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睡了,姐你肯定要说打雷都炸不醒我了。”张秀英瞟她一眼。
张秀红:“……”
她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已经说过了。
刘小麦收拾了一下心情,带着大妹小弟喊了一声:“小姨娘、小姨夫好。”
“小麦长高了。”张秀英说的跟真的一样,比划了一下才说起别的,“你们今天一家子都回松梗啦,怎么熬到天黑了才到公社,队里忙吗?”
说着,她看向了火光的方向,指了一下:“那边就是松梗大队吧,发生什么了?”
李郎中一脸苦笑:“姐,姐夫,英子睡不着觉出来晃悠,看到那边火光了,更是不愿意回去睡觉了。”
“不要告状。”张秀英拍拍他手,“你今年几岁了,怎么还跟我姐告状,我又不怕她。等我弄清楚那是怎么回事了,我就回去歇着。”
“我们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刘二柱叹气,“我们快到公社的时候,那边才起火。”
“明个早上肯定有消息传过来,今天晚上这黑漆麻乌的,你就回去睡觉吧,打听不到消息的。”张秀红道,“我家小麦也想晓得呢,你们都好好睡一觉,真有什么事明个再说。”
这里正好靠着公社卫生所,卫生所里有几张床,都铺的好好的。于是,李郎中带着刘小麦一家到卫生所囫囵了一晚,他们也算驾轻就熟。
“李郎中,你别让英子到处闹,她月底就要临盆了,要注意了。”张秀红坐在床边上,不放心地嘱托。
李郎中笑道:“姐,你放心,有我这个郎中日夜陪伴在她身边呢,英子不用怕的。”
“……这倒是,是我想多了。”张秀红自失一笑。
“但是英子要是晓得姐关心她了,她肯定特别高兴。”李郎中走之前说道。
张秀红嘟囔:“我可不是关心她,我有什么资格关心她。”
“好了,红子,你现在是家具厂妇联的干事,你关心娘家妹子,还是很有底气的。”刘二柱把烧好的热水倒下,给她泡脚。
张秀红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刘小麦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们,面对着墙壁。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鼻尖总是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耳畔则是荜拨的火花声。
她根本睡不着,一闭眼,满眼都是火光,火光里有人呼救。
熹微的晨光中,她眼睛发涩的醒来,脑海中最后一个情景是瘦削单薄的何在洲从火光中走出,黑眸中漾着笑意对她说:
“小麦,我们县中学见。”
随着天亮,公社开始嘈杂起来。
“松梗大队昨晚出事了!”
“死了一个人!”
“亲娘哟,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死人了,死的是什么人?”
路上,巷中,人家的小院子里,开门的店铺里,众人神色各异议论纷纷。
“……就是昨个晚上的那把火啊,是那个死掉的男人自己放的,把家都烧塌了。他点的帐子烧的,自个就坐在帐子里,人一下子就没了,被找到的时候,早就成黑炭了……”
“你怎么说的活灵活现的,你亲眼瞧见了?”
“我没亲眼瞧见,我表兄弟瞧见了啊。他是民兵团的,大半夜被喊去灭火,要什么灭哦,松梗大队村尾巴就那么两间土胚屋,烧掉了就自动歇火了。”
“唉,怎么就想不开了。我们现在日子都越过越好了,过去年景不好人被饿死,现在饿不死人了,居然还有人吃饱了把自己烧死。”
“这个人不一样,他是自己造了孽,估计是怕被清算,或者是怕被报复……他有个儿子呢。”
“造了什么孽?”
又是一轮压低声音的科普。
最后有人问:“那他死了,他儿子呢?”
“他儿子被他支出去干活了,自然是活下来了。”
“还算有点人性,他死了是一了百了了,不怕他儿子被仇家弄?”
知道点情况的那个人挠了挠头,愣了一下:“谁知道呢,倒是没人再看到他儿子,估计是被公安带走了吧,有公安同志看着他家的。”
众人还没听过瘾。
“那后来呢、后来呢?”
……
“后来呢,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小洲哥哥了,直到今天。”
骄阳似火,刘小虎坐在大树的荫凉底下,长吁短叹。
“我大姐前几天中考,本来小洲哥哥也是要中考的,他虽然比不上我大姐那种祖坟冒青烟的出息,人也是很优秀的,最起码比起来王林林哥哥要聪明上很多。”
刘小虎颇为惋惜:“可惜现在这一切都没了,小洲哥哥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块田里割稻呢。”
他面前的一个过分漂亮男孩子听得一愣一愣的。
刘小虎真诚地说:“死了就没了,家里人还跟着倒霉,你要是真以为学习不好想不开了,实在是没必要。不如、不如你有不会的题目就过来问我和我小姐,我们教你,如果你愿意分享糖果给我们就更好啦。”
“小虎,大姐回来了!”
刘小豆喊了一嗓子,刘小虎立刻丢下他新认的小弟,两个人都冲过去迎接刘小麦。
“看看我买到什么好吃的了。”刘小麦给他们一人塞一块桃酥,“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好吃!”刘小虎眼睛亮了。
刘小豆很懂,快乐地问:“大姐,你又拿到稿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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