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
    就这？？？
    顾长凌挑了挑眉，看凤斯斓忧心忡忡的样子，迟疑道：“这些，似乎都是人级丹药？”
    凤斯斓沉重地点头。
    “从上往下，分别是一二三级的丹药。不过，不管炼多少炉，最后都以极品丹的数量验收。如果数量不够，就要取消周末，取消代购，简直不能更过分！”
    说到最后，凤斯斓义愤填膺。
    听他的语气，这任务清单简直苛刻得令人发指，但……
    这很难吗？
    九黎眨了眨眼睛，聪明地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怀疑。
    顾长凌不解道：“在我们擎天大陆，炼出极品丹的炼丹师确实很少。但我观贵界丹道兴盛，就连凡人都能免费领取一颗上品延寿丹，还有数百位圣级丹师。极品丹对你们来说，应当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归海没告诉你们吗？帝国最坑爹职业排行榜，炼丹师已经蝉联第一，整整十万年了！我们银河的丹师啊，都是折翼的天使QAQ！”
    凤斯斓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这话怎么说？”
    第一次听说这说法的二人连忙问道。
    凤斯斓长叹一声，“归海有说过帝家因为什么成的首富吗？”
    九黎点头，“据说，银河帝国百分之九十九的丹药，都出自帝家。”
    他的语气不无崇敬。
    凤斯斓瞅了他一眼，“虽然我不忍心打破你的幻想，但还是必须告诉你。这99%的丹药里，99.9%，都是炼丹炉炼出来的。”
    炼丹炉炼丹？
    什么意思？
    见他们不明白，凤斯斓解释道：“银河帝国炼丹业发达，首先是因为非自然灵草——就是用时间加速阵盘和灵石催生出的灵草，其次，是因为流水作业。”
    “流水线你们知道吗？
    把灵药配比和炼制手诀录入炼丹助手里，再把灵草往炼丹炉里一丢，时间一到，丹炉自动吐出丹药，这丹就炼好了。
    俗称，傻瓜炼丹。”
    “！！！”
    九黎傻眼了。
    凤斯斓长吁短叹。
    “自从实现炼丹自动化，我们银河帝国一度丹药饱和。
    整个银河一千亿人口，每人每年白领十颗丹药都能剩下一大半，混沌珠都装不下。还是后来，倒卖去了其他大陆，这些丹药才没砸手里。
    你们说，丹药都多得用不完了，还要丹师干嘛？”
    九黎听得直咋舌，明知故问道：“催生的灵草，难道没有什么瑕疵吗？”
    凤斯斓不疑有他，直言：“当然有瑕疵。”
    “灵气足够的话，十级以下的灵草，都能催生。
    但这样得到的灵草，道蕴有失。再加上流水线的傻瓜炼丹，丹诀和配比特别死板，出来的丹药，品相也就那样了。
    六级以下丹药，最高只能炼出上品丹；九级以下，顶天了是中品丹；九级丹只能出下品。”
    九黎：“……”
    这也很了不起了。
    要知道，浩天宗丹峰就靠这天级下品丹，称霸了擎天大陆丹道。
    换了这里，一个炼丹炉就相当于一千个天级丹师，让丹峰的太师祖们情何以堪啊。
    不过……
    九黎心生不妙，忙问道：“我们也用催生出来的灵草炼丹吗？”
    “对啊，这群丑八怪哪儿供得起自然生的灵草。”
    凤斯斓知道他们不了解情况，多说了两句。
    “在银河，自然生的灵草，很珍贵的。
    就算是帝国学院，丹院的学生每学期也只有一千份自然灵草的配额，多的都要自费。
    平时炼丹，大家都用催生灵草。”
    顿了顿，凤斯斓叹道：“我们炼丹师啊，被炼丹炉欺负得，都快没有生存空间了。大部分有火灵根的都去炼器了，木灵根都成了培育自然灵草的灵植师。选择成为炼丹师的，对丹道都是真爱！”
    九黎满心唏嘘，“这么说，炼丹师想要混出头，就得炼制极品丹。”
    虽然他没用催生灵草炼过丹，但想必比自然灵草炼丹要困难许多。
    这张看似滑稽的任务清单，也并不简单。
    “对。”
    凤斯斓肯定了他的说法，“在银河，我们炼丹师，只有两条活路。要么炼出极品丹，要么自创丹药。”
    “极品丹哪儿是那么好炼的？
    按平均寿命五百来算，一个丹师一辈子炼出的极品丹，也就那么点儿。
    所以，大部分人都选第二条路。只要炼出新的丹药，公开丹方就能得一笔不小的功德。”
    九黎表示理解，不过……
    “应该不是所有自创丹药都受欢迎吧？赚不到灵石，他们生计怎么办？”
    “有功德就不错了，还想靠炼丹赚灵石？”
    凤斯斓摆摆手，“反正每个月都能免费领一颗上品辟谷丹，也饿不死。”
    九黎：“……”
    真是好惨一道友。
    哈哈哈哈！
    顾长凌看他抬起袖子遮住脸，极力忍笑的小脸泛红，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
    凤斯斓看见，生怕这个“敏感善良”的小家伙伤心哭了，连忙安慰道：“炼不出极品丹也没关系，让你男人去挖矿也是一样的。”
    九黎一听，立刻不笑了。
    他放下袖子，一脸严肃道：“我会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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