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达拉听得脑仁疼,他一手搭上对方肩膀,一手摁了摁自己太阳穴。
你、你别说爆炸这两个字,直接告诉我好不好解决就行。
不是很复杂的设计,只要找到PCB板连接的两根线,剪掉任意一根就行,问题在于他们用了很多迷惑人眼的电线混在里面,剪错了,那就
你们是专业的,我让其他人都走远一点,绝对保证不吵到你们,不要急,慢慢来。莫达拉按了按双眼,继续道,求求你们,让他活下来。
曹焕根据耳机里闫队长的指令,花了十二万分的小心一根根拨开彼此挤挨着的电线,他紧张得额头上都是冷汗,有那么一两滴挂在眉毛上,他都没想着要擦一下。谭北海此时不能说话分曹焕的心,他感觉自己的手被曹焕捏得极紧,手骨被迫挤压着彼此,曹焕的恐惧和不安都从中向他传来。他心疼,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拿大拇指不断抚摸着对方的手背,以此告诉曹焕,他一直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总觉得像是过了几个世纪般漫长,每个人都在煎熬,想快点结束,却又必须要谨慎小心。莫达拉为了控制住自己别老往几个正在讨论的拆弹人员那边窜,只能不让自己闲下来,全程通着电话心不在焉地听另一支队伍报告疏散居民的情况。
剪与元件相连的线会比较好,我们不能确定设定的启动阈值是多少,这是非常危险的,既然它作为触发器,让它直接与PCB板断开,我觉得才是最佳的选择。之后可以放心从屋顶开洞进行营救,等人都撤离后直接引爆就解决了。
不,我觉得应该剪PCB板连出去的线。闫队长皱眉思考良久,拿笔指着电子锁屏幕道,这里有几根线是连接到电子锁屏幕里面去的,我们无法拆屏幕,不能知道里面的连接情况。屏幕有数显,那肯定是有电池在其中的,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设了双重保险呢?一旦元件断电,电池给PCB板通电,照样能炸。
三人又沉默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莫达拉在不远处焦急得很,半个字都没听进去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烦躁地挂掉了电话,转过身面向树站着,嘴里叽里咕噜地念起了经。
小曹,现在要开始剪了,你可以吗?要不休息个五分钟?
曹焕听到这句话,直觉得血液瞬间抽离了自己的身体,手脚冰冷,抬都抬不起来。他急促地吸了几口气,硬生生撑住了,答应了一声。
我没问题,我、我现在可以。
好,你抬起手,我告诉你应该剪哪一根。
好、好。
曹焕用嘴咬住摄录机及手电筒,拿起了放在地上的剪线器,停在控制器边上。
向左靠近,拨开这根线,对,拨开左边的线,下一根也是,对,现在,剪线器后面的那根线,就是我们要剪的线。
这、这根吗?
是的。
好、我,我剪,我
曹焕并没有马上剪下去,他眼前突然有些模糊,用力眨了眨眼睛,想把那层水雾驱散,手中的剪线器张开了嘴巴,咬着红色的胶皮,却像是有千斤重般,令他握不下去。他死死抓着谭北海的手一下松劲,以极快地速度往里缩去,同一时刻,谭北海没想到自己反应竟然能如此快,胳膊先于大脑命令往里伸去,抓住了曹焕的小臂。
你做什么?
你放开我,你、你走远点,跑远点。
你赶我?
我没有,我想过了,我、我希望你好好活着,记得我爱你,我
曹焕本就咬着东西口齿不清,这会儿气都喘不顺了,说出的话糊成一片,却还是被谭北海一字不落地听懂了。
不是说好了还要一起去买东西的吗,你刚才骗我?
我没骗你,我没骗你,我也想,我非常想,但是如果真的、真的这是没法逃避开的一种可能性,求求你了,放开我,跑远一点。
我不走,哪儿也不去,你别想赶走我。
谭北海握紧了曹焕的手腕,紧得曹焕桡骨酸痛,手掌皮肤都因为血液不流通而发胀了起来。他能感觉到谭北海气得微微颤抖,通过手臂将这情绪传达了过来。
山脚下的莫达拉凑到了三人中间,他听到了曹焕与谭北海的对话,即使迅速头仰天,也没能阻止一滴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滑。他胡乱抹了一把眼睛,将麦克风拿远了点。
你们有百分百把握吗?
小莫,每一次拆弹都是有风险的,我们的字典里不存在百分百这个概率。看莫达拉的样子,闫队长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你得相信我们。
莫达拉抬头看着闫队长的眼睛,良久点了点头,转过了身去,盘腿坐在地上。
小曹,你先休息一下,五分钟好吗?
闫队长拉过麦克风,向曹焕说道,说完后他关掉了麦克风,与其余两位队友再次复核了一遍线路走向。曹焕得了五分钟的缓刑,却并没有让他轻松下来,他仍然保持着要剪不剪的姿势,嘴里咬着摄录机和电筒,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偶尔有鸟鸣声传来,除了眼前被手电照亮的控制器,他什么都看不清,耳边是耳机里连续的电流白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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