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止哪里肯,有意转移她视线,“五小姐说,你当初借她的银子她就不还了,当你的谢礼。”
乐则柔哭笑不得,说好好好,“让人去给五姐姐送信,就说眼下我不方便走动,日后一定登门相谢。”
“我已经安排过,你不用费心。”
安止一边给她擦脸一边继续说。
后来影三带人救她未果,次日看见大夫急匆匆去了乐家大宅,心知乐则柔凶多吉少。而钥匙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到。
影三不敢再耽搁,索性当晚就去救人,为保万无一失,豆绿给他们准备了迷香,如果锁链仍在,他们便直接拆墙拆掉锁链。
说到这儿,安止瞧乐则柔一眼,那迷香当初还是为他准备的东西,让他吃了大亏,捆猪似的被人提到长青居。
乐则柔显然也想到这茬儿,有些不好意思,纸白小脸漫上浅红。
安止将她长发撩到一旁,给她擦脖颈和后背,轻描淡写地说:“迷香迷倒了守着寿春堂的人,影三他们将你救出来。我赶来时,你已经安全了。”
乐则柔配合地抬起手臂,不再细问。
三言两语,没有几句实话。
别的不说,那香烧起来味道甚烈,寿春堂平白出现异香异气,不可能没人追根究底。他们在大宅要么有内应,要么是在饮食中投毒。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内应也好投毒也罢,她自顾不暇,没力气怜悯害自己的人。
“你别······”
安止笑了,“这有什么,一直都是我给你上药。再说了,你昏沉喝不下药,还是我一口一口喂你的呢。”
乐则柔想说这不一样,而且喂药不都是一口口喂的吗?
不对。
她偏头向床内侧,不看安止。
但有件事要说清楚,她又转头过来。
“你什么都不许做。”
安止停住动作。
“你答应我,什么都不许做,留着我自己动手。”
安止不愿答应。
乐则柔眯起眼睛。
此时门外一阵喧哗,打断后面的话,杂乱的脚步声近了,六夫人推门而入,小跑着几乎是扑到了乐则柔床前,心肝肉儿地哭喊。
安止在六夫人进来前紧着给她盖上一层薄被,好悬没瞧见。
乐则柔看母亲瘦了许多,和安止亲母子般同出一辙憔悴,心中又酸又软。她强忍泪意故意打岔,笑问:“您怎么瞧出来不是我的?我看见那人都没认出分别。”
六夫人“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自己生的孩子,还能认不清不成?凭他怎么乔装改扮也蒙不过当娘的眼。”
乐则柔好一通撒娇耍赖,安止也在旁宽慰,过了好一会儿,六夫人终于止住泪水,对乐则柔正色道:“咱们走吧,以后爱谁争谁争,咱们不跟他们争了。”
乐则柔没吭气。
六夫人紧紧握着她的手,几乎是恳求,“现在家里不缺银子,到哪儿都能过的舒服,咱们就安安生生过日子,不折腾了,行不行?这样提心吊胆刀口舔血,娘年纪大了,真的受不住。你就听娘这一回。”
见乐则柔无波无澜,六夫人更急了,指指一旁的安止,“你就当为了他行不行?你看他为你累成什么样了,就当为了他,咱们走吧。”
乐则柔大笑出声,牵动伤处疼得呲牙咧嘴。六夫人和安止经不住她任何风吹草动,紧张地问怎么了,她只说没事。
钻心刻骨的疼,无时无刻不在提醒。
笑过去这阵疼之后,乐则柔对母亲说:“我不走。”
“则柔!”安止瞧六夫人神色不对,连忙叫住乐则柔,示意她别说了。
乐则柔没停,她趴在床上,伤病羸弱像朵纸花。
“您不用担心以后,我会安排好,这种事不会有第二次了。”
“不过我们确实要换个地方住,得尽快准备准备。”
六夫人以为她态度松动,忙点头,“去哪儿都行,这些身外物不要也罢,等你痊愈就能走。”
安止神色晦涩难明,根本不信她能轻易放下。一个醒来之后第一反应是衡量局势的人,一个要亲自动手报复的人,让她退步简直天方夜谭。
但他又不得不期待。
万一呢?
万一她想放手,那么他便杀了所有伤她的人,带她走。
乐则柔看看安止,又对六夫人抿唇一笑,纯然娇羞女儿做派,扔下令人瞠目结舌的话,“我要搬去老宅。”
乐则柔可以死,但不可以无权无势地活着,更不可能放任仇人逍遥快活而不报复。
其实也是她的错,这些年修身养性让人以为她就此茹素,忘记湖州乐七姑,喜欢将所有仇家都安排入土。
一个月之内,她要让乐家老宅易主。
第64章 横刀(二)
党夏王赫伦不明不白死了,与达鲁不同,他的死不仅是损兵折将,党夏其他王公心思也蠢蠢欲动——自去年开始,党夏屡遭败绩,本就有人想见好就收与大宁议和,碍于赫伦铁腕不敢动作。
如今赫伦一死,党夏各方势力重新博弈,战场上显得有几分力不从心。
而大宁这边,逸王与陈拙一鼓作气,攻下玉门之后连收五城。
捷报频传,人心鼓舞。江宁这段时间热闹极了,酒楼茶馆各色故事乱飞,什么红线女再世取敌王首级,什么名门少侠仗剑出山匡扶正义,什么神佛乍现剿灭恶鬼……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即使难民依然不少,但总归是气氛轻快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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