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远山不让他睡。抬手戳了一下他的手臂,疑神疑鬼地问道:刚我出来的时候看见你偷偷去阿公阿婆他们的房间里了,快说你到底去干嘛了?
因为被下雨耽搁了一阵子,为了赶在租期之内把戏都赶完,整个剧组连同谢无虞都在三班倒,就连昨晚上谢无虞也是三点睡下四点起来才把戏赶完的,这会儿上了车正犯困呢,被他这么一推就有点懵:什么什么干嘛了?
乔远山顶着俩黑眼圈,看起来还挺精神:我说,你刚去阿公阿婆他们房间里干什么了?难道是房子也闹了什么东西要你出手帮忙?
谢无虞:?
什么东西?他道:你在想什么,我当时是看见阿公他们在搬东西,看起来还挺重的,就过去帮抬一下。
乔远山待信不信的,看着他道:我现在已经不相信你了。
谢无虞:
怎么说呢,乔远山对这方面似乎还真有点儿敏锐度。他刚确实是去帮阿公阿婆搬了一下东西,不过在搬东西之余,他也给他们留了两道符在门上。
南江古镇的风水是基于整个镇子策划的,整体的风水自然不错,但缩小到每家每户上,却又不可能做到异常公平了。
阿公阿婆他们这间民居就在整个风水局的煞位上,虽然煞位已经经过了处理,那点儿煞气其实对一般人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但两位老人年纪大了,身上的阳气比不得年轻人,在这样的煞位上生活久了,难免会被那点儿煞气趁虚而入,谢无虞就顺手给他们留了两道化煞符。
就当是感谢两位老人这些天来的照顾,还有那个离别红包的谢礼吧。
谢无虞出了会儿神,乔远山盯着他淡定的表情看了几眼,隐约又有点儿动摇。
难道真是他疑神疑鬼了?可前几天他听王姐说了,谢无虞房间里好像出现过蛇鳞什么的,而那时老张头家闹事的柳仙才被人带走,他这就太巧了。
谢无虞听他在那儿喃喃自语,看了一眼盘在车顶上吊了个脑袋在那儿吹风的柳仙,睁眼说瞎话:不是说了那是糖纸吗乔老师你们背后说我的悄悄话到底传成什么样了。
乔远山:
也就是差点儿要传成你其实是八臂罗汉下凡历劫的程度吧。
之所以没传成这样,还是因为副导恍惚间记得谢无虞其实是信道的来着。
不过乔远山也就琢磨了这么一会儿,眼看着谢无虞又要睡过去了,他忍不住又推了一下,问道:谢老师,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个人家里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家里的小孩也老是无缘无故地大哭,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也算明白谢无虞的坚持了,张口问事儿的用词都特别科学虽然吧,他还是挺怀疑谢无虞就是那个收服老张头家闹事的柳仙的那个高人的
谢无虞闻言,抱着小金鱼抱枕想了一下,眼睛都没睁就道:可能是钢筋热胀冷缩发出的声音?科普网好像有提到过这个现象。
至于小孩子,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得去儿童医院就诊看看吧。
乔远山:
不是,就真的要这么科学了,就不能从玄学方面给他解答一下吗?
乔远山有点无语,但还是继续道:昨晚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我舅舅他们一家最近新买了套学区房,虽然是二手的,但地段和装修都挺好,价格也很实惠
现在想想,那价格可不是太实惠了?他舅舅一家这才搬进去半个月呢,大半夜的就被吵醒好几次了,有几次还是特别大声的吵闹,把他那外甥吵醒之后,那小外甥就一直哭得停不下来,甚至有时候白天也哭。
本来他舅舅家也没往这方面想,只觉得是不是当初那个房主装修的时候选的材料不太好,隔音不行,就又招呼了人来加了隔音墙,但还是不行。
这么几趟下来,乔远山他舅舅就觉得不对劲了,也试着去请了传说中的大师过来帮忙看事儿,但钱花了,结果却还是很不理想,甚至晚上的动静还更大了。
舅舅愁啊,这房子可花了好多钱呢,都过了户了,总不能不住了吧?
这种情绪在他和乔远山妈妈聊天的时候也透露了一点儿出来,也刚好乔妈妈在乔远山这儿听了些关于谢无虞的八卦,就转头过来让乔远山跟他身边的那位谢大师问问了。
谢无虞一针见血,重点抓得很准:所以乔老师你果然有在背后偷偷给我传谣言?
乔远山:只跟我妈说了一下谢老师你笃信道教,对这方面有点儿研究。
这次轮到谢无虞待信不信的了,乔远山看看他的表情,小小声:谢老师,就帮帮忙呗。
谢无虞了他几眼,想了想:可能是房子的风水有问题吧,有时候环境确实挺影响人的身心健康的。
除此之外,也有可能是房子里出过什么事,不过这得亲自去看过才知道了。
乔远山顺杆爬道:那就拜托谢老师你回去帮忙看看了。
谢无虞有点无语,在这之前先麻烦您让我睡会儿吧。
乔远山听话地缩了回去,过了几分钟,他又忍不住道:所以谢老师你是真的会抓鬼啊
那他之前的猜测是不是可以成立了?谢无虞果然就是那个高人吧?
刚要睡着的谢无虞:
他有点儿想让乔远山心心念念的柳仙给他来一口,反正也没毒,顶多晕一会儿,回头打个破伤风就行。
柳仙:嘶嘶?
作者有话要说: 兰兰:先生叫鱼鱼,然后鱼鱼想亲我,四舍五入先生想亲我o(*////▽////*)q
鱼鱼:小乖崽你的数学学得可真好
兰兰:[猫猫害羞.jpg]
第68章
正挂在窗外吹风的柳仙怎么也没想明白这事儿为什么扯上自己了,瞪着两颗豆子眼歪头想了想,身子一滑,直接就爬车顶上去了。
谢无虞搂着自己的小金鱼抱枕平心静气,乔远山仿佛也觉察到了谢无虞身上传出来的危险气息,没敢继续烦他,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顺便眼馋一下谢无虞怀里的小抱枕。
还真挺可爱,等他回去也给自己定制几个才行。
和来时一样,剧组这边包了车从古镇里离开,还是走的国道。
这一次路上倒没碰见什么事儿,一路上平平安安的,谢无虞睡了一觉醒来,车子差不多就已经回到了市里,正往高铁站那边走。
他们这趟外景前前后后拍了也有一个月,来的时候天气还是热的,现在却是凉快了不少。场务先下了车过来让他们准备准备好,然后给大家都拿了票,过会儿就可以直接进站了。
来的时候大家买的都是早上七点多的票,现在回去坐的却是晚上的车,谢无虞刚在路上睡了一觉,上了高铁之后也不太困,就拿着手机在那看看。
跟兰鹤望说了一下回程的车次,谢无虞看着他回过来的那个好字,忍不住在屏幕上点点,给他回了个大亲亲。
兰朋友:。
兰朋友:[猫猫亲亲.jpg]
他们坐的傍晚六点多的高铁,回到帝都时差不多十一点半了,乔远山和谢无虞又确定了一下看事儿的意愿,跟了过来接他的经纪人离开,其他人也各自打了车走。
谢无虞穿着身薄薄的休闲装戴着口罩在路边等,没一会儿就看见了兰家的车,拉着行李过去和司机打了声招呼,谢无虞把行李放到后备箱,熟练地拉开后车门刚要坐进去,赫然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个人。
先生。兰鹤望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见谢无虞搭着车门像是有些惊讶的模样,不由得抬眸唤了一声。
鹤望?谢无虞回过神来,左右看了一下附近有没有隐藏的记者,然后就抱着手里的那条小金鱼抱枕钻了进去,脸上不自觉带上一丝笑意,又有点儿担心,你怎么过来了?
兰鹤望的体质毕竟与寻常人不同,这样夜里外出,身边又没有人跟着,万一出了点儿什么事怎么办?
兰鹤望看着他微蹙的、漂亮精致的眉眼,一个多月来的想念如春潮翻滚,过了几秒才侧身,抽出了车座上的安全带给谢无虞系上,然后在他耳边低声道:出门前元道子道长给过我几道符了。
而且,我也想第一时间就见到先生。
虽然他和谢无虞都空闲的时候偶尔也会开一会儿视频,但隔着冰凉的手机屏幕,又怎么比得上活生生的真人在面前呢?
兰鹤望心中喟叹一声,黑眸中暗色翻涌,随后又被他悄然压在了眼底。
有防护措施就好。
谢无虞这样想着,然后又被脖颈和耳廓上传来的轻浅的、带着兰鹤望身上特有的霜雪般的气息给勾回了思绪。他下意识地抬眸看了一眼前面驾驶座上的司机,只见司机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安静开车,连一点儿余光也敢没分给他们。
谢无虞感觉耳尖有点烫,舔了舔唇,收回目光往旁边一扫,就看见兰鹤望又已经乖乖巧巧地坐回他自己的位置上,面容冷然俊美,仔细一看似乎还有点儿小委屈。
谢无虞:
心头倏然一软,谢无虞索性也不管司机怎么想了反正他们之前也没怎么掩饰过。伸出手捏了捏兰鹤望的指尖,挑眉道:嗯,我也想见我们的兰鹤望小朋友了。
兰鹤望:
前座的司机表情一颤,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控制得极稳,兰鹤望轻轻看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只低声应道:嗯。
谢无虞莞尔。
过了一会儿,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捏着兰鹤望的指尖往外看了一眼,就看见那条柳仙拖着细长的蛇躯狂奔在他们车子旁边,时不时地还抬头朝车窗里看看,蛇信刚吐出来就被风吹得在空中打了个卷。
谢无虞:
柳仙:嘶嘶!
它不就是想去偷吃一下附近小摊儿上的茶叶蛋吗,怎么就直接把它忘了开车走了呢?
柳仙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之前没被那个道士捶死,也没被谢无虞打废,这会儿倒是差点要因为千里追车累死了
兰鹤望顺着谢无虞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在外面跟着他们狂奔的那条柳仙,先生?
先前谢无虞也跟他提到过老张头家发生的事,兰鹤望是知道谢无虞这次回来也把那条柳仙给带回来了的,但他刚看谢无虞没提,身边也没东西跟着,就以为是柳仙自己离开了,这会儿一看,大概是没来得及上车
谢无虞也有点无奈,看了眼前面开车的司机,朝兰鹤望隐晦地点了一下头。
柳仙还在外面嘶嘶狂叫,兰鹤望顿了顿,便出声让司机停车。
司机也没多问,看了看路况,便在停车区旁边靠边停下了。
后车门似乎打开了一下,司机眼观鼻鼻观心,直到兰鹤望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他才重新打着了火,朝着兰家别墅开去。
柳仙一上车就忍不住往兰鹤望身边凑,但它卖相比起狐鬼甚至黄大都有点儿拿不出手,兰鹤望冷静地盯着它看了两秒,便撑着手挪开了身子。
柳仙:
谢无虞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勾了勾唇主要是被兰鹤望的动作可爱到了,拿着小金鱼抱枕就帮他把柳仙往角落里赶了赶。
此时的兰鹤望一垂眸就能看见谢无虞眼中毫不掩饰的狡黠的笑意,他稍微顿了一下,也没说自己其实并不怕这条柳仙,反而是就着谢无虞捏捏他指尖的动作,把自己的手指插.进谢无虞的指缝里。
比他偏小一号的手掌上还有着常年画符握剑留下的一层薄茧,手背上也有之前在古镇拍戏时不小心被道具割开的伤口。
兰鹤望的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一下,麻麻痒痒的触感传来,谢无虞心头也跟着颤了一下。
怎么还没好?兰鹤望摸着那道结了一层血痂的伤口,蹙眉。
谢无虞:这才过了两天,哪能好那么快。
而且这几天里为了赶戏,他也没什么时间给这道伤口上药,自然就好得比较慢了。
兰鹤望表情隐约有点不赞同,虚虚碰了一下那条伤口,随后又收回了手,问道:先生接下来应该也没什么事了吧?
算是吧。谢无虞不自觉地缩了缩指尖,主要是手背被兰鹤望摸得有点儿痒。想了想道,就是过几天可能要去帮组里的一位老师看看事。
现在《江湖风云》基本就算是杀青了,制作期里应该也没他什么事,顶多是后面可能需要重新补拍几个镜头,大概率也不会很多;而骆频那边他也联系过,暂时也没安排什么通告,只是有两个代言需要他抽时间去拍一下。
这样算下来,起码在最近的半个月里,谢无虞的时间是比较自由的。
兰鹤望默默点头。
车子里安静了下来,但气氛却并不尴尬,反而盈满了一种淡淡的温馨清甜的感觉,柳仙盘着身子有点不自在地看着这两个手指交缠的人类男性,嘀咕了两声撇开蛇头。
想当年,他柳大爷在帝都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小蛇精巴巴地想跟它缠尾巴呢,也没见有他们这么腻歪的。
柳仙酸不溜丢地吐槽了几句,却还是忍不住被兰鹤望身上泄露出来的阴气的味道给吸引住了。
它的犁鼻器比胡门黄门的鼻子还要灵,相对来说兰鹤望身上的阴气对它吸引力也就更大。吐了吐蛇信,柳仙刚朝兰鹤望的方向游过去一点儿,就看见谢无虞空着的那只手又摸到裤兜上,几张镇妖符的气息若隐若现。
柳仙:
心里大骂了几句,但等车子在别墅前停下,柳仙还是特别麻溜地跟了上去,谨慎地观察了几秒,便把自己的蛇蜕卷在兰鹤望的轮椅上,然后把自己挂了上去。
兰鹤望:
算了,反正他也看不见,就当是看在先生的面子上吧。
谢无虞也有点无语,不过他看了一下,柳仙主要是把自己挂在轮椅下面的那个脚托上,倒也没直接在兰鹤望眼前晃悠
也算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了。
放在车后备箱的行李已经有人拿了进去,谢无虞推着兰鹤望往客厅里走,没一会儿阿姨就迎了出来,笑眯眯道:夜宵已经煮好了,小先生和谢道长是现在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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