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安挑眉:“姓佟,怎么,你认识他们吗?”
朴建义摇头:“不认识。”
说着他迈着两条大长腿走到女公安身后,借着放文件时目光往女公安的笔录扫了一眼。
在看到“佟雪绿”三个字的时候,浓眉不动声色动了一下。
突然他想起刚才在门口见到的女子,另一边的眉毛又动了一下,然后大步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来到办公室,他拿起电话拨打了个号码,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我找温如归。”
“等着。”
过了一会,电话再次被拿起来,一个温润中又带着点冰冷的声音响起:“我是温如归,哪里找?”
“如归,是我,你知道我刚才看到谁了?”
温如归抬腕看了一下表,神情淡淡道:“我接下来还有两个实验要做,你有一分钟的时间。”
朴建义用舌头顶了一下后牙槽:“一分钟就一分钟,我要说的事情你肯定感兴趣!你上次让我帮忙的那个人是不是一个叫佟雪绿的女同志?”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久到朴建义差点以为电话掉线了。
“如归,你在听吗?我说我今天在局里看到了那位女同志。”
“嗯,在听。”
听到这话,朴建义嘴角顿时咧开来:“我就知道你还在听,你知道那个女同志发生了什么事情?”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下,不过这次他没等,而是自顾自说下去:“那位女同志说来真可怜,上次被养父母的亲生女儿打,这次又被自己的亲奶奶和堂弟诬陷……”
他眉飞色舞地将案子说了一遍,说完,电话却没有被挂掉。
他看看时间已经超过一分钟,嘴巴几乎要咧到耳根:“如归,你不是认识这个女同志吗?她这么可怜,你说我要不要帮她一把?”
温如归拿着电话,眉头微微蹙着。
他的目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外面的灰色高墙上,脑海里浮起一张轮廓分明的脸。
她的左眼下有颗泪痣,浅浅的红色,很小的一颗,如果不注意的话很难发现。
根据朴建义说的话,他脑海浮现了一个弱女子被家人刁难孤苦无助的画面,心里某个地方隐隐有些不舒服。
他眼睫颤了一下,声音淡淡道:“你那边要是能帮的话,就帮吧。”
朴建义嘿嘿笑了两声:“这次还是算你的人情?”
“嗯。”
“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
“你少来,你向来连女人的样子都记不住,更别提主动开口帮助人,你老实交代了,你是不是处对象了?”
“没有,一分钟到了。”
说完,电话便被挂断了。
朴建义听着耳边传来的“嘟嘟”声,舌头又顶了顶后牙槽。
这家伙肯定心里有鬼,什么一分钟到了,这都过了五分钟了!
他想起佟雪绿大眼明媚的样子,啧了一声。
要是早知道她的身份的话,他肯定要找机会参与这个案件。
真是可惜了。
**
谢金花一行人回到家属大院。
孙桂兰一醒过来就扑到谢金花身上:“妈,你帮帮彦良,只有你能帮他了!”
她压根不相信婆婆疯了!
婆婆去公安局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可能说疯了就疯了!
佟二柱也哭丧着脸:“妈,彦良也是你一手带大的,他要是真的进了监狱,他这辈子就完蛋了!”
冯招娣吊眼紧紧盯着婆婆,想从婆婆脸上看出破绽来。
可谢金花就跟真的疯了一样,流着口水哈哈傻笑。
谢金花心里那个苦啊。
她也想救孙子,可她要是不疯的话,公安局肯定要追究她的责任,到时候说不定她就要被拉去枪毙!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疯下去。
冯招娣拉着丈夫走到一旁,低声问道:“这怎么回事?妈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疯了?”
佟三壮挠了挠鼻头道:“他们说妈做假口供,还诬陷军人,说要拉妈去枪毙,妈被吓得尿了裤子,后来就说自己疯了。”
冯招娣听到“枪毙”,也是被吓了一跳:“怎么就闹到要枪毙,你把事情好好跟我说一遍!”
佟三壮挖了挖耳朵:“不记得了。”
那两个公安一个比一个凶,他一进去大气都不敢出,后来他们说的话又是一套一套的,他哪里学得来。
冯招娣恨恨打了他一下:“你怎么就这么没用,一点事情都记不住,早知道就让我过去了!”
冯招娣突然脑子灵光一闪,声音又低了两分:“那妈有没有说抚恤金放在哪里?”
佟三壮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妈说她没有说到抚恤金,可她又自己跟厂长说她收到抚恤金,妈该不会是真的脑子不正常吧?”
冯招娣咬牙想了想,朝谢金花走过去道:“妈,你还记得我不?我是招娣啊!”
谢金花:“哈哈哈……”
冯招娣:“妈,我问你个事情,那抚恤金你放在哪里?”
谢金花:“呜呜呜……”
他娘的抚恤金,她压根没有拿到!
可她什么话都不能说。
冯招娣问了好几遍,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脸色顿时黑得跟锅底一般黑。
冯招娣和佟三壮想找佟雪绿问清楚抚恤金的事情,孙桂兰和佟二柱两人想撕了佟雪绿,谢金花想跟佟雪绿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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