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我明天接着请假。骆城云试图劝说。
薛珩却道:我不想再拥有一整晚的时间了。
骆城云听后没忍住笑了出来,捏了捏对方的耳垂,怎么这么可爱。
他们最终磨蹭到了傍晚才出的门,这个时间点能去的地方不多,但薛珩表现得很新奇,在家憋了这么久,难得出来望风,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
然而令骆城云没想到的是,他们刚出门没多久,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两人刚从餐厅出来,被人毫不客气拦下,强盗般的行事作风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果不其然,薛夫人从车上下来,尖锐的眼神狠狠剐他一眼:乌垄,你倒是好本事,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和我解释。
薛珩下意识抓紧了他的手,骆城云上前半步,挡住了薛夫人的目光:恐怕你认错人了。
认错?他长成这样,我怎么可能认错?薛夫人情绪激动,好你个乌垄,拐跑了我的珩儿,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骆城云冷声打断她的话:你再仔细看看,他不是薛珩,他叫乌珩。
或许是骆城云表现得太过冷静,反倒令薛夫人不自觉相信他的话,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起薛珩,心里作用之下,还真觉得这人不太像薛珩。
但她仍不肯轻易放过骆城云:若他不是珩儿,怎么可能和珩儿长得一模一样?
骆城云开始圆谎:他是我的一个病人,前阵子出了车祸,面部受损所以
薛夫人震惊:你、你竟然玩替身!
得不到薛珩,那就亲手造一个和薛珩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嗯?呵被你发现了。骆城云原以为薛夫人不会信他的鬼话,也不知道他那句话戳到了薛夫人的点上,成功将人往替身方向上引。
骆城云看了眼抿唇不语的薛珩,坦然承认道:是啊,他有着和薛珩一样的脸,却比薛珩更听话,有什么不好?
你你你、他他他,他这种低贱的人,怎么配和我的珩儿相提并论?薛夫人气到颤抖。
那你倒是把薛珩找回来啊。骆城云站着说话不腰疼。
薛夫人气急,可她现在已不敢得罪骆城云,转眼间,她将主意打到了薛珩身上,面对这个厚颜无耻跟在骆城云身边的替身,她还拿捏不了吗?
她指着薛珩骂道:现在你也看明白了,你只不过是我们家珩儿的替身而已,等珩儿回来了,你什么都不是,我劝你识相的早点离开,别以为顶着张和珩儿相似的脸都能为所欲为,珩儿的气质,是你一辈子都模仿不来的。
薛珩目光阴沉地望着她,开口问了句:是吗?
薛夫人显然被他的眼神吓到了,但输人不输阵,她继续贬低对方:不过是个赝品还敢在我面前狂!
骆城云及时出面制止:行了,要是把人说跑了,你上哪儿再赔我个新的?
还是那句老话,等你什么时候找到了薛珩,再出现在我面前。骆城云拦着薛珩的腰,轻声说道,我们回家。
回家后,薛珩仿佛失了魂一般,呆呆地坐在原地。
骆城云主动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声问道:怎么了?
她认不出我。薛珩说。
他就站在薛夫人面前,二十多年的朝夕相处,仅凭骆城云的一句话,薛夫人就能轻易相信他不是薛珩。
仿佛他二十多年的存在,都成了一场笑话。
他做好了和薛夫人,和薛家抗争的准备,唯一没想到的是,他们会认不出他。
那有什么。骆城云的声音不缓不慢,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他一字一句说道,我认得你。
无论多少个世界,无论何种境遇,都有我认得你。
万一,你也有一天认不出我了呢?薛珩抬眼看着他,目光闪烁。
不会的。骆城云吻上他的睫毛,我已经认了你无数次,不会认错的。
怎么可能认不到呢?
那是他的珩珩啊。
经此一事,薛珩对薛家彻底死心,骆城云打发薛夫人去找真正的薛珩,难得过了段安生的日子,薛家的状况却不怎么好。
薛家对骆城云做的事被仇家爆了出来,引起轩然大波,原先外界只知道乌神医妙手回春,却不知道骆城云竟是薛家的赘婿,还忍受了薛家三年的折辱,在薛家,连一个下人都瞧不起他。
这谁能忍?
骆城云现在的身份多金贵啊,易德昌的拜把子兄弟,再加上他过硬的医术,得罪谁都不能得罪骆城云,谁知道他背地里究竟有多少股势力为他撑腰。
薛家曾经那么对待骆城云,如今也到了孽力回馈的时候了。
先是商业上处处碰壁,原本定好的合作案对方宁愿支付违约金也不肯再同薛家合作,更不用说还在洽谈的业务了,一时间薛家成了过街老鼠,人人避之不及,生怕和薛家沾上半点联系得罪了骆城云。
薛家生意急转直下,资金链断却,交不出工程款,项目停工,连员工的工资都拖欠了好几个月,薛氏的状况岌岌可危。
偏偏薛家主自从病好后,就当起了甩手掌柜,商业上的事全权委托薛夫人,自己倒是过得潇洒出门旅游度假,徒留薛夫人一人面对种种棘手状况。
唯一能救他们的骆城云又被得罪狠了,他明确指出要薛珩回来才有回旋的余地,可找了这么久,关于薛珩一点消息都无,急火攻心之下,薛夫人病倒了,她再也忍不住,又一次跑来找骆城云。
这次她学聪明了没去中医馆自讨没趣,而是派人找到了骆城云的住处,直接来家里堵人。
给她开门的是薛珩,薛夫人看见薛珩的第一眼兴奋不已,神情唤道:珩儿!
薛珩冷淡地抽回手,退后一步说道:您认错了,我是乌珩。
是你。薛夫人兴致顿时退散,再看向薛珩时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开始拿话酸他,哎呦,不得了了,现在当个替身都能住家里来,这我可得好好和乌垄说道说道,等珩儿回来看见你该怎么想?
薛珩默不作声听着她的奚落。
薛夫人见他没反应,以为薛珩心虚,说得越发起劲:像你这样的人,给我们珩儿提鞋都不配,赝品终究是赝品,廉价得很,没了你,他照样能找其他人取代,然而只有我们珩儿,在他心里才是独一无二的。
薛珩听了又好气又好笑,隐隐中还觉得有几分可悲,他从前究竟是有多傻?竟被这么个女人蒙骗了这么多年。
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她是不是也如此讽刺骆城云的?
薛夫人的冷嘲热讽并未彻底扎薛珩的心,毕竟他替身的身份也是骆城云为了他不受薛家骚扰而牵扯出的,拙劣至极的借口,薛夫人却对此深信不疑。
她对他,到底是有多陌生?
他们明明距离如此近了,薛夫人却认不出来他到底是谁,一心只想让他这个替身知难而退。
骆城云回来时,薛珩已经被薛夫人数落了半小时,见骆城云一来,薛夫人故意同他告状:乌垄,你这个替身也太不懂规矩了,我不过说他两句,他倒好,开始摆谱顶撞我,还说什么要取代珩儿,要是珩儿回来了知道这些,你说他该怎么想?
这状告得,骆城云险些没崩住笑出声,他暗地掐了自己一把,严肃道: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你,反了你了,现在是要为了个替身这么和我说话吗?薛夫人被他落了面子,又打算搬出薛珩来威胁他,你这么对我,要是珩儿知道了,该怎么想!
既然知道薛珩这么重要,那你们为什么把他弄丢了呢?骆城云对她的耐心消失殆尽,冷冷回问了句。
薛夫人微愣,为自己找着借口:是他自己要走的
骆城云没工夫听她说些有的没的,直白问道:看样子你们还没把人找回来,说吧,今天又有什么事?
珩儿我们会找的,不过念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你可一定得出手相救啊。薛夫人哭丧着脸,让骆城云救她。
骆城云心下露出了然神情。
无事不登三宝殿,果然,薛夫人能抛下面子主动找他,总归是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在了解完事情经过后,骆城云看了眼薛夫人的病症,还好,并不严重,他收回手,冷淡说道: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救的。
瞧你这话说的,我可是你岳母!薛夫人被他噎了一下,险些没喘上气。
骆城云不接受她的拿乔,脸上带笑:想要我救你,也可以。
以为有了希望的薛夫人连忙顺着竿子往上爬: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绝情。
谁知骆城云下一秒翻脸不认人,和她撇清关系:不过得先排队。
排队?
现在想请骆城云出手的人都排到了十年后,别说十年,她连十个月都等不了,这是明摆着让她去死,薛夫人气急:你真这么狠心?不顾薛家对你的恩惠?好歹,薛家养了你三年。
三年的情谊,我不早还清了吗?薛家主的病,我治的。面对你翻脸不认人的态度,我也不追究,现在,你薛家还剩什么恩惠值得我出手?骆城云将最后一层遮羞布扯下,把事情摆到明面上说。
薛夫人的思维似乎一直没能转变过来,薛家对他而言不再是高攀不起的存在,现在,是薛家需要他,是她在求骆城云出手。
若是看在珩儿的份上呢?薛夫人知道骆城云对薛珩的情谊不一般,再次搬出了薛珩的名字。
骆城云看了眼一旁的薛珩,冷淡说道:要是他在这儿,能亲口替你说上一句话,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你故意的!明知她找不到薛珩,现在又用这虚无缥缈的条件来吊着她,薛夫人的视线对上了神色复杂的薛珩,又开始出口刁难,你很得意是吧?我死了,即便珩儿回来了也不可能再接纳他,到时候还不是轮到你这个替身上位?
薛珩不再看她:随便你怎么想。
骆城云将人送走:既然找不回薛珩,那么请回吧。
薛夫人磨蹭了半天,最终还是不敢纠缠太过,蠕动着双唇咽下不甘离开了。
屋内总算恢复宁静。
骆城云在薛珩开口前便问道:你是不是还想救她?
被戳中心事的薛珩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他也恨自己的优柔寡断,明知薛夫人对他不好,可当对方真正出事时,他还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骆城云早料到薛珩的想法,并不在意,反倒出声宽慰他:我说了,只要你肯开口为她说一句话,我便会救。
薛珩眨了下眼,眼中有几分无助,开口说道:谢谢。
你是在同我客气吗?骆城云笑了,随后压低声音告诉他,嘴上说的感谢没什么用,不如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薛珩红了脸,手足无措。
念着薛珩的关系,骆城云不会眼睁睁看着薛夫人走向死亡,可若是薛夫人自己想送死,他拦也拦不住。
隔日,薛夫人再度来到他家,此时她身边还多了个陌生的少年,面容清俊,身形纤瘦,从远处看背影和薛珩有几分相似。
见她即将按上门铃,骆城云心下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连忙开口唤住了她,快步走上前,看也不看她身旁的少年一眼,径直问道:昨天说得还不明白吗?
薛夫人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我今天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什么消息?骆城云内心并无波澜。
薛夫人将自己身旁之人往骆城云面前一推:他才是真正的薛珩。
你说什么?
薛夫人解释道:事已至此,我就不瞒你了,我身边这个才是薛家的血脉,也是真正和你有婚约的人,从前的那个薛珩不知好歹,现在我赔一个全新的给你,这总足够了吧?
她看向骆城云的神色十分明显,摆明着告诉他这么做有多赚。
骆城云听了脸色越发难看,草草扫视了一眼薛夫人口中所说的真正的薛珩,丝毫提不起兴致:你认真的?
现在薛珩回来了,你总该出手了吧?薛夫人却只关心自己的命。
从薛夫人口中,骆城云听了一段陈年秘史,当年薛珩在医院出生时和人抱错了,这个消息薛家也是最近才得知,为了找回真正的薛珩,他们花费了大量的工夫,终于在一户渔民的家中,带回了真正的薛珩。
薛珩,回来了?屋门被缓缓打开,站在门后的薛珩听完了这场闹剧,整个人显得迷茫而无助,他的视线透过薛夫人和那冒牌货的中央,直直落在骆城云身上,似乎向他求证。
薛珩回来了,那他是什么?
偏偏薛夫人还火上浇油,继续说道:你除了仗着和珩儿有一样的脸,还有什么?现在真正和乌垄有婚约的人出现了,你这张脸已毫无用处,恐怕你的替身之路也就此到头了。
骆城云察觉到薛珩状态不对,走到他身边牵着他的手,薛珩似乎一时间不能消化对方话中的含义:你的意思是,在薛家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薛珩,并不是薛家的骨肉?
自然。薛夫人承认。
谁告诉你,换了一个人就可以的?为了不让薛珩多想,骆城云出声制止这场闹剧,带上你的人,离开这里。
你说过只要是薛珩站在你面前,就肯出手,现在真正的薛珩回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走投无路的薛夫人死死抓着他言语的漏洞,不肯轻言罢休,这个替身有什么,他有的不过就是张和珩儿一模一样的脸!
骆城云轻笑:我在意的就是他这张脸。
真没想到,你这个替身还挺有手段的。见此计不成,薛夫人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到了薛珩身上。
骆城云主动揽下一切:谁告诉你他只是替身的?
你什么意思?
当着薛夫人的面,骆城云吻了心神不宁的薛珩,宣誓主权道:替身上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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