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情收回视线,捏捏它的耳朵,没吭声。
季行觉靠在门边,心跳还有点急促,深吸了口气。
戚情的试探样样直击心口,被一个人如此知根知底地拿捏软肋,他倒没有不情愿,就是有些无奈。
刚收拾好心情,外头又传来敲门声。
季行觉再好的脾气也绷不住了。
他冷着脸转过身,打算开门就直接把戚情拽进来揍一顿,门一开,外面站着的却是酒店的侍者。
侍者被他的冷脸吓了一跳:客、客人?
季行觉瞥了眼对面的门,立刻冰雪消融,满面和蔼:怎么了?
住在您对门的贵宾让我给您送晚餐,侍者被他的变脸弄得一愣一愣的,推了推餐车,并且让我转告您,不管做什么事,要先注意身体。
季行觉:他人呢?
侍者道:那位贵客有事,已经离开酒店了。
季行觉垂下眼,轻轻地嗯了声,接受了这份晚餐。
吃完饭,天色已经蒙蒙擦黑,季行觉也准备好了吸引议员长注意力的小礼物,换了身不显眼的衣服,离开了酒店,先去了趟准备礼物的地方。
平凡的衣物和容貌,很容易就泯然人群。
等回到议员长家附近的时候,夜色又深了不少。
在帝都,想要靠近皇宫,得经过重重搜查,联盟倒是要轻松不少,季行觉一路溜达到议员长家附近,也只遇到日常巡逻的警卫,不会有盘查。
议员长家附近都有监控,季行觉没有对这些监控下手,趁着夜色,贴着墙面,从死角处靠近墙壁,一个翻身,成功跃进了墙内。
他选的地方是白天进来的后院,此时院中无人,灯光从房间里漏出,映照在修剪精细的花枝上。
季行觉无声无息靠近了屋子,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他立刻贴到墙根处,侧耳倾听。
两道凌乱的脚步声在阳台上刹住,细微凌乱的呼吸声伴随着风声卷到耳边,良久,他听到安棠叹了口气:哥。
安泓简短地嗯了声。
你是不是在瞒着我做什么?
安泓倒是很诚实:是。
安棠似乎是被他的直白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片晌才又说:如果是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我希望你就此打住,再过两个月就是新的选举了,议会上那几个老头不希望你连任,盯你盯得紧。
安泓道:我有分寸。
安棠冷笑了声:你有分寸,那你的手就该从你弟弟的腰上拿开。
安泓:不要。
季行觉诧异地昂起脑袋。
他只是单纯地想来偷个资料,没想到这都能撞破议员长和上将简直能载入联盟史册的秘密。
不过人家又不是亲兄弟,季行觉也管不着,他只想让这在阳台吹风的俩兄弟赶紧走。
安棠似乎是不想和安泓就这方面多说,很快换了话题:我去帝国的时候邀请过季行觉,没想到他居然没来。
安泓说:根据情报,季行觉跟去前线受了伤,目前正在医院接受治疗,戚情看他看得很紧,我们的人接触不到。
安棠模糊地笑了一声:受伤?恐怕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吧,毕竟他那副身体,迟早的。
季行觉的脸色顿时很难看。
他就知道安棠邀请他来联盟,不止是因为有三皇子的夸赞。
安棠知道他的秘密。
终端的提示音忽然响起,随即又停止,安泓道:戚情来了。
安棠懒懒道:走吧,去招待一下我们的贵客。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季行觉略微吸了口气,确认已经没人后,攀着栏杆,轻巧地翻到阳台上。安泓和安棠没有拉上阳台门,倒是方便了他。
进来前他就摸清楚了别墅的布局,一楼和二楼分别有个书房,资料会在哪边还不确定,运气好的话在二楼,不需要把给安泓的小礼物送出去,运气不好的话,就得冒风险去一楼了。
二楼这是个雅致古典的茶水间,桌上的热茶还散溢着点点热气,他钻出房间,路过楼梯的时候,听到楼下传来戚情的嗓音。
没想到大晚上的,元帅大人还跑来拜访议员长。
不过也好在戚情给他吸引了注意力,他的行动方便了不少。
季行觉很快摸到了安泓的书房,议员长在家的书房都得密码破解,他摸出移动光脑,连上密码门,手指飞快解锁着,心里暗暗祈祷戚情多待会儿。
进度条缓缓推进,到达百分之百的时候,楼下的交谈声还未停止。
元帅大人万岁。
季行觉在心里赞颂一声,折身闪进书房,拿起一早就准备好的破译器,插进书房的固定光脑接口,打开寻找资料。
这台光脑上有不少机密文件,季行觉点一下就会触发警报,他没管那些,全部筛了一遍,遗憾地发现,他准备的那个小礼物不得不送出去了。
兰达帝国的那份资料不在这台光脑上。
他收起破译器,打开远程控制器,按了下去。
几秒之后,嘭的一声巨响在和平的首都内响起。
楼下的交谈声停止。
季行觉特地找了个空无人的废弃工厂,检测了附近无人,又伪装指令,给那附近的居民终端都发了消息,禁止靠近,给议员长送了个雷声大雨点小的礼物。
他凑到楼梯附近,果然一楼已经没人了,安家兄弟俩已经冲出了房间,在和警卫交谈,出于礼节,戚情也跟出去看热闹。
安泓很快就会发现,这只是个吸引他注意力的空炮,他得抓紧时间。
季行觉翻身一跳,跟只猫儿似的,空中一折身,轻巧地落到一楼地上。
他还没站起来,一抬首,就和站在门口,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回头的戚情对上了视线。
戚情:
季行觉:
场面一时凝固。
戚情盯着他,冰冷地勾了勾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当场抓包。
小季:心脏骤停。
第53章 (二更)
四目相对的瞬间,季行觉怀疑自己被钓鱼了。
门外的警卫正在汇报:具体情况还不清楚,议员长、上将,您们看
安泓的声音平稳冷淡:备车。
听说议员长非常负责任,联盟发生什么重大事件都会亲临现场,果然如此。
更何况换届选举的时间快到了,安泓也不想在自己的任期发生什么事。
小礼物送出去了,季行觉听到安泓又道:小事而已,安棠,你留下来继续招待元帅。
看来戚情暂时不准备走了。
季行觉停顿了一下,定了定心绪,果断溜到了书房门口。
书房门口也有密码,季行觉用老办法解锁成功,轻轻推开门,闪了进去。
比起楼上的书房,楼下的书房要小了不少,书架也不多,更像一个办公的地方。
季行觉坐到光脑前,插进破译器,打开电脑,又筛查了一遍。
还是没有。
季行觉皱起了眉头。
面对陈博士和作为一介普通研究员的自己,安棠可以敷衍,也可以不透露消息,但不至于撒这种具体的谎。
那份资料没有转交科研院,因为比起科研资料,更像天马行空的想象,显然在当年经历过科研院的权威鉴定,既然如此,也不可能是最高级别的机密文件。
安泓把它藏到哪儿去了?
季行觉不死心地又筛选了一遍,这回细致到几个月前的垃圾箱和浏览记录也查了一遍,果然就发现了点线索。
安泓浏览过那份文件,但是把它转移了。
正在此时,沉寂已久的个人终端亮了一下。
季行觉扫了一眼,是戚情的信息,简单的一个字:走。
安泓回来了。
季行觉当机立断,退出界面清除痕迹关闭光脑一气呵成,拔出破译器,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他记得一楼书房外就是后院,跳出来暂时还没人,但是整齐的脚步声已经在靠近了。
安泓的反应可真快,还没到地方就察觉不对了。
季行觉原路返回到院墙边,找到落脚点一跃而出,拍拍手上的灰,疾步走向外面。
脑中浮现出这一带的地图和巡逻警卫的换岗路线,他从容地躲着监控,逃进了一条暗巷中。
从这还能看见安棠家的别墅灯火通明,警卫一拥而上,围住了整栋楼。
季行觉望了那边几秒,一转身,前面已经站了个人,高大英挺的身影挡住了灯光,背着光看不清楚面容:晚上好,艾蒙先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你,来散步吗?
季行觉:
季行觉挤出两个字:戚情。
天色不早,外面危险,戚情扫了眼正在扩大搜索范围的警卫,不如我顺路送你一程。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间,季行觉抿了抿唇,低下头跟着戚情从另一边走出去,达梅尔正候在车边,见戚情带着个陌生人回来了,奇怪地瞄了两眼,没有多问。
路上果然遇到了密集盘查的警卫,得知车上是戚情,倒也没有人上前拦截。
车内静悄悄的,达梅尔安静开车不说话,戚情抱手闭着眼一声不吭,气氛死寂得令人心慌,季行觉嘴角抽了抽,思考要不要跳车逃跑。
这个念头一直盘桓到车子抵达酒店。
车门弹开的瞬间,季行觉灵活地跳出去,脚刚碰到地,手腕就被圈住了。
戚情神色自若地拉着他往电梯走去,达梅尔跟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
这回达梅尔没被拍到电梯外,仨人一起坐上了电梯,季行觉哭笑不得地想把手抽回来,戚情却死死抓着他不放,两人的动作被副官阁下看在眼,欲言又止:元帅,这位
季行觉敌不过戚情那股怪力,听到达梅尔开口,心头一喜,双目含泪:少校阁下,救救我,我已经结婚了!
达梅尔瞬间天雷轰顶,结结巴巴地叫:元、元帅,您
您难道在搞婚外恋!
戚情整个看起来压抑极了,眼底黑沉沉的,仿佛蓄着力的风暴,吐出两个字:闭嘴。
季行觉看了眼立刻闭嘴的可怜的副官阁下,从容地把泪光收回去,温和解释:他在叫我闭嘴,不是叫你。
电梯叮的一声抵达,戚情毫不温柔地拉着季行觉,大步流星地走到自己的屋门口,刷开门,将他拽了进去,嘭地关上门。
达梅尔:
虽然知道元帅一向很靠谱,他还是不太安心。
进门的瞬间,季行觉还没看清眼前事物,就被抵到了冰冷的门板上,手上的戒指被一把扯去,屋内没有开灯,黯淡的光线方才扫到他眼角的红痣,下颌就被掐住,唇上一热,一个不容拒绝的吻落了下来。
季行觉的眼睫颤了颤,努力想躲:蛋蛋
你儿子还在看着呢!
戚情简短道:在充电。
季行觉又张了张口,这回却没能吱出声来,戚情亲得又用力又凶狠,隐秘的细微声响在静寂的房间中传到耳畔,极为清晰,唇舌交缠间,仿佛在触碰彼此更深层次的灵魂。
像有电流涌过,季行觉的腰不知不觉软了下去,不再试图挣扎。
良久,戚情放过他被亲得发红的嘴唇,执起他的左手,在他的无名指上轻吻了一下,语气难辨:我给你的戒指呢?
季行觉微微轻喘着,想开玩笑说丢了,对上他的眼神,却说不出来,慢慢地一挑脖颈上的细线,勾出了那枚被他当成吊坠的戒指。
面的定位芯片被他清除了,现在是一枚清清白白的好戒指。
他故作镇定:元帅大人腰缠万贯,却送我一枚纽扣磨成的戒指,有点小气。
戚情垂下眼:是心口的那枚。
季行觉捏着戒指的手指紧了紧。
戚情的语气很平静:随你怎么处置,只要不还给我。他略微一顿,声音低下来,但我私心,也想要你能珍惜一点。
心尖好似被人掐了一把,泛上股酸涩,面前高大英俊的元帅大人,仿佛变成只外表威风凛凛、实则可怜兮兮的狗狗。
珍惜着呢。季行觉沉默了一下,又清醒过来,扯了扯唇角,但你把它交给别人会更好。
他固执地不肯言明,免得那层将破未破、摇摇欲坠、风一吹就散的窗户纸下一秒就会散掉。
戚情的嗓音冷了几分:你这样说,不如丢掉。
季行觉轻轻呼出口气:戚情,很多事你不知道,等你知道的话,就不会对我
他的尾音消散在戚情俯身的一记狠咬。
季行觉诧异地瞪大了眼,没想到戚情会做这么赖皮的事。
戚情倒是毫无异色,扣着他的手腕,将他拉到了屋坐下:我知道。
季行觉一怔。
那天我也听到了。
戚情知道?
而且原来戚情是记得喝醉后的事的。
那在皇宫喝醉那次,岂不是也
季行觉的脑子顿时乱糟糟的,戚情看他神色有所松动,补充了一记重锤:母亲很早就告诉过我了,我和她从未觉得这是你的错。
当年的季行觉只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想要戚白公爵带他去一颗星球上找一些东西而已。
是圣教团做的,而你和你的父母与圣教团有关系,所以你不敢告诉我,戚情盯着他的眼睛,季行觉,你对我的信任仅此而已吗?
季行觉摇摇头,艰涩道:不止是这样,戚情,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那份资料吗?
他们对我的身体动了手脚。
季行觉按着左胸,感受着温热的皮肤下均匀而稳定的心跳,戚情都知道了,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戚情,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不信任我。
我怕某天一觉醒来,发现我手上沾满了你或者谁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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