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宾客恍然大悟,她看向傅雪唯和容之寒,容之寒身边带着一众貌美如花的妾室,意气风发,而傅雪唯则是病容苍白,形态憔悴,女宾客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挺不是滋味,她嘟囔了句:“上帝,愿主保佑可怜的容太太。”
傅雪唯和容慕白寒暄了几句,就一个人躲到角落去了,容慕白目光凝视了她半晌,然后才转过视线,对容之寒道:“雪唯状态不是很好。”
“她生了彦凯之后,就一直身体不太好。”
“可惜。”容慕白说了句:“上次见她的时候还是你们的婚礼,都有十年了吧,那时候她还活泼得很。”
“祸不单行,她怀凯儿的时候,岳父岳母又相继去世了,她和她父母关系最好,一时接受不了。”容之寒叹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她怀孕时过度悲伤,彦凯也先天不足。”
容慕白抿了口红酒:“我听说过彦凯的病,自闭症未必不能治好。”
“但是也不好治。”容之寒摇头:“听天由命吧。”
正说话间,忽然宴会厅一阵喧哗,一个约莫十岁的孩子抱着头,哇哇乱叫,将红酒和蛋糕碰洒了一地,女宾客们都纷纷尖叫躲避,容之寒眼神凝滞:“彦凯?谁给他带过来的?”
女佣匆匆过来鞠了一躬:“对不起先生,小少爷吵着要找太太,我就带他过来了,没想到他直接冲进宴会厅了……”
容之寒气得够呛:“你明天不用来了,去和管家结算工资吧!”
然后他又对其他女佣喝道:“你们还不把小少爷带走?”
佣人过去之前,傅雪唯已经飞奔了过去,将彦凯抱在怀里,柔声劝慰着:“没事了,妈妈在这里。”
瑟瑟发抖的容彦凯在母亲的怀中,渐渐安静了下来。
容之寒妾室的窃窃私语传到了傅雪唯的耳朵中:
“那个佣人怎么办事的,明知道彦凯脑子有问题,还给他带出来丢人现眼。”
“要是我生下这种孩子,我哪还有脸呆在容家,早回乡下去了。”
“还好我的彦凡天真可爱。”
傅雪唯已经听不下去了,她咬着牙,将儿子拥在怀中,匆匆带他离开了宴会厅。
黑色凯迪拉克中,傅雪唯拥着儿子,司机偷偷从后视镜看着她:“太太,我们去哪?”
“去兰山的傅宅。”
司机诧异道:“太太您忘了吗?傅宅在去年已经被先生卖掉了。”
傅雪唯一怔,她按着眉心,苦笑:“抱歉,我忘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
傅雪唯还没回答,忽然见两辆皮卡将她座驾包抄,司机被迫停车,刚伸出头骂了句“你们怎么开车的”,就被一枪打中头部,血溅四处。
傅雪唯尖叫出声,她怀中紧紧抱着容彦凯,恐惧地看着那些戴着黑色头套的男人下车,将她们粗暴拽到皮卡车上。
是绑架!
这是傅雪唯被乙/醚迷晕前,想的最后一件事。
夜色伸手不见五指,白色的浪花不断拍打着破旧的货轮,货轮在大海中央摇摇晃晃。
傅雪唯清醒后,发现她和儿子双手双脚都被绑缚着,四周空无一人。
傅雪唯艰难地挪动到容彦凯身边,用脸去贴他的小脸,还好,彦凯身上还有温度。
傅雪唯松了口气。
她看着儿子熟睡的小脸,心如刀割。
虽然知道云城时常有针对富豪的绑架案发生,但,怎么会绑架到他们母子呢?容之寒并不喜欢这个自闭症儿子,至于她这个正房,傅雪唯眼神黯淡,如果她在容之寒心目中的地位够高,他怎么会娶了一个又一个妾室?
忽然木门吱呀一声响,一个绑匪进来:“容太太,对不住了。”
他知道她是谁,看来绑匪就是冲着容之寒来的。
傅雪唯看了眼儿子,她哀求道:“彦凯有自闭症,他不能在这里呆很久的,你们放了他,我留下。”
绑匪摇头:“那不行,我要收了钱,才能放你们母子。”
“你要多少?”
绑匪竖起五个手指:“不多,五个亿。”
傅雪唯怔住,绑匪悠悠道:“我打听过,五个亿,对容先生来说并不多,所以,委屈容太太和容少爷先在我这里暂时先小住一段时间了。”
五个亿,对于容之寒来说,的确是不算多。
傅雪唯咬牙:“那好,我脖子上有我们的定情信物,你把它拿下来,交给容先生,我相信他会付这五个亿的。”
绑匪高兴道:“我就喜欢容太太这样的明白人。”
他伸手去扯傅雪唯脖子上项链,傅雪唯脖颈洁白修长,皮肤如真丝一般丝滑,绑匪一时之间手指都舍不得移开她脖颈,傅雪唯看着他痴迷的目光,扭头拼命一挣,链子断了,她脖颈上也多了一条细细的血痕。
绑匪这才回过神来,他笑道:“容太太,我只想谋财,无意害命,也无意劫色,你放心,钱一到手,我就放了你们母子。”
傅雪唯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但愿你说话算数。”
直到绑匪走后,傅雪唯还一直在发抖。
只要五个亿,之寒,你会给的吧?
你会……救我的吧?
十天后。
一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打开桌上的黑白报纸,报纸头版赫然印着:“容傅雪唯与其子容彦凯被绑架撕票,抛尸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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