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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被宿敌强娶壕夺后 ——(17)

——(17)

    里面沉寂片刻,有人感叹着应和:我们离杀人凶手居然这么近,季行觉这个人太可怕了。
    嗤,我倒是不意外,学校就不该聘请这种劣迹斑斑的人,迟早出事。
    别急着下定论啊,我们和季教授一起工作几年了,他也不像那种人。
    那个新人怯怯道: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您也不怎么了解季教授吧。
    西塞莉细眉一掀,抬脚猛力一揣,嘭地踢开了门。
    实验室内霎时一寂。
    她踩着高跟筒靴,哒哒哒走进门,双手环抱着胸,冷冷扫视了一圈:都闲得没事做?
    说得最欢的那几个是平时就看季行觉不顺眼的,忿忿道:说说怎么了,他自己做的事,还不让说了?
    西塞莉上下嘴皮一碰,直接顶回去:哟,你亲眼看到季行觉杀人越货了,还是你在旁边递刀送枪了?
    对方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空气中火药味浓郁,几乎一触即发。
    新人连忙起身调解:西塞莉教授,您和季教授关系那么好,想维护他的心情我们也理解,可是安全部和警察局就介入调查了,季教授到底清不清白,还是得看他们
    宋枚愕然看着他,忍不住开口:你还挺会拱火啊。
    新人愣了愣,有点委屈:我只是不想大家伤了和气啊。
    西塞莉眯了眯眼,正要开口,实验室外突然传来阵整齐的脚步声。
    来人礼貌地敲了敲门:打扰了,我们来找个人。
    宋枚距离门口最近,顺手拉开门,眼前登时一暗,面前站着个穿着军部制服的高大男人。
    认出这是季行觉的朋友,达梅尔友善地笑了笑:宋教授,你好。
    随即他抬起头,目光在实验室里逡巡一圈,定在了西塞莉面前的人身上,神色一冷,吐出两个字:带走。
    外面闹得天翻地覆,季行觉有了盏小夜灯陪着,安安稳稳地待在安全部,甚至还得闲补了会儿眠。
    醒来是被开门声惊醒的。
    他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望向来人,也不意外:德恩殿下?您又拿到什么新证据了?
    看他一片悠然,德恩脸色不虞:你居然还睡得着。
    季行觉翻身起来,懒洋洋地把滑落肩头的外套往上拉了拉: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殿下这是又要提审我了?
    匿名证人愿意出面指控你了。德恩冷笑一声,走吧季教授,说不定这是你最后一次觉得开心了。
    季行觉并不赞同他的说法,欣然跟着他走出牢房,在警卫的看守下,步过深黑的长廊,回到了审讯室。
    这回除了两个调查员,还多了一个人。
    季行觉无声叹了口气:凯茜。
    这么一出面,想要毫发无损地保住她就很难了。
    凯茜坐在他对面,脸色惨白,眼圈红红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开口的嗓音喑哑:对不起,季教授。可是我必须为伊瑟学长报仇。
    面对调查员的审讯,季行觉还能侃侃而谈。
    可是面对这个小姑娘通红的眼睛,季行觉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之前见过一面的女调查员道:凯茜同学,请把你了解的情况再说一遍。
    凯茜紧张地攥紧了衣角:五天前,我听说了伊瑟学长的死亡信息,就、就整理了一遍和伊瑟学长发过的邮件,发现里面有一封被打乱的隐藏信件,解码之后发现,是伊瑟学长的求救信息。
    她深深吸了口气,嗓音发颤:我下载了里面的加密内容,里面是学长的日记,还有生前最后的影像。
    提到日记和视频,她的语气陡然激动起来:到那时我才知道!是你为了研究成果,杀了学长!这半年来,我每次问伊瑟学长的消息时,季教授,您不心虚吗?
    季行觉默然不语。
    两个调查员也望向季行觉:季教授,根据我们调查,你向兰德上将做报告的时候,伊瑟已经成为你的学生,即使没有加入项目组,他选择了仿生人智能的方向,自己独自做研究也不是不可能。
    审讯室内气氛紧绷。
    就在调查员要乘胜追击之际,审讯再次被紧急叫停。
    俩人有点恼,用力一拍桌:搞什么?
    季行觉在心底估算了下时间,嘴角微妙地勾起: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女调查员看了眼终端信息,压着火气:殿下让我们带他去休息厅。
    凯茜有点无措,左顾右盼着,茫然地跟上几人。
    休息厅离审讯室不远,从门口就能看到里面站了不少人,除了安全部的,还有身着帝国军部制服的军人,隐隐形成了对立之势。
    两边领头的赫然是戚情和德恩。
    元帅阁下,德恩有些不悦,你突然带人闯进来,要带走我的证人,是什么意思?
    见人来了,戚情转过目光,吐出两个字:公事。
    接触到他的眼神,凯茜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不等她做出反应,戚情在她身上一扫,直接道:拿下。
    跟随而来的军部士兵一拥而上,擒住了惊愕的凯茜。
    德恩怒道:戚情,你要干什么!这里是安全部,不是军部!
    军部主导与安全部联手办案,抓捕嫌疑人,安全部理当配合。
    德恩气笑了:你和季行觉什么关系?为了保他还颠倒黑白乱抓人?
    听到什么关系时,戚情扬了扬眉,露出副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表情:殿下的安全部调查效率真是不敢恭维,凯茜柯蒂斯被圣教团徒蒙骗,做出假证,我带走调查,应该没什么问题。
    沸腾的休息厅顿时静寂下来。
    圣教团就是那群支持星盗的邪.教自称,自从戚情发现上报后,帝国安全部追踪了几年,但除了教团是由圣子和教皇掌管外,其余一概不知。
    这个教团极为诡秘,危险性比星盗还高。
    戚情不会拿这种事扯谎。
    看来殿下只顾着查季行觉了,那就由我来告诉殿下吧,戚情嘴角勾起丝嘲讽的弧度,五天前,凯茜柯蒂斯在去实验楼的路上,遇到了隐藏在安卡拉大学的圣教团徒,那个人告诉她,季行觉为了研究成果,杀害了伊瑟,他和伊瑟的关系很好,所以伊瑟在临死前将日记和视频发给了他。
    他的嗓音不高不低,每说一句,凯茜的脸就白一个度。
    他告诉凯茜,自己不敢举报季行觉,怕被报复,但是看到伊瑟的死亡消息,又觉得难以忍受,所以来问她,敢不敢出面指证。
    凯茜的嘴唇都在发抖:不、不可能是假的
    德恩心底一沉。
    光看凯茜的反应,他就知道这是真的了。
    想必后面的事也不需要我再多说了,戚情淡淡吩咐,把她带走。
    两名士兵押着凯茜,直接出了休息厅。
    德恩猛地反应过来:不行,人得我们
    作为交换,那名圣教团徒我带来给你了。戚情强势地打断他的话。
    恰好,去学校抓人的达梅尔按着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弱青年走了进来。
    这位被押送来的圣教团徒,正是季行觉的实验室里,那个自称从第四星系考来的新人。
    戚情这才补充:至于季行觉,也该我带走了。
    差点就被戚情领着节奏带跑了。
    德恩眉峰一挑:慢着!那份日记和视频的来源可靠,季行觉的嫌疑还没洗清!
    旁边的调查员终端突然响了一声,他漫不经心地瞟了眼,神色骤然大变,悄悄拉了拉德恩的袖子:殿下。
    德恩正在气头上,语气重了不少:说!
    调查员犹豫了一瞬,硬着头皮说:梵特公司的星网官方账号被盗了。
    盗号者定时发布了一条破解梵特公司防火墙的视频,里面还有一条远程虚拟会议记录,视频里,梵特公司的几位高层和一个满口宇宙终点神的护佑的人在开会。
    虽然工作人员反应过来,立刻删除了视频,不过
    安全部现在的调查对象,应该是梵特公司了。
    时间正好。
    季行觉面不改色,眼角一弯:哎呀,还真发生了不得了的事。
    戚情走到他身边,瞥了他一眼,没有对他这个浮夸虚假的演技置评。
    被达梅尔押着的圣教团徒原本低垂着头,听到季行觉说话,直勾勾地看了过来。
    那眼神一改往日的谦虚和善,凶恶狠厉,阴渗渗的,仿佛啄食腐肉的秃鹫。
    接触到那道眼神,季行觉瞬间警铃大作:达梅尔,按住他!
    达梅尔下意识地按住了圣教徒,然而手掌下那道瘦弱的身躯竟在这一刻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道,甚至将他一把掀飞了出去!
    也不见圣教徒怎么动作的,手铐就砰地落地,他在挣脱的瞬间一把抽走身边士兵腰上的配枪,对准季行觉。
    这一切几乎是瞬息完成,电光火石之间,戚情猛地抱住季行觉,往旁边用力一扑,躲到了掩体后。
    原地登时落下了数道枪洞!
    警卫和士兵条件反射地抬枪就打。
    季行觉只来得及喊了声别开枪,但为时已晚。
    身中数枪的圣教徒仿佛没有痛感一般,赤红着眼冲着季行觉这边扑过来。
    戚情衡量了下距离,飞快摸出配枪,季行觉的手还被拷着,撑坐起身,压低声音提醒:眉心!
    戚情眼风未动,对准圣教徒的眉心一记点射。
    圣教徒没有应声而倒。
    他的脚步变得迟滞,身躯晃了晃,下一瞬,轰地一声,那道身躯竟然四分五裂,爆炸开来!
    季行觉抓住时机,飞身而起,护着戚情砰地倒下。
    距离过近,强烈的冲击波让季行觉眼前一黑,喉间立刻泛起了血腥气。
    视线模糊起来。
    他使劲眨了眨眼睛,还是看不清戚情的脸,低低咳了一声,咽下一口血沫,哑声道:我有事要告诉你
    戚情的手脚都在发凉,翻身小心抱起他,不顾一片狼藉的大厅,跑向外面,声音里有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车上有医疗舱,等你恢复了再说。
    他的喉间像是吞了块铁,话音艰涩:你在流血。
    是那个人的血吧。
    季行觉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娇弱,被一个人体炸弹冲击了一下而已,就血气翻涌动弹不得。
    他抓着戚情的手臂,勉力喘息道:很、很重要。
    日记是假的。
    但视频是真的。
    他是亲眼看着伊瑟的星舰爆炸的。
    伊瑟不该、更不可能还活着。
    那份视频是谁传出来的?
    他动了动嘴唇,却没能发出声音,眼前一黑,彻底堕入了黑暗的深渊。
    第23章
    季行觉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是昏迷着的。
    但身体五感似乎并不甘心就此罢工,持续性地向他传递着外界的信息。
    他能听到戚情略微紊乱的呼吸与剧烈的心跳,急促的寒风在耳边一瞬即逝,随即他被带进了一个温暖的地方,放进医疗舱中。
    然而医疗舱来回扫描了几次,也没能扫描出季行觉哪里受了伤。
    这一点他倒是没撒谎,他身上沾的的确是那个圣教徒的血。
    戚情的目光仿佛有温度,滚烫地落在他身上,季行觉被他盯着,很想马上爬起来,表示自己比牛还健壮。
    很快,戚情起身离开,低声与跟过来的达梅尔嘱咐了几句话后,向一个人发了通讯申请。
    妈,可以过来一趟吗?戚情深吸了口气,他受伤了。
    是夫人啊那就好。
    最后那丝挣扎的五感总算心满意足地也沉入黑暗,季行觉松了口气,放心地让自己彻底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为何,季行觉梦到了刚被戚白公爵带到戚家的时候。
    那时候他才六岁,记忆一片空白,对一切都缺乏认知,躲在星船的座位后,迟疑着不敢出去。
    戚白温声哄了他几句,见他还是不肯动,想了想,折身离开了星船。
    季行觉还以为自己被抛下了,连忙想跟上去,步子还没跨出去,一个漂亮的小男孩被戚白轻轻推上了星船,笑着道:小宝,乖,去把哥哥叫出来。
    他躲在座位后,只露出双眼,和那个满脸傲气的小男孩对视上。
    俩人一动一静,一高一矮,无声地对视了几秒。
    小戚情嘟囔了声我哪来的哥哥,见他不露脸,哒哒哒跑过来,毫不认生地拉住他的手,霸道地拖着他往外走:我叫戚情,以后你得听我的。你叫什么?
    叫什么?
    季行觉回想了一下,不太熟练地开口:叔叔说,我叫季行觉。
    季行觉。
    梦里稚嫩的声音与耳边乍然响起的低磁嗓音重合,无端惊出一身冷汗,季行觉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
    视线又模糊了片刻,那种不甚清晰的感觉很微妙,像冬日里附着在玻璃上的水雾,擦掉了一片,却还是湿淋淋的,一时片刻看不清。
    这是在元帅府的房间。
    脑中跳出了第一个认知,季行觉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自然而然地看向床边。
    戚情坐在旁边,面容有些模糊。
    季行觉又眨了眨眼,眼前才彻底清晰过来,屋里一片蒙黑,只有床头亮着盏夜灯,他顿时嘶了声:怎么都天黑了,我睡了一下午?
    戚情一字一顿地更正:你昏迷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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