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声音沙哑道:我没事。
林晓屿闻言这才放心,连忙将他扶起来,到沙发上坐下。
魏冬蹙眉看着闻杉,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他竟还垂死挣扎,想要杀了闻青弦,实在可恶至极。
制住他。他看着程玉道。
程玉点头,对心思歹毒的闻杉并无半分好感,立刻将他按在地上,使其动弹不得。
闻杉自然不愿束手就擒,仍在不断地挣扎,只是在程玉的力量压制下,他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
为什么?闻青弦看着愤怒挣扎的闻杉,表情痛苦到近乎麻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不是亲兄弟吗?我到底哪做的不对,让你竟这么恨我?
闻杉怒瞪着闻青弦,表情歇斯底里,之前那些伪装此刻全都被撕破,携着无边恨意道:亲兄弟?谁跟你这个灾星是亲兄弟?我不该恨你吗,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被生下来。你就是个灾星,害死了所有人。因为你,爷爷奶奶从楼上摔了下来,爸爸妈妈更突然出车祸去世,当时你明明和他们在一辆车上,为什么他们都死了,你却还活着?我知道,他们都死了,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了。如果不杀了你,我迟早也会死在你手里。我只是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有错吗?
他近乎神经质地继续喃喃着:我还不能直接杀了你,因为你手上还有股份,所以才要想办法让你生病,病的越来越重,这样你才会把手上的股份转交给我。
闻青弦听着他的话,心越来越凉,唇边扯开抹讽刺的笑:所以你把公司与荣盛合作的文件交给易建强,是想跟他合作?
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闻杉笑了下,表情忽然又变得狰狞,愤怒看向魏冬:都怪你们,要不是你们,我的计划就成功了,你们坏我好事,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他话虽凶狠,却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只是在无能狂怒罢了。
闻青弦坐在沙发上,因为闻杉这些话,遭受到非常沉重的打击,他低垂着眸,快要喘不过气,犹如溺在深水之中。
好半晌,他才抬起头,眼神满是悲伤地看着闻杉,话却是对魏冬说的:谢谢你,魏冬,我昨天太震惊了,态度不好,你别见怪。接下来的事,能交给我自己处理吗?
这毕竟是闻青弦的家务事,魏冬也不好说什么,点点头道了声好,随后招呼程玉和小鬼回到葫芦之中。
离开闻家之前,魏冬又有些担忧地看了眼林晓屿。
林晓屿陪在闻青弦身边,听完闻杉说的那些话,显然很是心不在焉,心情更透着低落。
魏冬知道,他肯定是透过闻青弦,想到了自己之前的经历。
那实在是一段糟糕之极的经历,与闻青弦的处境几乎一模一样。
林晓屿出生于一个较为偏远的村庄。
他出生当晚,来接生的接生婆就意外出事。
五岁那年,他弟弟溺水淹死在池塘。
七岁那年,妈妈为保护他,被歹徒杀死。
那之后,身边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灾星,就连他爸也不例外。
亲人接连离世,他爸整天酗酒,要么骂他天煞孤星,要么问他怎么还不去死。
村民们也都躲着他走,他在村里一个朋友都没有,性格孤僻自闭。
后来,他爸也死了。
是因为喝醉酒,走夜路不小心摔死的,死前还在地上用鲜血一笔一划写下了他的名字。
魏冬刚认识林晓屿的时候,对方总是独来独往,从不跟任何人接触。
也因此,他经常被人欺负,身上常常带着伤,后来魏冬实在看不下去,便出手揍了那些人一顿,后来两人才慢慢成为朋友。
最开始,林晓屿也很抗拒和魏冬接触,说他是灾星,和谁在一起就会害死对方,他怕自己也会害死魏冬。
魏冬那时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最不信这些封建迷信,好在这事也没能在魏冬身上应验。
毕竟他直到现在,也还活得好好地。
大概是魏冬还好好活着的事给了林晓屿自信,让他觉得那些或许不过是愚昧的迷信,性格也渐渐开朗起来。
只是再怎么改变,那些心理阴影依然还在,不过是被埋在内心深处,无人能触及。
也是为此,林晓屿报了宗教学,想弄清楚,所谓的天煞孤星是否真的存在,他又是否真是灾星。
只是至今为止,他仍然没有寻找到答案。
思及此,魏冬看着闻青弦,忽然有些明白,林晓屿先前所说的那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他和闻青弦,的确像是冥冥中注定了一般。
毕竟他们经历的这些,也不是寻常人会经历的。
魏冬眼神停留得太久,林晓屿察觉到,朝他这边看过来,似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摇摇头道:我没事。
他说完又看看闻青弦:冬冬,你们先走吧,我想在这陪陪闻哥。
没有人比他更能理解此刻闻青弦的心情,无论如何,他都想陪在对方身边,和他一起面对。
魏冬闻言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跟宁鹫一块先离开了闻家。
走出闻家,坐上车后,魏冬叹了口气,觉得闻杉实在太不是人了。
恩将仇报,养不熟的白眼狼,指的就是他这种人吧。
魏冬揉了揉头发,将脑海乱七八糟的复杂情绪抛出脑后,想起什么,紧接着问宁鹫:程玉他们是不是可以直接送回冥界?
宁鹫摇摇头:她身上怨气太重,就算回了冥界,也没办法投胎,除非消除怨气。
那要怎么才能消除怨气?
先找到怨气源头,从根源出发。
魏冬闻言不禁有些头疼,这不是又陷入死循环了。
程玉失忆了,根本不记得她身上的怨气是因何而起,又怎么能找到怨气根源,消除怨气。
宁鹫想了想,沉吟道:先让她留在九幽吧,正好现在也缺人手,等哪天她想起来再说。
魏冬点点头,除此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
两人开车回到九幽,雨总算停歇了。
刚走进院子,张蕙就忙不迭跑过来,先是心虚看了眼宁鹫,这才拉着魏冬往旁边挪了挪。
魏哥,我跟你说件事,你别生气啊。她小心谨慎道。
魏冬没急着表态:你先说,说完我再考虑要不要生气。
张蕙垮着张脸,可怜兮兮道:你之前不是让我想办法把九幽排名往前刷吗?我一下没收住,结果往前刷得太多了。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忘了多说一句,哪知道他们下手那么狠。
魏冬听她这么说,忽然之间有些不安。
他之前交代张蕙的,是尽量刷到一百名之前,这样既不会太过高调,也方便今后接任务。
魏冬沉默两秒,问:你们刷到了多少名?
张蕙心虚得很,都不敢正眼看魏冬,试着道:您要不猜猜?
魏冬想了想:五十左右?
张蕙小声道:差不多,但再往上点?
魏冬微微睁大眼,盯着张蕙看了半晌,心头预感不太妙,深吸口气,问:直接说吧,到底多少?
张蕙低垂着头,头顶清楚写着有罪两个大字,声如蚊呐道:第十、十名。
魏冬:
他一时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转头想叫宁鹫来解决。
张蕙见他要叫宁鹫,连忙哀求般拦住他:魏哥,你别跟大帝说,他会灭了我的。
她耷拉着头,显然也知道自己闯祸了。
魏冬也没为难她,过去让宁鹫先回房间,等他走远了,才问张蕙:那你花了多少钱?
据他所知,要往前刷这么多名,花的钱应该不少。
提起这个,张蕙嘿嘿笑道:没花多少钱,比预算还低呢,这个app很好刷,我们冥界鬼多,齐心协力一会就刷上去了。
她说着又小心看了看魏冬,手指绞着衣角,似乎有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魏冬注意到她的表情,想想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无奈道:说吧,还有什么坏消息。
张蕙小心翼翼比了两根手指,道:两件事,第一,因为我们刷的太靠前,简直是直接空降,所以在归灵论坛被群嘲了,还嘲得特别厉害,我建议您千万别去刷论坛,不然会气疯的。
魏冬对此倒是不意外,一下子往前刷这么多名,只是被群嘲还算好的。
还有呢?他问。
张蕙这次声音压的更低了。
还有就是,原本排行第十,被我们挤下去的陆氏家族,突然说要来拜访九幽,名义是拜访,但我严重怀疑,他们其实是不满被压,过来踢馆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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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周六上午,天空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犹如为大地披上金缕衣。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魏冬这天提前让张蕙等人避开了。
因此偌大的宅院,就只剩魏冬和宁鹫二人,显得空空荡荡且势单力薄。
陆氏家主陆佟带着几名弟子到宅院一看,神情不由地带了几分轻视。就这点人,想来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宁先生,魏先生。陆佟虽说没把九幽放在心里,表面却谦逊有礼,让人挑不出错。
他先自我介绍了番,随后又介绍道:这位是灵观派的周道长,乃殷掌门的师弟,道法高深。这位是青云观的严掌门,他们正好也在凉城,听说我要来拜访九幽,便提出过来拜访交流下,两位应该不会介意吧?
他介绍完,周道长跟严掌门都颔首打了个招呼。
两人皆着一身青色道服,发髻盘起,只是道服样式、纹路略有分别。
周道长冷着张脸,说话也冷冰冰的,透着几分傲气。相比之下,严掌门则要和煦得多,慈眉善目,唇边总带着笑,乐呵呵地,眼神也平易近人。
魏冬对着陆佟虚伪之极的笑容,扯了扯嘴角,见宁鹫没搭理的准备,直截了当回道:人都来了,介不介意还重要吗?
陆佟等人来者不善,这时候请其他人来,无非是想让九幽当众出丑,好显示陆家的能力罢了。
闻言,陆佟脸上笑容僵了下,大概虚与委蛇久了,没想到魏冬说话会这么不留情面。
气氛短暂地凝固了两秒,严掌门乐呵呵笑道:我们这么多人,不请自来的确不好,是该提前递拜贴的。既然如此,贫道就先告辞
他说着就准备离开,显然并未因为魏冬的话不悦。
魏冬连忙拦住他:严掌门等等,晚辈不是这个意思。若只是来拜访,九幽当然欢迎之至。我们不欢迎的,是那些打着拜访之名,实则不怀好意的。
他说这话时脸带着笑,仿佛只是随口开的个玩笑。
但陆佟等人听着,眉头却蹙得极紧,脸色更是难看。
有人忍不住问:你这话什么意思?谁不怀好意了?
魏冬循着声音看向那名陆家弟子,语气疑惑:奇了怪了,我又没点名,你这么急着对号入座干嘛?难不成,你真不怀好意?
那人一时噎住了,结巴道:你、你别血口喷人!
他话是这么说,眼神却一直乱瞟,就差把心虚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魏冬看着也挺可怜,于是移开视线,先把众人请了进去。
从宅院门口走到客厅,路上花团锦簇,绿意盎然,小桥下,自制的溪流清澈见底,几只小鱼游荡其中,自在而悠闲。
陆佟打量着周围,也没忘找九幽麻烦,大脑飞速转动,道:九幽一跃而上,跻身陆家前列,也怪我孤陋寡闻,此前竟从没听说过九幽。不知宁先生信奉的是哪位神祇?
宁鹫跟魏冬走在前边,身后紧跟的则是陆佟。
此时听到陆佟问话,他便惜字如金地答了句:北阴酆都大帝。
闻言,身后众人都愣了下,似是很不可思议。
北阴酆都大帝?陆佟故作惊诧,语气中夹杂着质疑和嘲讽:据我所知,这位大帝已有千年没在人界现世,是否还存在都未可知。你们信奉他,真能得到庇佑?
宁鹫闻言只字未言,只是轻飘飘侧过头看了陆佟眼。
举头三尺有神明。他轻启唇,语气警告道,眼眸深处尽是冷意,犹如无底深渊。
陆佟猝不及防对上宁鹫视线,刹那如被无边恐惧笼罩,心底竟生出卑微如蝼蚁的感觉。
他情不自禁地踉跄往后退了步,看着宁鹫的眼神满是戒备警惕。
只是转瞬,宁鹫又移开了视线。
陆佟惊惶未定,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背后衣服都湿透了。
魏冬并没注意陆佟的反应。
他想起宁鹫说过他之前一直被封印着,看来也就是这段时间,他在人界的信仰大大降低。
思及此,魏冬不禁越想越气,别的不说,宁鹫还是很厉害的,他们凭什么这么说?
他冷哼了声,不客气地转过头问陆佟:不知陆先生信奉的又是哪位神祇?
陆佟闻言一挺胸,骄傲介绍道:我陆家乃陆秋旬陆真人后裔。
他说完话,表情分明写着说出来吓死你们几个字。
哪知道魏冬跟宁鹫听他说完,脸上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哦。魏冬只淡道:不认识,是谁啊?
陆佟噎了下,气愤道:你、你连陆真人名讳都不知道,你这是大不敬
他话还没说完,听到宁鹫又淡淡补充道:陆秋旬一生未婚,要是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多了这么多子孙后代,怕是会被气活过来。
陆佟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你、你们敢说陆真人的不是,我回去定要焚香书写请文,向陆真人奏禀你们的罪行。
宁鹫闻言看都没看陆佟,魏冬也没搭理他,只悄悄冲宁鹫竖起大拇指。
别看宁鹫平时不爱搭理这些人,但论气人,还是宁鹫更厉害。
他这么想着,又禁不住好奇,压低声音悄悄问宁鹫:你刚说的是真的吗,陆真人真一生未娶?
宁鹫点点头,也将声音压得很低:他喜欢男人,还有位道侣,自然不可能娶妻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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