏砚得寸进尺的模样让管家暗自咒骂:一个蠢笨无知的年轻小子,不过仗着太师府和秉笔太监的势头才这样嚣张, 只这一看便知道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二人都是面上一套心里一套。
    柏大人所言极是,奴才回去自当好好将其惩治一番。管家顺着开口,一边有意奉承,一边将柏砚往方府引。
    若说先前只是痛惜于百姓生活艰难,那么在看过其奢靡招摇的府邸后, 柏砚胸中只有难抑的怒火。
    什么朝廷赈灾不及,什么仓中无粮,方粤根本就是将民脂民膏都拿来肆意挥霍了。
    说他是土皇帝也不为过,院中的湖穿墙而过,管家自述是自山上引下来的清泉,假山山石自东海之滨运来,就连后花园的花花草草都是自江南连土搬来的
    管家每说一句,柏砚身边的人就气得咬牙,反观柏砚,心中火气到处乱窜,面上却忍得住,一反常态的与管家相谈甚欢。
    我府上只有姚黄魏紫最是绚烂,别的倒不缺,只少一样秋水海棠方大人府上这一株开得颇合我意。
    柏砚手下侍从名唤成阳,听了柏砚的话他小声拆谎,府上能算得上的花还是隔壁杏枝伸过来开出的杏花,大人也真能吹
    柏砚离得近,听见后不动声色地瞪了他一眼。
    成阳吐了吐舌头,心中却不平,分明就是实话嘛,就柏府那巴掌大的地儿,土都结成块了,哪里能养得活牡丹那等娇贵花儿,也就是自家大人胡诹呢。
    方府院子规制都要跟郢都一品官员的府邸一般大小了,柏砚默默记下好几处有人巡逻的地儿。
    没多久,就被管家引着进了花厅。
    柏大人!遥遥就见一人往外走,锦袍上的金线映着烛火分外贵气,只是那阿谀的嘴脸实难让人生出好感。
    方粤其人柏砚早有耳闻。
    他原是寒门出身,二十又三时中举,那时正逢圣上大开科举,他年纪轻轻从生籍脱颖而出,同时又被镇上有名的富商看中,将独女嫁于他。
    一时间名声,身家无一不备。
    有岳家倾尽财力帮扶,方粤一路顺利进入殿试,只是奈何同窗多才子,他最后只得了一个二甲十六名。
    也不免感叹他运气不错,琼林宴上,状元探花身子不爽利早早退去,榜眼是个嘴笨的老腐儒,旁人大多爱惜羽毛不肯招摇,就他一人出尽风头,还好巧不巧入了四皇子的眼。
    寒门难出贵子,但是方粤手段高明,加之运道不错,一路高升,没几年便被外放到永州府。
    审决讼案,稽察奸宄,考核属吏,征收赋税,这十六个不仅让他稳坐永州府知府之位,还给了他大肆敛财的机会。
    柏砚心中闪过无数手刃这人的法子,但最后还是化为一抹笑,方大人。
    二人都在官场浸淫多年,更别说方粤极尽手段,他长相尚可,加之身形颀长,只从面上看倒看不出一点酒色侵蚀的模样,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柏大人果然雅人深致!
    他假意逢迎,柏砚也丝毫不逊于他,下一句随上,方大人谬赞,您才是逸群之才,小子只是沾了恩师的光,算不得什么。
    都是官场的狐狸,谁也唬不了谁,表面一派和气。
    酒囊饭袋不成气候,但是如方粤这般人绝不是随便可以敷衍过去的。不过短短半个时辰,柏砚见识了方粤的手段。
    柏砚吐出一口浊气,被成阳扶着往客房走,前边两三个人引路,灯笼照亮二人脚下的路,但是柏砚深一脚浅一脚,在迈过台阶时还险些一头栽下去。
    好不容易将柏砚扶进客房,成阳刚要开口,方才还软成一滩水的柏砚随手拿起榻旁的布巾塞到他嘴里。
    成阳:
    从现在开始,看我眼色行事。飞快地说完这句话,柏砚便带着酒气故意推翻小凳。
    成阳心领神会,取了布巾扔了,立刻扯着嗓子喊,哎呦,大人您慢点
    屋里噼里啪啦一阵骚乱,柏砚又是呕吐又是胡乱发脾气,方府的侍女烧了热水送进去,顺便看了眼柏砚的情况。
    就见那会儿霁月清风的柏大人跟滩烂泥似的躺在床榻上,衣衫褶皱,发丝散乱,看起来狼狈得很也毫无防备。
    成阳一脸无奈,抱怨道,我家大人好酒,但是喝多了就他说到一半就闭上嘴,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在外人面前谈论主子不应该。
    侍女自是又一番的客套,好不容易将人弄走,成阳泄了口气,坐在桌边小声怨怼,这方大人也太奸滑了,我们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竟然还派人进来看。
    下一刻,醉酒的柏砚起身,他靠着床榻,一脸漠然,方粤老谋深算,不可轻视,就看今夜,他灌醉我是假,借机来探我虚实为真。
    也是我轻敌了,原以为这永州府离郢都不远,知府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这样胡作非为,但是现在想来是我错了,方粤卸任在即,依着今夜的观察,他不怕我前来,大概是已经做好准备拉拢我,或者杀我灭口,所以管家才会那样毫不在意的给我们说那么多。
    饶是装得居多,柏砚还是喝的有些多了,他按了按眉心,继续道,方粤已经胃口养大了,他背后还有没有靠山不得而知,但是这次永州水患,绝对不会如表面这样简单。
    成阳闻言跟着心脏收紧,大人,这方粤总不可能胆子大到故意毁了堤坝吧,这可是大罪,灭其九族都不足以平民愤的事情!
    柏砚摇头,暂时不好说,但是目前毫无证据,也只是我的猜测。
    他没有说的是,如今敌在暗,他们在明,有些事情终究还是不便了不少。而这个,是他现在最担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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