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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招了前夫的魂 ——(18)

——(18)

    陈方中断回忆,看着萧起掏出手机,无奈摇了摇头。
    八月末的晚风吹来,有点凉,但同时也让人感到清爽。
    陈方的烟燃到了底,灭了。
    他随手把烟屁股弹到草丛间,深吸一口气,又把憋在胸腔里的浊气吐散。
    陈方抬手捏了捏鼻子,又揉了揉,指甲缝里漆黑,显得不修边幅。
    萧起这时道:找到了。接着,抬头看向昼衡,坏笑着问,这歌有恐怖版的,敢听吗?
    昼衡摇头,敬谢不敏:你别吓我。
    萧起只好又把手机收了起来,他一直以为昼衡胆子小。
    萧起蹲得久,有些腿麻,便站了起来。
    他站在原地,一手撑住膝盖,另一只手敲了敲小腿,随后看向陈方,道:老哥,你说你被缠上,意思是这玩意儿三百六十五天都挂在你背上了吗?末了,轻啧了一声,自顾自地感叹道,一个大男人背着洋娃娃上下班,画面有点萌怎么回事
    陈方:
    他轻咳了一声,清清嗓,说:当然不是那样的缠人法,但似乎也没什么差别无论是那个洋娃娃,还是那个叫张佳怡的小姑娘,开始渗入我的生活,可怕的是,我直到最后才醒悟
    陈方也不知道那天是怎么把娃娃还给小女孩的,也不知道后来是怎么走进家门的,只觉得整个人被抽了魂魄和力气,再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后,牙齿咯咯咯地打颤,想到自己跟一个鬼娃娃共住了两天,整个人怕得要死。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他就没再见过13楼的那个小女孩,也没再看到那个诡异的洋娃娃。
    不过陈方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听关于42幢1302室那户人家的事,如果不弄明白那个小女孩的家庭背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唯恐1302室住的都不是人,那可真是撞鬼了。
    陈方还真从小区里那些爱嚼舌根的老头老太太那儿收集到不少信息
    42幢1302室租给了一家三口,一家子都有些神出鬼没。
    爸爸是汽修厂工人,在本市最大的一家汽车修理厂工作,名叫张志辉,经常不着家。
    妈妈叫李丽,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有那么一两次出现在小区里,脸上和身上也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女儿叫张佳怡,上小学的年纪,但因为家里没人管她,所以常常不去上学,大多数时候就在小区里闲晃。小女孩在小区里玩时,怀里总会抱着个破旧的洋娃娃,但没人能接近她,但凡有人碰到她,她就会跟疯了一样拼命喊叫,控诉那人打了她,所以小区的家长都禁止自己家孩子跟她玩,大人们也避这小丫头如蛇蝎,免得被碰瓷说不清。
    上下左右的邻居住久了都知道,1302室的男主人家暴,他们经常能在半夜隔着墙听到男人打老婆的声音。
    因为大家都是租户,流动性大,虽然住在同一幢楼、同一个单元里,但关系都很冷漠,所以从来没人插手管过这事,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往往装作不知道。现在的人,最怕的就是惹得一身腥。
    然而就在不久前,大概是年底的样子,李丽终于受不了丈夫的暴力倾向,在一个深夜离家出走,至今都没有回来。
    自从妈妈离开后,人们常常能看到这家的小女孩一个人坐在花坛边,对着她的洋娃娃说话,把洋娃娃唤作妈妈。
    陈方听了这些,算了算李丽离家出走的时间,发现正好是自己在楼下捡起洋娃娃的一周前。
    陈方不知道那个鬼娃娃和李丽的离开之间是不是存在某种联系,但他在知道小女孩的家庭状况后,愈发地感到心神不宁。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左右,陈方依旧是凌晨两点左右下夜班回到小区,就在他的车驶过42幢西边,要进入地下车库时
    嘭!
    平地一声闷响。
    陈方整个人抖了一下,一脚踩下刹车,差点撞上拦住地下入口的横杆。
    车子依旧是启动的状态,停在原地。陈方坐在车里,看着前方,目光僵直。
    他听得出,就像第一次一样,那声音来自于二单元楼下,像是有人坠楼,又像是有重物自高空抛落。
    陈方想扭动脖子朝那个方向看一眼,但是又硬生生地忍住了,他不想惹麻烦。
    陈方手脚发凉,呼吸紊乱,重新挂挡,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驶向地下车库,然后又从负一层坐电梯上楼。
    回到家后,他直接躲进了房间,上锁了门,倒头强迫自己睡觉。
    可这一整晚睡得并不踏实,就算在梦里,陈方也会感到一道视线如影随形,耳边时不时会响起嘻笑声。
    第二天,陈方一觉醒来,看到枕头边躺着一个洋娃娃,跟他面贴着面。
    陈方发出尖叫,满屋子乱爬。
    等发了一阵疯,终于平静少许后,他忍住恐惧,将洋娃娃拿起。
    不过这次,手中的塑胶玩具是正常的份量,并没有那种恐怖的成年女子的体重。
    陈方打开窗,直接把洋娃娃扔出了窗外,紧接着立即合上窗户,落锁。
    他刚松了口气,一转头,洋娃娃就坐在床上,张着胖乎乎的小手,青灰的脸上盈满笑容。
    陈方彻底腿软,滑倒在地。
    后来,陈方尝试过很多办法拿刀砍,用剪刀剪,扔进垃圾桶,放在别人的自行车筐里,甚至偷偷带到工作单位,放进焚尸炉里可无论他做何种尝试,转眼间,娃娃就会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的身后。
    陈方彻底崩溃了,这次,他确定自己是真的撞鬼了。
    再后来,13楼的小女孩还像上次那样来找他,还是那句:把妈妈还给我。然后把洋娃娃取走。
    小女孩来过之后,陈方的生活再次归于平静,不过他过得依旧心惊胆战,总觉得还会有事发生。
    果然,之后又是在一个深夜下班,同样的时间,同样的重物落地声莫名出现在身后的洋娃娃过两天来讨回洋娃娃的独眼小女孩陈方的生活就这么陷入了一个古怪的循环,每个月都会经历那么一次或是两次。
    陈方也在过程中渐渐发现,遇鬼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就是容易受到惊吓,但经历多了,人似乎也就麻木了。
    直到三个月后某一天,陈方半夜回家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次,他直接下车,摸索到了二单元楼下,不意外看到草地里躺着一个洋娃娃。
    他把娃娃捡起来,揣进了口袋,带回家。
    第二天中午醒来后,陈方上楼,敲响了1302室的门。
    陈方渐渐摸索到了规律,与其等着小女孩来讨回洋娃娃,不如自己主动把洋娃娃还回去,这样免得还要跟鬼娃娃多相处两天。
    来给陈方开门的是小女孩。
    当时小女孩正拿着块饼干往嘴里塞。
    陈方瞄见,那饼干的表面都长了层绿毛。
    他再往房间里看去,整个人不禁怔住,他从没见过环境这么恶劣的屋子。
    桌上、地上、甚至是沙发上,到处都堆满了东西,分不清哪些是食物,哪些是用的,哪些又是垃圾,房间里拉着窗帘,长久不见光,墙上都发了霉斑,房间里更是有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
    陈方皱了皱眉,问:你爸妈呢?
    小女孩又塞了一口长绿毛的饼干,眨巴了一下漆黑的眼睛,指向洋娃娃,道:妈妈。
    陈方追问:爸爸呢?
    小女孩不吭声。
    仿佛是个没爸的小孩。
    陈方本来还对这个阴森的家庭感到恐惧,但见到这个家庭的全貌后,他体会到的只有愤怒。
    显然,这里住着一对不负责任的夫妻,把一个孩子放在家中弃之不养。
    小女孩还要去拿鞋柜上的饼干,却被陈方一把拍开手。
    陈方道:别吃了,都发霉了,走,带你吃饭去。
    小女孩眨巴着漆黑的独眼,愣愣地看着他。
    饭店里,小女孩狼吞虎咽,吃相十分凶猛,仿佛是饿了好几天。
    陈方却看得高兴,除此之外,隐隐还有些心疼。
    他虽然没养过孩子,但也知道孩子不是张志辉和李丽那种养法,因此心中对楼上的那对夫妻愈发地唾弃。
    那之后,陈方会隔三差五地带上小女孩去下馆子,他跟小女孩渐渐熟悉了起来。
    有一天吃过晚饭,两人酒足饭饱,走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小女孩伸出手,握住了陈方的食指。
    陈方愣了一下,偏过脸看向小女孩。
    他记得这孩子有应激反应,跟别人有一点肢体接触,都会发狂。
    但此刻小女孩文文静静的,一手抱着洋娃娃,一手牵着他的食指,嘴里哼着歌,低头一边走路,一边跳格子。
    小女孩这时也抬头看向他,微微笑了一下,道:爸爸。
    陈方方正的下巴动了动,只觉得一阵暖风吹进了心田里。
    你可能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萧起抬起头,目光顺着一层层的窗户爬到十三楼停住,道,竟然被缠出感情了。
    陈方叹气一声,没说什么,但看得出他现在很烦恼。
    萧起瞥了眼斜靠在行李箱上的洋娃娃,一手按了按后颈,琢磨着道:敢情这洋娃娃是小女孩用来钓鱼的钓到谁,谁就是她爹。
    陈方再次叹气,这声听起来更愁了。
    昼衡问:小女孩的爸爸呢?一直没出现过?
    见不着人影。陈方说起这个,不自觉拧了拧眉,说,可能不定时会回一趟家,给家里留点钱什么的,但一般是见不到他人的见不着面也好,现在自己的生活都应接不暇,哪还有闲心管别人的家务事,顶多就是有空的时候带他家孩子出去吃吃饭。
    萧起想到了什么,看向陈方,问:你过两天就要搬家为什么?
    陈方拿起洋娃娃,苦笑一声,道:还不是为了躲它。
    萧起笑了笑,道:不是相处得挺好的嘛?
    陈方略一沉思,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脸色有些泛白,道:起初,我以为没事了,连着有两个月吧,都没在下班回来的时候遇到洋娃娃掉下来的情况,有时候我甚至想,洋娃娃是不是那孩子故意扔下来的,这样就好找个由头,让我拿着娃娃去看她,或者她以讨回娃娃的名义来找我,毕竟,现在只有我偶尔会给她些关怀,她会产生依赖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但是后来,我开始做起那个梦了
    大约是一个月前,陈方开始频繁梦见一个女人。
    起初,那个女人背对着他,站在房间的角落,头发披散,衣服上都是血,骨头仿佛多处错位翻折,因此站着的姿势很别扭,一旁的穿衣镜照出她血淋淋的、仿佛被掀开了一层皮的侧脸。
    陈方在梦里却只能张大着嘴地看着,发不出声。
    墙角的女人站了许久,突然用细而轻幽的声音问:你愿意带我走吗
    陈方一下子惊醒。
    那是第一次梦见女人,他彻夜未眠。
    第二天晚上,陈方又做了同样的梦,不过这次,女人不是站在墙角,而是站在了床与穿衣镜之间,离陈方又近了一点。
    这次,穿衣镜里映出了女人的全貌。
    陈方极力想移开视线,不去看穿衣镜,但梦里的事,哪能是他控制得了的。
    视角还是转向了穿衣镜。
    女人的样貌,惨不忍睹都不足以形容。她就像一只被狠狠摔过的柿子,整个人都是烂的,因此看上去血糊糊一片,森白的骨头从肉里戳出来,手骨朝后翻折,一只脚朝前,一只脚一百八十度朝后拧着。
    即便是在梦中,陈方都能体会到窒息的感觉。
    又是隔了许久,女人突然问:你愿意带我走吗
    陈方再次从梦中惊醒。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陈方几乎每天都做着同一个梦,梦见同一个女人,唯一不同的是,每一次,女人都离床边更近了点,甚至在后来几次,女人坐到了床尾,又从床尾坐到了床侧,却始终背对着他,最后阴森诡异地问上一句你愿意带我走吗。
    除此之外,陈方还惊恐地发现,随着梦的次数叠加,他的睡眠时间也越来越长,有一次再次醒来时,竟然已经是隔天的晚上。
    陈方有一种预感,再这么继续下去,他总有在梦里醒不过来的一天。
    在最后一次的梦中,女人终于坐到了陈方的床头。
    陈方似乎能闻见那股子腐臭血腥的气味,几欲作呕。
    女人静坐了良久后,居然慢慢转过身来。
    可转身转到一半时,室内响起肉块互相挤压的黏腻声响。
    陈方眼睁睁地看到,女人的上半身慢慢滑坡,最后重重摔在他身上。
    女人的腰身以下还端坐在床头,断了的上半身不停向上攀爬,直至冰冷的双手捧住陈方的脸。
    女人充满爱意地道:带我走吧
    让你带她走?萧起笑了,道,她那是要把你带走。
    昼衡抬起头看向萧起,脸色在夜里愈发苍白,这个男人把脆弱展现得恰到好处,低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吓人
    萧起不笑了。
    他怕昼衡吓出问题,想了想,把手机递给昼衡,提议道:要不然你听会儿音乐?我再跟老哥聊聊?
    好。昼衡莞尔一笑,欣然接受。
    萧起把蓝牙耳机一并给了昼衡。
    昼衡打开App,播放的第一首歌:
    妈妈的头啊,滚到床底下。
    她的眼睛啊,还望着我呢。
    昼衡:
    他看了眼手机,发现此刻正在播放的是一首名为《妹妹背着洋娃娃》的诡异歌曲。
    昼衡默默摘下耳机。
    陈方还没从回忆中缓过劲来,有些神经质地咬着自己的指甲,道:我怀疑,梦里的女人就是李丽李丽或许已经死了,所以灵魂附在了这个洋娃娃身上我怕了,真的,这里真住不下去我因为害怕,已经很久没去13楼看过那个女孩,最近又忙着搬家,更是顾不上这事,这不今晚又来了她们一定要这样缠着我,直到我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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