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阅已经无法思考了,只知道一个劲儿地点头,细软的头发蹭在涂科带着一点胡茬的下巴上,乱得像个鸡窝。
“你确定?会累,很疼。”涂科又问。
趴在肩膀上的人又是一阵玩儿命似的点头。
闻阅只穿了条带松紧的运动裤,涂科不动声色地把手换了个位置。
“我这人没有心,没有感情,没能力也不可能爱上谁,提上裤子就走人,还要做吗?”
太羞耻了,闻阅被摸得像触了电一样,微微瑟缩了一下,不说话,还是点头。
“不后悔?”明知怀里的人脑子不清楚,涂科还不停地问,以为他会继续机械性地点头,自己也就差不多得了,却没想到这回闻阅几乎没有停顿就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两只手也揪紧了涂科的T恤,像是做好了英勇就义的准备,又怕又紧张地发起了抖。
这种反应简直是踩在那根连接着下身的神经上跳舞。涂科不再问了,直接轻轻松松地把闻阅抱了起来,一边叫他帮自己脱衣服一边往更衣室走,踢开门,问他霍辞送的护手霜在哪。
“咔哒!”
天才刚黑,更衣室的门也锁了。
...
今晚想发泄的不止涂科一个。
奚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办公室的,周童在他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有好几次都差一点停下脚步,忍不住想要回头看看,看看周童的表情究竟是失望透顶还是恨他入骨,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还对他留有不舍,但始终还是没有勇气,甚至希望周童能突然追上来掐住他的脖子,打他,骂他,质问他,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剖开他的胸膛要他偿命。
可是没有,周童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默默地跟着奚杨回到了办公室,停下脚步站在门口看着他,没有要跟他进去的意思。
奚杨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出了《时间简史》和一只包装完整的录音小熊,转身走回门口,一并交还给了周童。
没有人愿意仔细去想这个仪式般的动作代表了什么。奚杨和周童相对而立,都没有说话,过了很久,周童才轻轻呼唤了一声:“教导员。”
那一刻奚杨仿佛被什么唤醒,心里再次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冲动。他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也早有预感这一天会来得比他想象的还快,可那又怎么样?真的到了这一步,他还是不想结束,不想道别,不甘心就这么跟周童情物两讫,从此视而不见形同陌路。
人总是侥幸的,贪心的,容易忘乎所以也容易明知故犯,更容易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自己,那一夜的缠绵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他们之前不曾有过亲密的关系,那么今天的周童会不会好过一些?会不会离开得更潇洒一些?他后悔吗?后悔跟这样一个欺骗了自己的人发生关系,付出了那么多真挚的感情。这些都是奚杨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的,可他竟然还想无耻地问问周童,说过的每一句情话,每一个承诺还算不算数?如果你先转身,而我一直站在这里,你还会像从前一样,披荆斩棘穿越火海,不顾一切地回来找我吗?
就像我无数次地回头,你都会在我身后,让我别怕,叫我别走。
“别怕,怕就想我。”
“天太冷,路还长,不要一个人走。”
你还......爱着我吗?
隔着一点距离,周童没有读出奚杨眼中隐藏的希望与痛苦,叫了他一声之后就捧着书和小熊问他:“我可不可以,问你几件事?”
说不出口的话都变成了苦涩的泪水,拼命往肚子里咽。奚杨垂下睫毛,轻轻地点了点头。
“快乐过吗?”周童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好像已经准备了很久。“我之前问过你一次,有没有什么事或什么人,让他在离开之前真正地快乐过。”
“你们一起在部队的那段时间,他快乐吗?”
周熠快乐过吗?奚杨好像记不清了。
“他忠诚,勇敢,有理想有抱负,热爱部队也热爱这份职业,我相信他快乐过,虽然很短暂。”奚杨勉强承受着支离破碎的心痛,缓缓地说。
“不,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周童苦笑了一声。“他爱着你,你也爱着他的时候,他快乐吗?”
这算什么?跟自己的哥哥喜欢上了同一个人,发现之后还要故作坚强,还要善良地考虑别人的感受?十九岁的孩子为什么这么沉稳,这么坦然,为什么不自私、痛快一点,直接动手?
“不快乐。”奚杨忽然回答得非常干脆,抬头迎上了周童的目光:“你还想知道什么?对不起,我没有让他快乐过,我自私,任性,脾气差,动不动就要人哄,被欺负了还要他为我出头,进了火场就只会躲在他的身后,是我拖累了他,害死了他,过去的我是这样一个人,现在的我也没有让你快乐过,你满意了吗?”
周童怔怔地望着奚杨,那双眼睛里从不熄灭的光一点一点地黯淡了下去。
“那你呢?你也不快乐吗?”
终于,终于都说出来了......奚杨深深地呼吸,平静下来闭上了眼睛。
“不重要了。”
之后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可奚杨忽然不那么难过也不那么挣扎了,他想,原来放弃比坚持要容易得多,放弃的感觉也能让人变得无畏,让人前所未有地轻松。
“最后一个问题。”周童也做了个深呼吸,鼓起了最后一点勇气:“不告诉我,是因为现在还爱着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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