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的举着剑不敢再动,明明前不久这里还是他偷偷缱绻亲吻过的地方,为什么现在却被一把银色的剑冷酷无情的刺穿了,慎梦会有多疼?
白羽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慎梦眼里没有泪,他好像从来就没有眼泪。
大概是修绝情道的缘故吧,因此他的悲伤没有人能发现,他的声音很空灵也没有感情:白羽。
慎梦从来没有这么叫过他全名。
自从认识以来,一直都是哥哥,哥哥的撒娇般的叫,或者就是小白白,小羽羽的没大没小。
白羽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被他亲手碾碎,再也回不去了。
慎梦妖娆空洞的大眼睛看着他,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你之前救过我一命,现在你又刺了我一剑。这份恩清算我还了,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剩下了。
随后轻轻的摘下手腕上的红色珊瑚珠串,那是白羽送给他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礼物。
他一直贴身戴着。
此刻恍若它也知道两个主人缘分已尽,在慎梦摘下它的时候就自己断了线,红红的圆润的珠串滚落了一地,在白色的雪地上仿佛血泪。
最后慎梦抓着白羽的手狠狠拔出了胸口的剑,鲜血都喷在了白羽的脸上和身上,他淡淡的笑了一下转头就直接跳下了悬崖。
整个过程都没有人吭声,所有人都屏息静气,只有漫天的飞雪和冷冽的风声回旋在这天地之间。
所有人都被他们共情了,还有好些工作人员都哭了。
安禾的眼里也流下了滚烫的泪。
白羽之于慎梦,就像易闻希之于他一样。
他们原本黑暗悲惨的生命,因为对方的出现终于有了一束光。
他们无法不被这束光所吸引,那么明亮那么温暖,但当他们想要拥有这束光的时候,却被命运无情的宣告:你太贪心了。
安禾抬眼就看到站在远处的易闻希,他心头一跳又垂下了眼眸,再看看边上对他挥手的宿年,自嘲的笑了一下。
易闻希出现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稀奇,毕竟这是他心爱的弟弟人生第一部 大IP电影,还是立捧的男一号。
无论戏里还是戏外,他都比不上宿年。
安静的收拾完东西,他的戏份本就不多,今天已经收工。
易闻希跟在孩子身后,看他单薄的身影仿佛一阵风就能刮走,心里那股难受的情绪挥散不去。
孩子在一家面店停下了,易闻希视线扫过价目表,最便宜的光面才八块一碗。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离开了,去旁边的包子铺买了两个淡馒头。
易闻希再也忍不住上前抓住了孩子的手腕,夺过两个淡馒头:谁准你吃这种东西了?
馒头店店主:我觉得你有点讨打。
安禾被吓了一跳,然后就看到要送进嘴里的馒头没有了,接着面前就出现了那张冷淡又好看的脸。
他语气比易闻希还要冰冷,带着很强的疏离感:还给我,两块钱一个,很贵。
易闻希气不打一处来,紧抓着他不放。
面前的孩子看上去这般软糯,脾气却这样犟,被说两句就半夜离家出走,还在长身体的关键时候就在路边啃两个淡馒头。
简直能气死人。
安禾冷硬的外表无法维持,眼里透出疲惫,他不想和易闻希纠缠下去,很轻很缓的说:欠你的钱我会努力还你,公司不给我资源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在外面找,只求你别在职场霸凌我。
易闻希头顶如果有青筋,现在肯定已爆炸,被一个比自己小了近乎10岁的小孩子指责职场霸凌,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但易闻希知道自己的选择没错,减少安禾的曝光度,才是保护他的最好办法。
嘴硬心软,这样的性格混娱乐圈会受太多太多的苦。
他舍不得他受苦,心口郁闷了好几日的浊气在贴上他唇的时候,终于找到了出口。
安禾先是看到易闻希的脸靠自己越来越近,近到能看到他冰渣般的瞳孔中漂亮的纹路,接着感觉到唇上陌生的冰冰凉凉。
整个人就被对方收紧在怀里,只能仰着头被夺取呼吸,双手紧紧攥紧男人价格不菲的西装,弄出一条一条褶皱。
易闻希发现自己有一点错了,小孩的嘴唇一点都不硬,反而软的他心都要化了。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宣告着:我喜欢你,小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更写的我自己都有点想哭~
讲真,要不是正文已经给了他们完满,前世的内容都有点不敢写hhhhh。
第86章 番外前世5
起风了。
风里带着易闻希那声慵懒又坚定的告白,让安禾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瞬间盛满,快要溢出来。
那是他不懂的情绪,不能单纯的用喜怒哀乐来形容,又想笑又想哭。
易闻希轻抚他的脑袋:说你两句就离家出走,下次不许再这样,这次是我错了误会你了,现在跟我回家。
安禾这几天委屈的心情并没有立刻消逝,但易闻希掌心传来的温度起到了镇痛的作用,让他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
宿年跟导演聊完就不见易闻希了,除了跟着安禾走了,没有其他可能,他不明白安禾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让易闻希像着了魔一样痴迷。
素不相识就把他带到公司签约,接着直接带回家养着,现在还特地来片场接他收工。
易闻希生性冷淡的像一台只会工作的人工智能,也抗拒置身于人群中。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易闻希心里最重要的人,以后也会顺理成章的成为他最心爱的伴侣,却没想到一切猝不及防的产生了变化。
宿年开始特别有意的亲近安禾。
安禾对宿年的亲近不大适应,但是念及他和易闻希的交情,他没有太过抗拒宿年。
也因此,他会一直听到宿年和易闻希之间,那种种他没有办法介入的过去和亲密。
心里发酸,却只能默默忍下。
日子就这么潜藏着暗涌,来到了爆发的那一天。
S市中心商场。
宿年一边走一边说:小禾,闻希哥的生日快到了啦,你准备好了什么礼物吗?
安禾愣了一下,他还不知道易闻希的生日。
宿年依旧说道:只要闻希哥人在国内,易伯父一定会给他举办生日宴,到时候S市很多权贵都会来的,他没有和你说吗?
安禾轻轻嗯了一下。
宿年脸色略显尴尬和局促:啊,对不起,我以为闻希哥也邀请了你。
安禾笑了笑,视线扫过宿年选中的一款精致低调的行李箱。
标价上的90万,让他一下子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宿年轻而易举的结账,笑得灿烂:这个行李箱,闻希哥肯定会用的上的,他经常出差全世界到处跑。
知道他买不起,宿年只是象征性的问了一下,就各自打道回府。
安禾回到家,易闻希还在书房忙工作。
他本不是一个会强行去讨要东西的人,但对象是易闻希,那就不一样。
他是自己的男朋友,安禾想在他生日的时候参加他的生日会。
安禾敲了敲门进入书房,易闻希淡笑了下:回来了。
安禾回应:嗯,今天听宿年说下个礼拜是你生日,会举办生日会,我能去吗?
易闻希闻言抬起冰渣般的眼眸。
生日会是易明达非要为自己举办的,只不过是一场商业聚会而已,并没有任何的意义。
易闻希并没有打算带他去:你乖乖呆在家里就好,那种宴会没必要去,后面我再带你出去单独庆祝,好不好?
安禾漆黑的眼眸微湿,咬了咬唇坚持:我想去。
易闻希有些惊讶于安禾的执拗,但他决定了的事不会改变。
他不想安禾现在就暴露在大家面前,特别是易明达面前:你乖一点,现在不方便。
安禾垂下眼眸,长睫微微颤抖:为什么宿年可以去,我不可以?
因为我送不起上百万的礼物吗?
易闻希心里升腾起一股极少有的烦躁:别无理取闹。
安禾张了张嘴巴,在看到他皱起的眉头后不再做声,默默退出了书房。
往后的好多天里,他都很沉默,直到易闻希生日当天,他都期待他会改变主意。
但是没有,等来的只是宿年的微博上,他们盛装出席的合照。
举办晚宴的地点在易氏老宅,易闻希当夜被易明达拖住没有回来。
安禾弹了整整一夜的钢琴。
《夜曲》令人心碎的音符响彻了别墅,却没有人把那个孤独的孩子抱在怀里安慰。
天空出现鱼肚白的时候,安禾停下了已经磨出血的指尖,定定的看着窗外。
他突然明白,该走的人,无论努力多少次,都逃脱不了既定的命运。
在娱乐圈混了那么久,虽然被易闻希刻意打压不给曝光,但只要想接活,还是有的是地方要人。
只是那些机会都不怎么样罢了,但安禾不在意,忙一点又能挣钱又能远离易闻希。
挺好。
他是很爱他,但是流水无情,他也不会做死缠烂打的落花。
火车开动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红肿的手指还是打出了三个字。
点击发送,连苦笑都没有了。
易闻希一早就出发赶往别墅,想快些回家哄小孩,却骤然收到三个字:分手了。
电话已经关机,再也联系不上。
安禾到一个剧组做跟组群演,有活的时候忙着做背景板,没活的时候就发呆。
需要联系萧湘的时候就借其它工作人员的手机打一下。
他没有开手机,不知道是不想被纠缠,还是不敢面对。
不过当几天后他打开手机,没有任何信息和留言的时候。
他意识到,果然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这样也好,安禾看着远方的群山发呆,只是让他再一次认识到,世间并没有什么奇迹。
易闻希对感情方面着实不擅长,最初打了几天电话都是关机以后,便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打打删删了好多次消息,都不知道怎样的语气才能不再惹孩子生气。
秘书看着他拿着签字笔发呆,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易总,您怎么了?
易闻希看着面前和善的脸,经不住问道:如果我惹喜欢的人生气了,我该怎么办?
秘书在工作上帮易闻希打理的井井有条,但第一次听到他提这种私人感情问题,愣了一下以后莞尔:您能告诉我,是怎么惹对方生气了吗?
易闻希:他想参加我的生日宴,但是那种纯商务的应酬我不想让他去,他好像就很不高兴。他顿了顿:他还问我,为什么可以带公司其他人去,却不带他去。
秘书:易总,我们合作那么多年,您工作上无懈可击,但感情上确实欠缺了些。您一定是平时没有给对方足够的安全感。
易闻希对安全感这个词没有概念,事实上他从来都不需要这样的东西:那我应该做什么,他才不会和我分手?
秘书:易总,我能问您,有多喜欢那位吗?
易闻希:想让他永远留在我身边。
秘书微怔,然后说道:如果您确定自己的心意,约他出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您可以向他求婚。
易闻希:求婚?
秘书:如果他还爱着您,一定会被感动,也会原谅您的。
安禾从山里做完龙套出来,却意外的接到了易闻希的短讯,约他三天后到S市的一家私房菜馆,说有事情要好好和他谈。
安禾握紧手机,最后还是没有回复,塞进了口袋里。
三天后,晚六点。
安禾还是出现在了那家有名的私房菜馆,这里非会员制不能进入,即使是会员也需要提前好久预定。
私密性良好,是S市权贵明星都喜欢的聚餐之地。
安禾按照预约来到了二楼,为不打扰顾客,服务员很少在外面走动,都是客人有事直接按桌上的按钮,才会及时出现在包间提供服务。
因而除了一楼前台以外,一路上都没有人,直到他在拐角处看到了宿年。
宿年卸下了平时伪装的面具,温柔似水的狗狗眼此刻充满冷漠:我在这里等你。
安禾轻笑出声,周身也冷如冰:等我做什么?
宿年唇边扬起一抹微笑:是我发信息让你来的,我想让你亲眼看到闻希哥向我求婚,明白自己一直以来的痴心妄想。他踏了一步逼近安禾:我忍你很久了。
安禾从来不争不抢,但事情牵扯到易闻希,他还是不舍得就这样躲开,无论欢喜还是痛苦,他都要一个结果:只要他一会真的向你求婚,我立刻永远消失在他面前。
宿年看着面前这张漂亮到碍眼的脸,这个平时性子软糯好欺负的土包子,这次竟然这么难缠。
如果让易闻希真的和他见了面,他们一定会和好会结婚。
他知道易闻希认定了就绝对不会再改,那到时候自己怎么办?
人的恶念骤起只需要一瞬间,宿年看到四下无人,且知道这家菜馆内里没有任何监控。
突然就扑了上来,为保证安禾不会摔的半残不死,他特地将安禾仰面往下用力推去。
看到他一路滚下楼梯,后脑勺重重砸在汉白玉制作的地板上,流出刺目的血的时候。
宿年张狂的笑了,并迅速回到了朋友聚餐的房间。
易闻希站在菜馆门口深吸一口气,轻轻捏了捏口袋里的戒指盒,满怀郑重的走了进去。
他想要娶回家的人静静地躺在地上。
如果不是白色地板上那一摊殷红的血迹,安禾好像真的只是在甜甜沉睡的小王子。
易闻希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他闭着的眼眸费力的睁开,唇边鼻孔止不住的温热鲜血滴落在易闻希的身上。
安禾漆黑如星辰的眼眸,终究渐渐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变成了暗淡的永夜。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会再醒来。
安禾的遗物很简单,简单到跟随着易闻希的秘书都忍不住泪如雨下。
包裹里就简单的几样洗漱用品,几件运动服,牛仔裤都洗到有些发白,但都很整洁。
皮夹子里一张用来还债的银行卡,一张公司的工资卡,但是因为他没什么资源也聊胜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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