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言,季行觉的眼前的确在阵阵发黑。
圣教团的军队很快调整好队形,不怕死地再次围来。
季行觉咽下喉间的一股血气,吐出两个字:再炸。
又一座空间站爆炸。
这次的距离更近,战舰迎上巨大的冲击,发出声咯吱巨响,战舰翻滚了几圈,好在季行觉及时按下引力系统,没让战舰内彻底人仰马翻,即使如此,达梅尔也没能站稳,脑袋砰地砸到操作台上,捂着脑袋嘶了声。
伊瑟深吸了口气,语气中多了几分急切:停下!你的身体受不了!
季行觉没有表情,他的视线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但仍然能看到圣教团的舰队如附骨之疽般跟来。
只要再破开一道口,他们就能逃离这片区域。
季行觉张了张口,正要下令再炸一座空间站,星图前方突然出现密密麻麻的绿点,朝着他们迎来。
达梅尔撑直了身,惊喜地大喊:是元帅!
季行觉揉了揉眼睛,双手撑在操作台上,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不陪聊了,圣子阁下,我老公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季:老公,打他!!!
第75章 (二更)
大批战舰如星火般飞速前来,正面迎上了圣教团舰队。
季行觉下完最后一道命令,单手撑着额角,拍拍达梅尔的肩:指挥权归还给你们元帅了。
这支小舰队没有出现伤亡,只是在刚才引爆空间站时受损,达梅尔激动不已:夫人,全靠您拖时间了。
季行觉笑了笑,没有说话。
几个小时前,戚情带人抵达了遭受袭击的M2332基地。
围攻的圣教徒很快溃散,随即毫不迟疑地转头就跑,戚情还未追出去,眼皮突然跳了跳,一股不好的直觉涌上心头。
这群人像在故意引着他越跑越远。
按理说,以道尔基地的军事防护等级,完全可以放心。
戚情却没那么放心,立刻让人联络道尔基地,顺道给季行觉发了消息,问他吃晚饭了没有。
他猜到了季行觉肯定没有乖乖休息,只是让小机器人糊弄他。
两边的消息都如泥牛入海,没有回应。
虽然宇宙信号时有波折,一时半会儿突然联系不上也不算怪事,戚情还是当机立断,放弃了追击那边,赶回了道尔基地。
果然半路就遇到了圣教团的军团。
战舰交接的剧烈爆炸声与砰砰撞击声不绝,伊瑟大概是投鼠忌器,没有再采用那样不要命的打法。
双方短兵交接,方才才被季行觉炸了两次乱成一团的圣教徒一时无法聚拢成阵,帝国军队势如破竹,转瞬杀到了指挥舰附近。
道尔基地就在后方,随时可能派来援军,圣教团瞬间就从优势转为了劣势。
伊瑟丝毫未乱,沉着地连下几道命令,收束阵形,与对面的指挥舰取得了通讯。
通讯光屏上的男人露出脸容,纯黑的帝国统帅制服,英俊的脸上布满寒霜,浅色的眼底有如冰山,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
戚情。伊瑟齿间轻碰,吐出他的名字,作为情敌,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吧。
戚情微微眯起眼,脑中浮现出季行觉给他看过的照片,以及在无界星海见过的那个一袭白袍的男人,心底闪过一个名字:伊瑟莱斯特文。
他居然还活着。
而且看起来,似乎他就是圣教团那个所谓的圣子。
跟季行觉在一起待久了,戚情也学到了几分语言精髓,不动声色开口:情敌?阁下好像太高看自己了,季行觉是我的合法配偶,你最多是上赶着碰壁的小三。
这番话与季行觉之前的那番话活像两记迎面重拳,伊瑟瞬间黑了脸,连温和的面具都差点没绷住,眼底多了几分戾气与轻蔑:路德维希的目光一向很好,除了看上你。
戚情眉尖轻挑,冷声道:他不是路德维希。
珍惜最后一点拥有他的时间吧。伊瑟毫不介意,胸有成竹地露出笑意,等他恢复记忆,他就会选择我。
圣子阁下还挺会做美梦。戚情淡声嘲讽,季行觉就是季行觉,永远不会是路德维希。况且,就算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太子殿下,知道了你做的事,还会选择你吗?
那位传说中的太子殿下仁慈爱民,阻止了不少暴君冷血的政策。
而圣教团的理念与他完全背道而驰,不断地进行着人体实验,视人命如草芥。
伊瑟脸色稍变,很快又调整过来,短促地笑了声:我需要提醒你一句,元帅阁下,如果你不尽快把他送回来,他的身体还会出现其他毛病。你连殿下的健康平安都保证不了,凭什么拥有他?
他抬了抬手:我等着他回到我身边。下次见。
戚情神色一冷:想得美。
双方再次迎上,圣教团的所有战舰一拥而来,掩护着主舰队逃出包围圈,进入跃迁点,转瞬消失。
几艘落后的战舰竟然没有跟上,而是伸出了排排炮口,对准了跃迁点,发射炮弹!
竟然不顾自身安危,选择将跃迁点炸毁,为指挥舰做掩护。
大卫晚到一步,皱紧了眉,在通讯频道内报告:元帅,要计算出他们的跃迁地点得花费五分钟。
这五分钟已经够伊瑟跑得不见影,甩脱他们了。
虽然恨不得立刻把伊瑟扒出来痛打一顿,戚情还是忍住了冲动,没有让情绪侵蚀理智。
真要追过去了,圣教团肯定有埋伏等着。
他面若沉水,没有穷追不舍:擒下敌舰,派人将遍布附近的屏蔽仪拆除。
大卫行了一礼:是。
屏蔽仪尚未拆除,目前主舰还没有和道尔星的地面基地联系上。
剩余的圣教徒战舰没有了指挥,形似散沙,很快就尽数被擒。
也不知道是不是伊瑟离开前下了命令,这群热爱自爆的圣教徒没有选择同归于尽。
戚情望了眼此前被围攻的小舰队,已经猜出了里面的指挥是谁,唇角勾了勾:接通通信频道。
通讯频道接上了,对面却拒绝了视讯。
达梅尔干巴巴的声音传过来:元帅。
听到达梅尔的声音,戚情也不意外:地面基地的情况如何?
达梅尔回道:目前是田萝少校负责指挥。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星图上随之赶来的大批战舰:援军来了,看来田萝少校已经歼灭了所有敌舰。
戚情平静地应了一声:季行觉呢?
不敢接视讯,又一声不吭的,心虚了不敢见他吗?
达梅尔讪笑:夫人正在休息舱休息请元帅责罚。
戚情给他下的命令是守住基地,保护季行觉,没料到会遇到群不要命的圣教徒,最后还得季行觉亲自出来引开敌舰。
紧张的情绪一过,达梅尔又后怕又羞愧。
就这么一小支舰队,稍不注意就会被擒,万一季行觉真被那什么变态圣子抓走了呢?
那他绝对没脸见戚情了。
责罚回头再说,戚情淡淡道,过来对接登陆舱。
那艘战舰缓缓靠拢了主舰,对接登陆舱,戚情等了会儿,上来的只有达梅尔。
还躲?
戚情低头摘下指挥手套,走向登陆舱,顺道吩咐达梅尔:指挥舰队返航回基地。
达梅尔:是!
顿了顿,他犹疑了下,低声道:元帅,夫人好像有点奇怪。
刚才双方你追我逃那么久,肯定有过通讯。
戚情还以为达梅尔在说季行觉与圣教团的联系,摇摇头正想开口,达梅尔却道:刚才舱门对接的时候,我去休息舱找了下夫人,看到夫人
戚情的呼吸顿住。
达梅尔接着说:就像看不清楚一样,明明光脑就在手边,还是摸索了一下才拿起。
如果季行觉的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达梅尔忧心忡忡,简直要被愧疚淹没了:对不起,元帅,我没有保护好夫人。
戚情薄唇紧抿,脑中响起圣子离开前说的话,摇了摇头:这个不怪你。
说完,他大步跨进了对接的另一艘战舰,切断了连接。
舱门关闭,戚情先设置了战舰的自动导航,便快步走到休息舱边,按开了舱门。
季行觉果然抱着光脑坐在床上,一副正在研读什么的样子,闻声抬起头,弯弯眼一笑:就知道你会过来,元帅大人,你是气我擅自跑出了基地,还是来讨两座空间站的债的?事先说明,我没钱赔,最多肉偿。
他面色如常,和以往一样口若悬河,戚情却攥紧了拳头,摁下了休息舱的照明灯。
休息舱内不开灯会一片漆黑,季行觉却似毫无反应。
戚情慢慢走到他身边,半跪下来,伸手摸了摸季行觉眼角的红痣,开口时嗓音里有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你忘记开灯了。
季行觉愣了下,低低笑了声:失策。
戚情注视着他的双眸,季行觉的眼睛非常漂亮,像两颗浸在水中的珍珠,柔润乌黑,总是带着笑意,含笑望着人时,很难让人拒绝。
眼睛怎么了?
季行觉用力眨了眨眼,眼前黑蒙蒙的,还是看不清戚情的脸。视线里最后定格的画面,还是戚情领着舰队跃来的盛景。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炸毁第二座空间站的时候,冲击太强,不小心撞了一下,好像把脑子撞坏了,现在看不太清,回去让老师看看吧。
戚情没说话,用力将他抱进怀里,轻吸了口气:我才离开了几个小时
季行觉能感觉到戚情的肌肉在微微发颤,哄小孩儿似的,拍着他的背:但你回来得很及时。
戚情无声亲了亲他低垂的纤长眼睫。
季行觉有点痒,也没躲开:小宝,不生气了?
过来前戚情还蓄着气,然而这股气早在达梅尔提到他的异常反应时消融殆尽了。
但是戚情也很清楚,季行觉是在故意提起这茬,好让他不要自责,少些难过。
他们俩的性格明明南辕北辙,但在这方面倒是惊人的相似,就算自己鲜血淋漓,第一反应也是不要让对方担心。
戚情顺着他,动了动嘴唇:气。
季行觉笑眯眯的:那你见过伊瑟了吗?
提到伊瑟,戚情就是真的生气了,不过这股怒气不是针对季行觉的。
他挑了挑眉,故意道:季教授,看来你不适合收学生。
季行觉带的学生不多,最亮眼的两位,一个是叛逃帝国的皇子,一个是处心积虑掰倒帝国的圣教团圣子。
图谋不轨,居心叵测,整整齐齐,没个好人。
季行觉顿时噎了噎:我挑学生的眼光确实不行。
戚情满意点头:所以以后不要再收乱七八糟的人当
不过,季行觉慢吞吞地截断他的话,我挑老公的眼光很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小宝:我挑老婆的眼光也很好!
(夫夫互吹)
小季只会在对上小宝时翻车hhhh
第76章 (一更)
戚情瞬间哑巴。
心口隐隐涌动的不安与愤怒,都随着这句话尽数消解。
他垂着眸光,又轻轻蹭了蹭季行觉眼角的泪痣。
季行觉像他的驯养员,他也甘愿被他驯养。
大概是因为视线受阻,其他感官变得格外敏锐,季行觉反而能更清晰地感知到戚情的情绪,看他似乎安定下来了,才勾了勾唇角:好了,和我说说,伊瑟都跟你吹什么邪风了?
进行战时通讯的时候,戚情支开了身边的人,那段隐秘的对话只有他和伊瑟知晓。
以伊瑟的口吻,他似乎断定季行觉就是路德维希,每一句话用的都是恢复记忆。
但是又很难界定,这个疯子究竟是把作为灵魂代码容器的季行觉当成路德维希,还是季行觉就是被复活之人。
无论是哪一个,都令戚情感到愤怒与心疼。
他的不安不是源于伊瑟的自信,也不觉得假如季行觉恢复记忆,就会离开他回到圣教团。
他只是想,如果季行觉当真就是兰达帝国的太子,当他想起前尘往事,看着这群自私冷血的人,为了复活他而付出的沉重代价他会有多痛苦?
季行觉坚定地相信自己是容器,恐怕也是因为下意识地不敢深究细思。
但凡沾染到另一种可能,都会是另一个深渊。
戚情抿了抿唇:一个发疯的疯子而已。
季行觉摸索着,想去碰碰戚情的脸,戚情轻轻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不打算提及恢复记忆的话题:伊瑟说你会回到圣教团。
季行觉终于碰触到了戚情的脸,恶趣味地捏了捏,闻言挑挑眉:他做梦。
戚情静默了一下:他还说,你的身体会出一些毛病。
唔,他肯定还对你说了其他这类的话吧?季行觉无所谓地耸耸肩,别理他,这群邪.教徒最会妖言惑众了。
戚情短促地笑了笑,薄唇又紧抿起来。
季行觉非常敏锐:还有什么吗?
戚情略感不爽:他心怀不轨,在你身边待了三年。
至于伊瑟的这个不轨是哪种不轨,戚情不打算解释,添堵。
季行觉忍不住乐了:元帅大人真是锱铢必较,他在帝都潜伏了三年,不过正式成为我的学生,只有一年多点,多半时间都不独处,就算独处,我也没正眼看过他,最后还是我亲手终结了他的替身。这碗醋可以倒掉了吗?
戚情酸溜溜的:他还住过你的宿舍。
季行觉举手投降,立刻表忠:我从来没在分配的宿舍住过,以后也保证只睡元帅大人的床。
照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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