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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招了前夫的魂 ——(13)

——(13)

    直到那颗披着长发的头完全面向昼衡,手骨才慢慢放了下来,露出一张惨不忍睹的脸,眼睛的部位只留两个血迹干涸的黑洞。
    昼衡在看到女人的瞬间,狭长的双眼红了,指关节因为捏得太紧,发出轻微的脆响,整个人就像在极力忍耐着某种冲动。
    女人单手撑地,转过身,在地上拖拽着身体,不怀好意地朝昼衡爬去。
    昼衡仍然站在原地,身姿笔直,脸上看不出情绪,但目光有点深。
    不多时,惊异的一幕发生了。
    随着女人缓缓靠近,昼衡苍白透明的皮肤下隐隐翻滚过非常浅淡的黑色,就像一滴墨,落入清水中散开,又像是一团黑雾。
    只是那清浅的黑越聚越多,越滚越快,一会儿聚集浮现,一会儿迅速消散,随机地出现在身体的各个部分,仿佛是在皮肤底下急切地寻找出口。
    毫无征兆的,黑雾突然顶开昼衡的半张脸,在空中胀开一个巨大的不规则形状,形同菌类张开伞盖,却因有薄薄的一层皮肤包裹,又在下一秒猛地缩回。
    昼衡的身体开始不停地膨胀又恢复,像跃动的可视化音轨。
    那场景,仿佛男人的本质是一团黑雾,只是躲在了一张漂亮华丽的人皮之下,现在正要破体而出。
    地上爬行的半截女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停了下来,咯吱咯吱扭动着脖子,慢慢抬起森白手骨掩住面。接着,张嘴发出尖锐惊悚的嚎叫。
    昼衡猛地睁开眼,巴赫的平均律曲在耳边轻快地跳跃,一盏床头灯散发出昏黄柔和的光芒。
    可是在脑子里,女人的哀嚎还留有回响。
    昼衡额上起了一层冷汗,慢慢从梦中缓神。
    过了一会儿,他撑起身,靠坐在床头,单手解开睡衣第一颗纽扣,总算呼出一口气。
    黑胶唱片机播放到了最后,室内音乐声停了,唱片机空转了一会儿后,突然咔的一声轻响,跳帧。
    昼衡似乎是受了梦境的影响,即便是现在,心跳得也很急。
    他坐在床上屈起膝,用双手掌根按着灼热的眼睛,唇微张,发出很轻的嘶哈抽气声,看上去很煎熬。
    只有昼衡自己知道,那种煎熬来源于灵魂的饥饿。
    他现在很馋,非常馋,如同久未进食的雪狼闻见血味儿,却因为戴上了嘴套无法进食,而逐渐变得狂躁不安。
    他急需些什么来填补身体深处的缺口。
    昼衡的手指紧绷地蜷了蜷,隐约有浅黑色雾气自他苍白的指缝间溢出,他开始紧张地发起抖来,牙齿咯嘣蹦地打颤,仿佛随时将要越过临界线。
    然而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
    昼衡从手掌间偏过脸瞥向电话座机,眼神凌厉,可萦绕凤眸周围的黑雾刹那间消散。
    电话响了三声,被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接起。
    昼衡声音低浅,透出些疲惫:喂?
    电话那边似乎有两三个人在悄声起哄,静了两秒后,才有人不自在地清了清嗓,男音清越,道:抱歉,睡了吗?
    昼衡很轻地咽了下嗓,喉结上下滑动。
    在他听到萧起声音的瞬间,身体内紧绷的弦奇迹般地松弛了一些。
    昼衡的脸色依旧恐怖,他却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足够温和:没有呢,怎么了?
    萧起淡淡地哦了一声,说:这里有几个人想上厕所,能不能去你家借下卫生间?
    昼衡靠在床头,又缩了缩腿,单手捂住仍有些发烫的双眼。
    萧起没第一时间得到回应,想当然道:不方便?那我们
    不会。昼衡打断对面,侧过头时从手掌中露出一只眼,低声道,你来
    来了就别走了。
    他现在很饿,非常饿,急需些什么来填补身体深处的缺口。
    昼衡支撑着自己坐到轮椅上,想去厨房倒杯水。
    可是即将靠近卧室门口时,轮椅突兀地停在原地。
    昼衡抬起头,看向面前的房门,道:谁在外面?
    这话问得很奇怪。
    深夜,在只有他和林晚两个人居住的公寓里,如果感到门外有人,想也知道会是谁。
    但昼衡却感到不确定。
    房门外寂静了良久。
    突然,有道声音很轻地说:哥哥我能进去吗
    ***
    天城家园外,在青年刑警找完茬离开后,破落面包车内始终弥漫着低气压。
    快过去半小时了,始终没人讲话。
    有人是不想讲。
    而有人是不敢讲。
    直到潘彼得憋不住,举手道:报告!我想尿尿!打破了沉默。
    西蒙手肘撑在方向盘上,一手托腮,道:我也想。公 众 号 红 柚 推 文
    萧起一直对着摊开的暑假作业发呆,闻言,眨了下眼,看向前座,道:附近没公厕。
    塔塔偷瞄了一眼旁边,见萧起已经恢复常态,她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潘彼得听萧起的语气,似乎没大碍了,精神也跟着放松下来。
    潘彼得提议道:去附近商场?
    西蒙指了指手表的表盘:你看看几点了。
    潘彼得一看,都十点半多了。
    一般商场十点关门。
    潘彼得正要叹气,后座扔来一个空矿泉水瓶。
    潘彼得抛了两下接稳矿泉水瓶,朝手中看了眼,又扭过头望向车后座。
    萧起冲矿泉水瓶扬了扬下巴,态度自然道:让塔塔下车。
    意思是让他们就地解决。
    潘彼得老实孩子,还真歪着头权衡了一番。
    然后,他非常体贴地拧开瓶盖,递给西蒙,道:这给你吧,我再喝一瓶。
    西蒙托着腮,瞥了眼瓶口,白净的脸上露出不屑讥笑,又冷又酷道:太小,塞不进。
    潘彼得:
    萧起失笑:看不出来,还是童|颜|巨|diǎo。
    哎呀,得了得了。说起污,这一车子人中属塔塔最污,她一脸嫌弃,赶紧把跑偏的画风扯回来,道,你们方便倒是方便,问题是我也想方便谁给我行个方便?找厕所才是正经的。
    潘彼得扳着手指头暗自咕哝,好半天,挠挠头:姐,你说的这四个方便,到底几个意思啊?
    塔塔:起开。
    倒霉孩子。
    这时,西蒙凉凉道:42幢离我们不远。
    一语点醒梦中人。
    塔塔眼睛陡然放光,道:对了!师叔的前夫和未婚妻都住这儿,凭这两层关系,我们还上不上厕所?
    萧起抬起头。
    就见一车三个人都在盯着他看,意图明显。
    萧起低垂下视线,又很快抬了起来,明确拒绝:你们别想。
    萧起确定以及肯定,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绝对不仅仅是想上厕所那么简单。
    第17章 让我进去
    42幢,1203室。
    卧室外面的人很有礼貌地提出想进来。
    昼衡指尖无意识地轻蹭轮椅扶手,若有所思。
    林晚平时随心所欲惯了,经常以自我为中心,做什么事之前若是还征求别人的意见,那便不是林晚。
    昼衡道:为什么不自己进来?
    说这话时,他推动轮椅来到书桌前,随手捡起上面的一张A4纸。
    外面没再应声,但门上的把手却缓缓向下转动。
    昼衡手作刀状,轻轻一划,A4纸张便无声破开一条齐整的边,成了一张正方形的纸。
    修长的手指翻折纸张,动作灵巧利落,全程一气呵成,不出半分钟,一只结构精巧的尖嘴纸鸟托在掌中。
    外面的人这时道:哥哥为什么开不了门?
    昼衡因为睡眠浅,怕被打扰,晚上有锁门的习惯。
    门把手在第一次转动不成功后,猛地转了一下,又转了一下,动静很大。
    为什么呀为什么呀
    林晚似乎有些生气,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不悦,开始在外面疯狂转动门把手,那架势,似乎恨不得把那金属物件撬下来。
    昼衡面向卧室门,这次连废话都省了,凤眸转沉,将纸鸟往空中扬去。
    随着一声虚渺尖锐的鸟鸣响起,纸鸟抛入空中的刹那化作一只焚火的凤凰,展翅时撑满整个房间,悬在昼衡身后落停。
    火凤凰挥动羽翅旋起一阵热风,昼衡的发丝随风而动,他右手持咒立于身前,沉然出声:潜藏于黑暗的秽物,谨此奉请,以吾弑神之名,破散怨敌,命你速离现真容,禁!
    随着话音落下,火凤凰仰颈长啸,拱起翅膀调转方向,朝着房门直冲而去。
    几乎是同时,外面响起门铃声,伴随着敲门声而起。
    屋外的过道里,一个女人语调轻快地扬起:嗨喽?有人在家吗?
    昼衡下意识拧眉,气阵破了,火凤凰穿门而过的瞬间化为一缕赤橙的轻烟,在黑暗中几乎忽略不计。
    林晚喀嚓一声扭动脖子朝向大门,唇边露出诡笑,尖牙锋利:来人了是新鲜的血
    林晚快步走到门口,推开门。
    狭窄的过道里前前后后站了四人,站在最前面的是塔塔。
    你好塔塔正要热情地打招呼,却立即察觉到了怪异之处。
    客厅里没开灯,面前的妙龄少女在家里撑着把黑伞。
    塔塔手停在半空中,正在愣神,妙龄少女抬起头,伞沿下露出一双翻白的眼珠。
    塔塔倒抽一口凉气,神色惊骇:你、你、你妹妹你没摘美瞳!
    林晚:
    伞在瞬间收拢,顶端的尖锐戳向塔塔。
    塔塔吓得表情管理失控,龇牙咧嘴,脖子一缩,却是无法躲开直袭面门的伞尖。
    塔塔心道要完,可就在电光火石间,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肩,面前倏地挡住一道胸膛。
    一人转了过来,将她护在身前。
    下一秒,噗嗤一声响起,是利器破开皮肉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塔塔愕然抬头,道:师叔
    萧起没理她,偏过脸看向后方,那把伞刺穿了他的肩膀。
    接着,萧起有种奇异的感觉,仿佛扎在肉里的伞尖猛吸了一大口,并且汩汩不断地吞噎,血液迅速流失,萧起的脸也在瞬间白了。
    昼衡推开房门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手指瞬间捏紧。
    萧起虽然有些晕眩,但还算镇定,他另一只手握住伞身,硬生生将尖长的柄从体内拔了出来,额上瞬间起了一层薄汗。
    萧起转过身后退几步,面对已经受到了邪物控制的林晚,冷声道:什么鬼?自己爬,我真动手,打你个魂飞魄散。
    林晚只是笑,着迷地看着萧起肩上的血口子,舔唇道:血新鲜的血
    塔塔、潘彼得和西蒙也脚步纷杂地往后退。
    潘彼得手忙脚乱地摸裤兜,紧张得语无伦次:快快快有鬼!快拿符纸!
    潘彼得掏了半天,结果只从口袋里掏出一卷卫生纸。
    塔塔:
    西蒙:
    他们就是来上厕所的,所有法器都留在了车上。
    萧起还不知身后的情况,他翻折起袖管,进入战斗状态,朝后伸手:来一张。
    可后方却静默了三秒左右。
    萧起正不耐,手掌上轻飘飘落了张纸。
    萧起回头一看。
    就见搁在他手上的,是一片方方正正的,洁白无瑕的卷纸。
    再往上看,是三张洋溢着尴尬微笑的脸。
    萧起:
    你们这是要我死。
    ***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萧起没了黄纸法器那些东西,纵然有再大的能耐,也无法向神灵借力驱邪。
    萧起瞄向林晚持于身侧的那把黑伞。
    伞身漆黑,黑得泛红,给人一种血污之感,散发出浓烈的不详气息,此刻细长的伞尖还挂着血,却没有一滴落在地上。
    萧起眉间一动,反手摸向肩后的伤口,手指上沾了血,在另一只手上快速而潦草地画起符来。
    虽然介质不对,当场画符的威力也不得而知,但总得试试。
    林晚却没给萧起太多时间,很快便提起伞再度刺去。
    萧起惊险躲过,同时寻了个破绽,一把抓住伞身,将林晚扯向自己,一掌抵上林晚的脑门。
    临、兵、斗、者
    可随着九字真言刚念一半,贴在手掌与林晚脑门间的血符红光一闪,灭了。
    萧起:
    这感觉,就像汽车二十码起步,还没走两步就熄火。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林晚翻白的眼瞳看着萧起,突然嘶的一声朝着他龇开嘴,露出尖牙,秀气的鼻梁都皱了起来,仿佛一只炸毛的野猫。
    萧起默念一句我艹,这一掌没把邪物拍散,反而把林晚拍恼了。
    林晚张口就要对着萧起的脖颈咬来,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破空声自林晚脑后响起。
    那股气流之强大,连萧起都感到了迎面而来的劲风。
    林晚仿佛被一颗真空弹袭中,蓦然睁大眼,在原地僵立了几秒,之后身体颓然地缓缓软倒,趴到了萧起肩上,手中的伞也落了地。
    萧起伸手顺势扶住林晚的腰,抬起头看向前方,恰好见昼衡额前的发丝飘动扬起又缓缓落下,微微遮住幽深的凤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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