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去,多带些贺礼……”
“带什么贺礼!”沈墨立刻毫不客气的出言打断了穆青的话。
“你现在跟这件案子里面还有勾连,在这个当口,哪个敢收你的礼?”沈墨皱着眉说道:“你要是敢拎着东西进去,他们当时就能把礼物给你扔到街上去,你信不信?”
“那、那我该怎么办呢?”穆青当时就懵了。
这礼物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他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唉!罢了!我教你个法子。”只见沈墨无奈地说道:
“你去找间酒铺,叫上几坛上好的美酒。让酒铺伙计直接送去。你自己要是不露面,人家也许就能收下也未可知……你明白了吧?”
“懂了懂了!”穆青这下可谓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他立刻重重地谢过了沈墨,然后扭头就向着街角的酒铺快步走了过去。
看着穆青的背影,沈墨淡淡的笑了笑。
他在街角上绕了一圈,找了一家茶肆,在二楼上临街的一张桌子边坐下,要了壶茶之后向外看去。
他现在的位置,就在新开张的那间军巡铺对面。
第23章:毫无底线沈郎君,误交损友是吕强
那间军巡铺就在妙明寺的西街街口,设在进入大食坊的必经之路上,军巡铺里面的铺兵要想盘查进出的行人也很方便。
那里原本是一间临街的房子,这个时候,里面水桶铁钩之类用来灭火的器具已经被搬了进去,五个新上任的铺兵正在忙里忙外的打扫。
过了一会儿,沈墨的茶壶续过了一次水,他终于看到县丞赵正己的身影出现在了街口。
沈墨眼看着他一路走进了军巡铺,在那里面大概呆了一盏茶的时分才离开。
然后过了一会儿,主簿柳清也来到军巡铺那里,坐了一会儿才走。
这两个人在这军巡铺里都卖过编制名额,赵正己是两个、柳清是一个。新兵上岗,他们自然要过来吩咐停当才肯放心。
不过他们两个人都是文职,虽说不上崖岸高峻也是自恃身份,自然不方便在这里久留。
又过了一会儿,眼看着天色慢慢的都要黑透了,捕头徐旺也来了。
不过徐旺和赵正己柳清不同,他这个捕头其实就是捕快的头儿,来到这里自然要和这些人打混一阵。
沈墨眼看着街角上酒店的伙计一手一个,抱着两个酒坛子送进了军巡铺。而捕头徐旺进去之后,就再没有出来。
沈墨的嘴角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这可是你自己作死!”
等他看到街角那边出现了吕强的身影,正东张西望的朝妙明寺这边走过来,他这才起身结账下楼。
他没有去见吕强,而是绕到了军巡铺的房后,在一处无人的小巷子里面停了下来。
只见沈墨伸手把公服的衣襟掖到腰带里面,他两步助跑、脚下一蹬墙壁,轻轻巧巧的就越过了一丈高的围墙,落到了墙后。
这里是妙明寺的后院,满目是一片青翠碧绿的菜园子。这个辰光正是僧人晚课的时间,这里四下一个人都没有。
沈墨贴着墙根,径直穿过了妙明寺宽大的院落。等到他再度越过一道围墙之后,眼前已经是一片熟悉的房舍。
这里就是那个凶案现场,万贺升老店的后院!
找到一处柴房,沈墨推开了门,闪身进去。
临安春季多雨,这间柴房里面备下的干柴很多,都快要顶到房顶上了。
沈墨从袖子里面把他做好的那枝“穿云箭”拿了出来,他拔掉了芦苇管,露出了里面的线香。
然后,他从火折子里面夹出了阴燃的纸卷,晃亮明火之后点燃了芦管上的线香。
“这火折子也太麻烦了,话说,火柴的配方是什么来着……”沈墨一边想着,一边把芦苇管插进了柴堆里。
三寸长的线香大概能燃烧十多分钟的时间,等到香火头烧到芦苇管那里,立刻就会引燃里面的硫磺和硝石粉。
然后,这间柴房里面的干柴就会慢慢的越烧越旺。等到附近的居民发现这里着火的时候,那起码都已经是20分钟以后的事了。
在这之后,芦苇线香、宣纸棉线、硫磺硝石,全都会被烧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沈墨快速的从这里撤离,一路上循着原路越过了两道高墙,绕过军巡铺来到了街上。
吕强正在约好了的那家饭铺里面等着,沈墨笑着走过去和他说了几句话,两个人要了饭食,坐在那里开始吃晚饭。
沈墨一边吃饭,一边等着那边万贺升的房子着火。
在这个时代的临安,满城全都是木制的房屋,说实话放火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但是眼前梅雨季节刚过,并不是天干物燥的时节。而且万贺升老店里面所有的房舍都是独栋的,并没有和周围的建筑连在一起。所以沈墨并不担心火势蔓延开来。
最关键的是,万贺升老店已经被查封了,里面连一个活人都没有。这一方面方便了沈墨放火,另一方面也不会因为火灾弄出什么人命。
不过要说不出人命,那也不是绝对的。
最起码正在军训铺里面,和那五个新任铺兵畅饮美酒的捕头徐旺,这场火灾……可是要了他的命了!
沈墨把这些人的心理算得很准。赵正己和柳清绝在军巡铺里不会久留,而徐旺则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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