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信奉哪个神,招惹了他们还想逃?
找个时间就把你们一窝端了。
怀着这样的心思,伊维特张开五指动作,一根黑线没入教士的脑袋,随即扯出了一个光球。
教士抽搐的身体倒下了,一动不动。伊维特要在他的灵魂上,翻找需要的记忆碎片。
可变故发生了!
在光球出现的那一刹那,银白表面迅速浮现黑红的裂纹,那团灵魂疯狂窜跃,像是知道了自己的结果。
咔嚓咔嚓
裂纹一点点扩大,它如被摔坏的玻璃球般碎裂,化为浮动的光点消失,完全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
灵魂死去,同样死去的教士很快以另一种形态复活。
突出的肢体部分缩回,脑袋与肩膀连成一块,它慢慢呈现一种棍状的柱体形式,探出一条条带尖齿的口器和触须,块块脊椎骨在皮肉之下连绵起伏。
像一条虫子。
嘻哈
刚刚成型的声带振动嗡响,昭示自己的诞生。
然后,它就被神色冷郁的伊维特狠狠碾碎。
伴随凄厉惨叫,它化为了一滩支离破碎的肉,黑雾萦绕周侧。
死咒。在一旁的白玖皱着眉捏起残留的碎屑,搓了搓,说,有人在他的灵魂上下了某种死咒。
伊维特喉咙里挤出一团冷笑,我记住这种恶心的味道了,迟早有一天,我要把幕后主使抓出来抽筋扒皮。
他感觉自己被愚弄了。
是我们。白玖在一旁淡淡的补充,我们是一体的,那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他很少说什么亲密的话,才更珍贵。
耳尖瞬间蔓延出淡淡的红色,伊维特明明没有正常生物的生理反应,可他模拟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是。他说话时,白肤蒸腾起绯红,我们拥有谁都无法分割的紧密联系。
他几乎是压低了声音,有些暗哑,以至于手上加快了动作,完成白玖命令的打扫。
这片区域的黑暗浓度升高了。
以他为中心,阴影张牙舞爪,红月勾勒的落影残缺,暗红一点点褪去,像血肉的碎块残骸腐烂,透出大片大片覆盖性的黑斑。
自然生长的花草凋零,是裸露的灰白骨架,顷刻间碾成粉末,黑暗的领域在继续延伸,教士尸体和异种的肉块脓液一股脑的被包裹,地面上像长出了大大小小的菌包,慢慢的皱缩下去,不一会儿原地空无一物。
这副场景如同捕食者消化他胃囊中的食物。
树木的表皮脱落,枝干萎靡,茂盛的叶子有不同程度的凋零,像死人耷拉着脑袋吊死在绞刑架上,是枯萎的黑灰色。
此刻,生机泯灭,鸟兽早就遁逃了,森林呈现与生机勃勃不同的死寂,比之前更深邃,更危险。
看着脚下的青草慢慢枯死,白玖更沉默了。
总体而言,伊维特打扫确实很好,符合干净的标准。
他把所有植物给通通打扫走了,方圆几十米,连根毛都不长,白花花的沙子铺满地面,好家伙,他在枝繁叶茂的树林里制造了一片荒漠。
谁来这里看一眼,都绝对不会认为这里是自然形成的。
这里绝对发生过什么。
不过,他还是言简意赅夸奖道:不错。
那是因为如果是他亲自来打扫的话,结果可能半斤八两,他善用的元素也是黑暗,本质差不多,都具有极强的侵略性。
那就谁都别笑话谁了吧。
得到夸奖的伊维特很高兴,他问:接下来我们要去哪?我都听哥哥的。
回我在这里的住所。
白玖不把他生活18年的房子称之为家。
我知道,这是哥哥你原来的世界。伊维特说,你和我说过一点点,那么,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
怎么样?
他不可避免的想起所有。
过去的白玖在他的脑袋里注视一切,弯起双眸,咧开一口森白的牙齿,神经质地讥笑。
【我憎恨这个世界!】
他冰冷的尾音昭示某种恶毒的念头。
旧日的影子渐渐上浮,把他拉回肮脏的泥沼,逼迫他一遍遍回忆起这里的人或事。
空荡荡的胃部在抽搐,喉头干涩,牙齿冒酸水。他生出强烈的呕吐感,却又硬生生的把它压了回去。
连带所有不堪的过往。
现在,拥有青涩外表、却历经无数异界岁月的白玖站在这里,瞳孔映射漠然。
他只是说:我不喜欢它。
没有更多的修饰了。
是这样吗?白玖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拉上了他的手。
那我也不会喜欢它。伊维特牵住他的手不再冰冷,他模拟了生物温度,执着地想要传递给他。
他认真地说道:我们是同一个人,应该拥有相同的喜恶。
哥哥,不要伤心了,虽然我也在几十分钟前刚来到这里,还不了解,但你讨厌的话,我会和你一起讨厌它的。
好吗?
他用实际的言语和行动表达自己会站在他这边。
永远。
跌到谷底的心情渐渐爬回到平常线。
有时候白玖总会在想。
这个源于他灵魂诞生的产物为什么会那么像光。
又或者是错觉,他带来的温度像光那样温暖。
在被前代法师囚禁,在他生不如死的时候,也是伊维特救出了他。在他被救出后,心脏填满麻木,无法喘息,想要割开自己的喉咙,结束无趣的生命时。
也是伊维特,他给了自己一缕实质意义上令他活下去的曙光。
他忽然沉浸在了过去的记忆里。
第4章 、第 4 章
白玖的异界旅历程不是一帆风顺。
他落到了一个臭名昭著的黑法师手里被囚禁了三年。
遭到正派法师们通缉追捕,狼狈隐藏在密林的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活人实验品,而且还是自动送上门来的,自然欣喜若狂。
一些疯狂古老的魔法大多需要许多血腥污秽的材料辅助,人体的血肉组织称的是上品。
最开始,披着黑袍的老者假惺惺的说,他只要一点点血。
于是,白玖的躯体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他经常疼痛的无法入睡,蜷缩着伤痕累累的身体。
监牢空荡荡,天花板结满蜘蛛网,布满交错划痕的地板堆积着干涸的血垢,有细碎的骨渣卡在缝隙里。
没有窗户,他看不见太阳与月亮,分不清时间流逝,经常觉得自己是一颗诞生于黑暗的植物,也要在黑暗慢慢腐烂。
实验有了进展。
老者看他的眼神越发惊悚冷酷,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向他索取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小指切下来剁碎利用,你的左眼眼球适合熬煮魔药,右边胸膛的第三根肋骨磨成粉末可以作为法阵的辅助材料嗯你的大脑看上去很不错啊】
他带着欣赏道,仿佛在夸赞一只健康的小白鼠。
在无止境的折磨中,白玖已经记不清具体的次数了,他剩一口气时就被喂他恢复性的魔药,全部治好后再循环继续。
有时,他会觉得自己已经死了,灵魂飘荡在半空中,冰冷地注视着□□痛苦的延续。不然,他为什么不会感觉到痛了,感觉不到饥饿,什么都感觉不到。
老者曾对他的大脑起了兴趣。
庆幸的是,白玖的大脑依然还在。
不幸的是,他盯上了白玖的灵魂。
在老者的诡笑中,他被割去了一半灵魂,拿去做实验。
呵
一边回忆自己当时翻滚着那具僵死残废的身体,状若疯癫地嘶吼一些无意义的音节,无法忍受的昏迷了好几天,一边觉得有意思极了,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冷笑。
可他现在牵着伊维特的手,不禁用力了些,像是想牢牢抓住些什么。
对方专注地盯着他看,瞳孔倒映的是一模一样的相貌,嘴角形成柔软的弧度,轻声问:哥哥,怎么了?
白玖:不,没什么。
近于快感的愉悦在冲击他的大脑。
夺走别人最重要东西的人,得到了报应。
他不知道对方用他的灵魂做了什么,学习神秘测知识后知道禁忌的实验伴随可怕的危险,囚禁他的黑法师死在了那场实验当中
死无全尸,只留下了一件空荡荡的袍子与满地狼藉的残渣。白玖当时被救出来有些神经质,看到后,披上那件袍子,痛痛快快的笑出声来。
比对方的死更重要的是他的另一半灵魂回来了,虽然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于世。
伊维特是那场实验后出现的产物。
称呼只是为了方便,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确实拥有类似于血缘的羁绊,可他们不是人类伦理上的兄弟。
他拟态成人类的话,你可以说他们的血管流淌着相同的血液,拥有同一份容貌,都被相同的灵魂所驱使。
那或许是超越了父母,兄弟,爱人,更加深厚的存在。
也正因这样,他才能吸收对方的力量化为己用,顺利化解魔法反噬带来的畸变。
他们是自己,不分彼此。
谁都没说话。
他们之间有片刻沉淀的安静,却不冷淡。
伊维特
嗯?
没什么,我们走吧。白玖这次主动牵起了伊维特的手,冰冷的眼眸带了点柔软。
伊维特被他乖乖拉着,顺势走了几步,忽然来了一句,哥哥,我们要怎么走啊?
对了,不能用正常的方式,还不知道这是哪里,用双腿恐怕走死都走不出这里。
用魔法飞起来?
某位法师想,看看头顶的红月,打消了念头。
于是,他说:你带我飞到空中,我看一下我们现在在哪里,再做打算。
又想到某个问题,补充了一句:换一种形态,保持好你的拟态,不然所有见到你的人都会像那个家伙一样发疯致死。
当初,他见到伊维特的时候,那只是一团黑漆漆的雾,黏黏抓抓地凑过来,团住他就不放。
后来模拟了他的形态,有了手脚之后
算了,别提了。
哦,哥哥原来想骑我啊。
伊维特眨眨眼,语气不自觉地有点暧昧,身形开始转变,过了一会儿后,外表俊美的少年不见了,原地出现了一只巨大的乌鸦。
整体油光水滑的乌鸦凑近了点,张开宽大的翅膀,一如既往驯服的低下头。
请骑上来吧。
白玖踩着羽翅走上去,径自走到他的背上坐下,攥住柔软的鸦羽。
伊维特第一次做鸟还不太习惯,摇摇晃晃的。
地上景物越来越小,失重感强烈。
白玖抬头,望见诡谲瑰丽的夜空。
三两点细细小小的星辰散落在空中,不可避免的被染上了绯红的颜色。
它们像好几只眼睛,尖锐恶毒地紧紧眯着,冷冷地往地上投下斑驳的目光。
在高空,森林的树冠连成漆黑的一片,在层层叠叠的簇拥中,他又看到很远很远的明亮灯火。
那里应该就是城市的聚落,有着不属于他的热闹。
炎炎夏日。
他忽然觉得有点冷,或许是风有点大。
哥哥,我好骑吗?
被他骑在背上的伊维特说道:我是不是很厉害?你是不是觉得这种感觉很棒?舒服不舒服?
五连问后,他就很自觉的给白玖补充回答:一定喜欢这种感觉的。
你可真是会煞风景。
诶?
闭嘴,我生气了。
我要抗议,你明明笑了啊!虽然只是一点点!
不要说废话,向着有亮光的地方飞过去。
哦。
接下来,一路上被冷淡对待的伊维特很委屈。
这场对话被风撕得粉碎,不留一丝痕迹。
在他们走后的十分钟。
枝叶交叉的树丛被一把寒光冷冽的匕首割开。
森林,时有树木枝丫掉落在地上。
一双笔挺的长靴踩踏在上面,黑色长风衣的衣摆一闪而过,轮廓深邃的面孔露出。
眉长而深黑,生来一副英俊的好相貌,可却没什么表情,紧抿着嘴角,生人勿进的样子。
他全身紧绷,做出戒备的姿态。
足足有一分钟。
环顾四周,没有什么异响,他才压低声音:出来,暂时没有异常状况。
手中的匕首依旧没有要收回的准备。
哎,好嘞,老大。
一个青年窜了出来,他提个银白色的金属箱,一头短发染成了黄色,还带了点微卷。
他拨了拨头发,流氓味儿就出来了,桃花眼往上翘,朝自己背后叫道:谢宛柳,听到没有?老大叫你走快点!
你能不能再小点声!一个斜刘海,齐耳短发的女人瞪圆了一双眼睛,安静懂不懂?行动手册上第八条写着呢!
黄发青年小声嘀咕,这不是老大说没有人嘛。
是没有异常状况。浑身冷冽的男人冷不丁的来了句,我们或许还没进入可探测区域,王辉,干活。
不用您说。王辉打开金属箱,从里面取出一个仪器,刻着计量单位,上面的指针在不断波动。
在跳到一个数字之后。
王辉没了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凝重道:就在前面,它还在不断升高。
一行三人在不断往前走。
前进三分钟。
注意!名叫斐弘的领头人警告自己的同伴,继续保持戒备,不要放松。
他的身体从一开始就没松懈过,现在更是像一张蓄力的弓,拉到了极致。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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