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亲妈念叨一阵,文东在她休息的空隙回答:真是临哥,你不信看我手机通话记录。
他妈很显然不敢轻易相信他,真拿他手机看了眼,确实刚刚那通电话的备注是临哥,这才信了,赶紧又催他:哎呀那你赶紧放我就在这下,我自己回去!华主任看起来就不像能喝酒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事才喝醉,你赶紧去找他!别出事儿了!文东!
文东他妈在华临家医院里当护工,加上后来因为文东的关系和华临有过些私人来往,她对华主任的好感度高到要爆表。
文东心里也有点担心,刚电话里听华临的声音不太对劲他把车停路边,抽出张百元钞给她:妈你打车回去。
我打车的钱也没有?他妈白他一眼,你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啊。
文东知道他妈肯定不会打车,估计是坐地铁或者公交车,但关于这点他劝了也是白劝,他妈省惯了,给她钱也舍不得用,抠抠搜搜存起来。
他看前面二十来步就有个地铁站,便没多说,送他妈去了地铁站,然后导航去华临刚给他的定位。
薛有年本来打算开车去附近医院的,但在华临的强烈反对之下,车没开多远就一直停在路边,他则站在车外面,无奈地看着车里面的华临华临说跟他待在一个车里就忍不住想吐的欲望。
此刻,华临浑身脱力地靠在椅背上,满身冷汗,两眼发直,还得提防着车外面那个变态。
变态过了会儿,不死心地过来说:临临,我还是先送你去医
哕华临扭头又干呕起来,不过这下子是装的。他心理上想呕,但身体已经没力气呕了,估计也没东西呕了。
薛有年:
薛有年又等了会儿,正要不管不顾地上车去送人到医院,忽然一辆虽然擦得噌亮但看起来就很廉价老旧的车停过来,从上面下来个满身平价快消品牌、中长碎发抓了个小辫、一看就很轻浮的年轻小伙,快步走过来,与他对视一眼,眼神倒是挺亮的。
文东很快收回目光,立刻看去了车里,打开后车门:临哥?你怎么了?没事吧?
华临松了一口气:你先送我回去。你车要被拖了我负责。
文东点点头,解开他最上面两颗衬衣扣子,顺手拿他身旁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喝口。
华临摆摆手:赶紧走。
文东也没说什么别的,把水盖回去,关了后车门,绕去驾驶座,直接把车开走了,没理站在车旁边那个虽然他也没搞清楚什么情况、但直觉能让华临这样那估计不是个好人的大叔。
车开出去好一阵子,文东从后视镜里看华临,轻声问:临哥,要不去医院一下吧,你这样子挺厉害的。
华临有气无力地说:没事,就是刚吐了下,估计有点低烧,我家里有药。
文东故意逗笑他:你这还医生呢,自己怕去看医生?
华临懒得理他,闭着眼睛休息,文东见状,也没说话了。
文东的车开得稳,华临渐渐地睡着了,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了很多他并不想梦到的回忆。
华临这一病就在家里躺了好几天,睡睡醒醒,昏昏沉沉,好不容易才退了烧。好在他爸妈有事出差了,不然他还得解释为什么接薛有年接到生病。
中途薛有年给华临发了几条消息,问他好些没,又说他父母那里自己会圆过去,就说是自己急着回薛家探望老人,给华临一些缓冲的时间。
我缓冲你祖宗十八代!华临瞥一眼手机就扔得远远的,再不想拿起来看了,看了对养病毫无好处,他甚至怀疑薛有年就是想活活地恶心死自己。
华临病了几天,文东就守了他几天,忙前忙后地贴心照顾。
如果不知道文东想搞自己的心思,华临肯定会赞一声文东讲义气,但现在他浑身不自在,赶了文东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要不然我送你去医院,要不然,我就等到你好了再走。文东左右是这个说辞。
华临狠一狠心,随便他去了,但还是要补上一句:是你自愿的啊,别事后挟恩望报,我不会理你的啊。
文东憋着笑喂他吃药:好好好,你先把药吃了。还头疼吗?
好多了。华临扭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手机,那群傻叉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担心你。文东说。
华临皱眉:他们肯定背着我开群八我了就是你!
文东好脾气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去跟他们解释。
华临悻悻然道:无聊
文东问:晚上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华临摇摇头:随便吧。你少做点儿,就俩人,我现在又没胃口,浪费粮食。
文东看着他:你就是得多吃点才有劲儿。又笑着说,主要我难得有个机会给你秀个手艺。
你有病吧,别见缝插针了,我华临忽然停下,看向卧室门。
文东也听到了客厅传来的声响,走出去看,和玄关那里正换鞋的人对上视线,笑了笑:阿姨好,叔叔好。临哥在家。
华临他爸妈见过文东,朝他和气地笑笑:来找华临玩啊哎,不对,他今天没班吗?
文东解释:他身体有点不舒服,请假了。
不舒服?老两口惊讶地对视一眼,怎么了?
说着,华诗城就往华临卧室走,林藻则对身边的薛有年介绍:这是文东,临临他好朋友。文东,这是薛有年,薛教授,我跟华临他爸的发小,看着华临长大的。
文东不动声色地看向那西装革履都遮不住人渣味儿的薛有年:你好,薛叔叔。
薛有年微笑道:你好。他只看了文东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对林藻说,去看看临临吧,我记得他很少生病。
是啊。林藻点点头,带他往里走。
华临被爸妈嘘寒问暖了一阵,还得在爸妈面前演戏应付那装傻的薛变态,烦得很。
文东本来默默站在门口,此刻察言观色,出声道:临哥刚吃了药,让他休息会儿吧。
林藻搁下|体温计,点点头:烧退了睡一觉就好,我们出去吧。
文东送那三人出去后,关好卧室门,一回头,见华临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想了想,在小沙发上坐下,正要玩手机,听见华临低声说:管好你的嘴巴。
文东看着他的后脑勺:嗯。
华临过了会儿又说:我不想看见你,你能走吗。
文东知道他这时候不是憎厌看到自己,而是憎厌很可能猜出了他和那个姓薛的过往纠葛的自己,就像华临当初为了沈谓行那个乌龙而躲着自己,大概是觉得丢人吧。
华临其实也没抱希望,说完就闭着眼睛打瞌睡了,忽然听到文东说:你爸妈也回来了,你也退烧了,要没什么事儿,我真走了。
华临愣了下,睁开眼睛,盯着枕头面上的花纹看了几秒钟,说:哦,行,你走吧。
文东说:有事儿随时找我,我就过来。
没事儿找你。华临说。
文东笑笑:没事儿最好。走了。
华诗城送文东去电梯,表达了一下感谢,回来后见林藻正在关切地问薛有年:你父亲那边情况怎么样。
他忙过去挨着林藻坐下,也看向薛有年。
薛有年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情况不乐观。
林藻安慰道:毕竟年纪也那么大了。
华诗城则是大咧咧地问:他这次找你回来干什么?分遗产啊?他老婆跟你那个哥哥没意见?
薛有年无奈地笑了笑,又摇了摇头,沉默一阵,低声说:他只是想在最后看看我,和我说一些我母亲的事情。他现在一时清醒一时糊涂,糊涂的时候就和我说他和我母亲以前的事情。
华诗城和林藻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以他俩的三观来说,薛有年固然是无辜的,但薛有年那对爸妈的所谓爱情说穿了就是一个婚内出轨、一个知三当三,后来一个当了逃兵一个扔了爱情结晶很一言难尽,就是一对奇葩,现在却搞得跟什么凄惨虐心恋似的就很没必要。
然而碍着薛有年在,他俩肯定不能那么表态,只能安慰了几句场面话。
林藻岔开话题:有年你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薛有年说:学校那边我暂时是请了一个学期长假。
华诗城惊讶道:这么久?
薛有年点点头又摇头,扶了扶眼镜:事实上,我在考虑是否辞去那边的工作回国,这边有学校在邀请我。我父亲那边的财产分割已经定得差不多了,以前大哥他是担心我等父亲去世,他也就不用担心这个了。
华诗城和林藻又对视一眼,都很惊喜。林藻笑着说:回来多好啊,你也年纪不小了,还一个人,回来我们都在这,好有个照应。
华诗城连连点头,思维一下子飞了起来:你要回来了就好办了,林藻她有个朋友,也是大学教授,家里条件挺好的,比你小两岁还是三岁来着离是离过婚,不过孩子跟她爸,读研呢,挺乖一女孩,不闹事
薛有年听明白了,忙阻止他:我不相亲。
华诗城啧了一声:都这年纪了,还玩潇洒呢?
薛有年哭笑不得:不是玩潇洒,我确实没有那个意向。
林藻看了眼老公:有年都单这么多年了,凭他的条件,想找早找了,你别操这个心了。
华诗城振振有词:他一直在国外,说不定他只想找国内的呢。
薛有年摇头:我都不想找。
华诗城不死心道:就见见!吃顿饭!你先见了人家再说,长得很不错,不比林藻差!
林藻嫌他丢人,索性起身往厨房走。
华诗城急忙跟过去: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对周灵绝对没想法!我就是那么一说有年你别客气啊,当自己家,我给你泡茶啊!林藻你听我说
我做饭!林藻说。
我洗菜!华诗城立刻接道。
林藻翻了个白眼:有年搁那坐着呢,你去跟他聊天吧!
华诗城十分黏老婆:咱们跟有年谁跟谁啊,又不是外人,讲那客气
两口子的声音从厨房传了过来,薛有年静静听着,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却不再像很多年前那样心中为此难受了。现在的他已经能够很平静地面对华诗城了,年少时的暗恋情愫早就消失了。
他转头看向华临的卧室。
华临做贼似的用耳朵贴着门板偷听外面那仨在说些什么。
他对薛有年这个人没有任何兴趣,但他怕这死变态搞事!
这会儿外头安静下来,华临正打算回床上去,忽然听到自己房间的门被敲了敲,吓了他一大跳。
临临,是我。薛有年站在门那边问,你好点了吗?
华临犹豫了一会儿,把门打开一小条缝,先张望薛有年的身后。
薛有年温柔地看着他:他们在厨房准备晚饭。
华临收回目光,咬着牙低声说:你想干什么?
薛有年关切道:你好点了吗?
只要你不搞事,我就不会不好。华临瞪他,你太不要脸了,我说过让你不要再出现在我和我爸妈的眼前!你别这么无耻行吗?
薛有年沉默两秒,说:那位文先生
华临打断他的话:你想干什么?关你什么事?你别逼我现在就去他俩面前说你干过什么好事!
薛有年淡淡道:我想过很久,还是不知道怎么向他俩开口,如果你愿意去说的话,对我反而是一件好事。
你华临能被他气死,你你也太不要脸了!
薛有年说:我只想要你。
你去死吧!华临砰的把门关上,反锁。
薛有年看了门板一会儿,回过身去回答从厨房探头看动静的华诗城:没事,我刚看下临临,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关门关重了。
正所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可人不要脸就会天下无敌。要脸的华临知道自己肯定斗不过不要脸的变态。
吃饭的时候,他看着谈笑吟吟的那三人,有一万次的冲动说出薛有年有多变态,但始终没敢说。
他有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他不想让薛有年这个变态毁了这一切。
第32章
自从上次华临病愈后,文东再没和他见过面,也没约过他了,只是偶尔问两句好。
华临一开始生怕文东问自己和薛变态的黑历史,但后来见文东当无事发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一丢丢的失落。好在真的只有一点点,不碍事,回头就忘了。
华临在午休的时候顺手开了直播app,见文东正在直播打游戏。
能边玩边赚钱的事儿文东不会错过,而且他又赶时髦爱新鲜,在网络上混了几年,如今算是个小网红,有空就搞个直播,打游戏或者唱歌聊天,偶尔接接推广。不然光靠他在餐厅和各处打的工,哪来钱一边还债一边到处浪还还一边买房买车的虽然那房那车并不怎么滴吧,但大小都是笔钱。
文东外形条件肯定比不上沈谓行,但跟沈谓行比纯属欺负人,他在素人里绝对是个显眼帅哥,有不少人和公司联系过他,问他有没有兴趣出道、拍网剧、参加男团选拔什么的,他都回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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