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
这两个字改变了龙霄一生。
他背乘元清,扶摇直上,从此摇身一变了修真界第一强者的徒弟,再无人敢对他不敬,连曾经气焰嚣张的殷棠面对他时也矮了半个头。
曾几何时,元清就是他生命中的光。
而如今,在他绝望之际,元清又出现了。
龙霄几近迫切地来到骆城云面前,盯着他的脸,眼神眷恋:师父。
骆城云压下了狠狠抽动的眉毛,没看他,而是对青澜说道:今日辛苦你了。
没什么,能为师叔分忧,乃青澜之荣幸。原先困得不行的青澜立刻打起精神,冲骆城云讨好地笑。
若没什么要吩咐,那青澜先行告退?不愧是玄空门大师兄,青澜不难猜到骆城云此番前来的用意,定是他们师徒二人有不少话要说,他继续留在这儿未免不妥。
骆城云随手拿出了本剑法,当做酬礼:去吧。
青澜大喜过望:多谢师叔。
不愧是第一强者,一出手就是别人倾尽一生都得不到的孤本秘籍,哪像他师父,跟了他这么多年,一根毛都没捞着。
想到这,他更加嫉妒龙霄,这人究竟是什么运气,竟能让师叔收他为徒?
果真是人与人的造化啊,不同。
师父。龙霄再次开口,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他喊骆城云的语气比从前软了不少,弟子可是做了什么错事,惹师父生气了?
为何这么说。
龙霄的视线紧随着他,似乎不愿错过一分一毫:今日师父与人结契,怎么没派人来通知弟子一声?
哦?骆城云对他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光凭龙霄今天跟疯了一般的表现,他还有脸说?
弟子不是有意的,弟子只是过于震惊。龙霄开始为自己找借口推脱。
骆城云点明他心中那丝阴暗:你自己什么想法,你心里清楚。
龙霄惊慌,连忙跪下:师父恕罪,徒弟罪该万死。
他知道了。
他知道他的心思,知道他对席珩
龙霄自认为将他的感情收敛得很好,可不知怎的,竟被骆城云察觉!
完了,一切都完了。
知道了他的心思,师父还会要他吗?
弟子该死,弟子只因一时执念才会如此,弟子知错了,求师父再给龙霄一次机会。龙霄如今无比害怕,他怕骆城云会不要他,他怕失去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骆城云没有反应,慢悠悠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你说说,错在哪儿了?
龙霄跪在地上,悉数自己的罪行:师父恩重如山,弟子不该妄想师父的人,不该、不该对他
说到一半龙霄说不下去,狠下心开始给骆城云磕头:千错万错都是龙霄一个人的错,请师父不要怪罪席宗主,要怪就怪龙霄一人好了。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挑拨他和席珩之间的关系呢?
骆城云欣赏着他磕头的模样,让他在地上嗑了好一会儿,直至龙霄快到昏厥,才堪堪说道:行了。
此事无须再提,就此揭过。
是,师父。龙霄浑身一松,紧绷着的情绪总算缓过来,不知不觉间背后的衣服已被冷汗浸湿,夜风一吹,冻得他瑟瑟发抖。
此后你安心住在这儿,没事少出现在他面前,懂了吗?骆城云暗中警告他。
是。龙霄不得不答。
坏人当完了,骆城云也得恢复之前那般好师父的模样,耐心劝了几句:你还年轻,以后会遇到合适之人的。
属于龙傲天的后宫还很多,龙霄总会遇上对他一往情深的人,就看他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若没什么事,你好好休息。该说的话也说了,骆城云懒得继续在这儿和他浪费时间。
若不是怕今晚他不来和龙霄说个明白,导致龙霄生了什么变故走火入魔,万一伤了席珩未免不妙,他才懒得耗费这功夫。
师父。龙霄在背后叫住了他。
何事?骆城云的情绪中已有不耐。
龙霄怕骆城云走了,就再也不回来,小心翼翼问道:弟子能否问问,为何原先定下一周的刑罚,变成了三月?
骆城云冷着脸:还不是你做事太绝!
若你不曾对殷棠下如此狠手,岂会被人抓住把柄?同门相残,罪大恶极,三个月都算便宜你了,掌门想要的可是你的命。
骆城云这一番话,巧妙地将锅都推给了掌门,龙霄在脑海里自会将其补充,想象得到骆城云为了保住他的命,又暗自做了哪些努力。
师父还是疼他的。
龙霄暗自感慨。
若是换了别人打断了殷棠的腿,不偿命也得落个半死不活的下场,龙霄那日出手时冥冥之中就有一道声音告诉他,现在的他已经和以前不同,无需再压抑自己,就按照内心的想法行事便可。
现在想起来龙霄才感到后怕。
那可是掌门当成眼珠子疼爱的殷棠,若不是骆城云护着他,他早已死了八百回了。
果然是那对父子阴险狠辣,出尔反尔,还想试图让他与师父心生间隙。
龙霄不傻,要是他和骆城云闹翻,最后得利的只会是殷棠。
弟子明白。想清楚这背后一切的龙霄继续低头认错,是弟子一时冲动,多亏了师父在其中周旋。
望你此事之后能长点记性。骆城云说。
刚想迈步,又听见龙霄问:师父当真将断生草给了殷棠?
断生草可是世间灵药,就这么给了殷棠这个孽畜,未免过于可惜。
他活该断了腿,躺床上一辈子才好。
龙霄的问话一瞬间提醒了骆城云,恐怕他还是没能放弃断生草的念头。
骆城云反问他:你以为,你是怎么出来的?
元清以前太傻,只知道一个劲的给东西,却从不强调这些于他不值一提的物件背后到底蕴藏了怎样珍贵的价值,才养成了龙霄不断索取的习惯。
果不其然,龙霄听见了骆城云的质问非但不生气,有的却是满满的感动。
师父为了他,连断生草都舍得拿出来,果真对他呵护至极。
不过,只拿了半株。骆城云在此处为他挖了个坑,掌门的人品我信不过,原先怕他们拿了东西对你不利,便只给了他半株,现在你平安归来,看在他们还算守信用的份上,这剩下半株我也能放心交予他们。
殷棠如今的腿并未完全恢复,走起路来还有些颠坡,所以骆城云这个说法是完全站得住脚的,就看龙霄有没有害人之心了。
他问起龙霄这三月的近况:你在禁崖,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龙霄将这三月以来所受的苦通通咽了下去,对骆城云否认道,他们并未为难我。
那就好。骆城云装作信了他,点点头,转身那刻,脸上带着讽讥的笑容。
红衣的身影又融合在夜色中。
龙霄颤抖地抱紧了自己,他从未发觉,一个人待的屋子,竟会如此之冷。
殷棠。
这两个字在他脑海中狠狠闪过。
他定要他当一辈子的残疾!
第172章 、龙傲天师尊10
整整一周, 骆城云拒绝了龙霄不下十次的登门求见。
被反复拒绝的龙霄锲而不舍,屡败屡战,除了在刚从禁崖出来的那晚见过骆城云, 就再没了接触他的机会。
每次龙霄找了修炼的借口,都会被骆城云用秘籍或灵药打发。
次数多了, 便显得他是为了骆城云手里的好东西故意登门。
玄空门的人看他的眼神已逐渐不对劲。
长期见不到骆城云, 龙霄心中愈发烦乱, 随着时日的推移,他对席珩的迷恋在逐渐变淡,反倒怀念起以前骆城云对他的好, 是元清将他从暗无天日的时光中救出来, 也是元清给了他一直想要的身份地位。
元清一旦对他冷淡下来,玄空门那些逢高踩地的弟子见到他也不如往日恭敬,甚至为了不得罪殷棠, 时常见他如空气。
若是师父没变该多好?
若是师父还能像以前那般待他。
当一个人始终享有特权时不会记得背后之人的好, 只有把他亲手捧到高处,再让他体会重重摔下来的感受, 龙霄才会明白骆城云的重要意义。
他从来都不是特别的。
他的特别之处,在于他有一个第一强者的师父。
师弟, 你这般行事, 怕是不妥吧?青澜手里拿了套杂役服装, 有些犹豫。
龙霄夺过他手中衣物, 坦然道:没什么, 他是我师父,纵然发现了又如何?
龙霄不愿相信他这般轻易地失去了骆城云心中的地位,对自己仍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只要他能见到师父, 定会让师父回心转意,再度领会他的好。
青澜就是他拜托帮忙助他的倒霉蛋。
以青澜的地位,想要不被人怀疑弄来一套杂役弟子的衣服,可谓是轻而易举,事后即便被揭发,也怪罪不到青澜的头上。
反倒还能借此机会卖龙霄一个好。
那你多加小心。青澜叮嘱他。
龙霄自信一笑:我会的。
趁着夜里,龙霄换上了杂役的衣着,混进了骆城云府中,往日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如今却要偷偷摸摸才能进来,龙霄倍感悲哀。
诶,你傻站这儿干吗,新来的啊?同为杂役的弟子叫住了他。
龙霄连忙收起心中伤感,低下头:是,今天刚调来此处。
新来的就是不懂事,我们虽是杂役,可元清道祖这儿的能和外面一样吗?以后给我机灵点,去,把这东西给席宗主送去。那人顺势将手里的活推给了龙霄。
没想到机会来得如此之快,龙霄接过托盘时整个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嫌弃他的杂役用力踹了一脚:还站着?还不快去?
是。龙霄压下心中的怒火,默默将对方长相记下,等来日再向其报复。
今天暂且忍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龙霄心情复杂地走到骆城云的住处。
在来的路上他问过别人,如今席珩和骆城云住在一块,两人感情非比寻常,整日黏黏糊糊的,导致他们都不爱往那两人面前凑,省得自讨没趣。
他想见的是骆城云。
意外却要见到席珩。
龙霄心情复杂。
面对这个自己曾经思慕过的人,龙霄说不清此时的他究竟对席珩是怎样一种感受,他只知道,听见席珩和骆城云亲密的往事时,他的心仍会不受控抽痛。
近日来的日子过得太苦,龙霄的心时不时就痛都快习惯了。
若是他不曾对席珩起过妄念,会不会他现在仍是师父疼爱的弟子?
过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风光生活。
可惜他的贪亲手将这一切都毁了。
龙霄拿着托盘悄声进了门,用眼角的余光观测到屋内只有席珩,他心下暗喜,怕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如外界传闻那般好?
恩爱只是假象,想来也是,像师父那样冷清冷性之人怎么可能突然转□□上了另外一人?
定是骗他的。
龙霄按捺着内心狂喜,一步步朝席珩走去,放在手中的东西,不免暗自多看了席珩几眼。
那人的眉眼、唇,无一不是自己思慕的模样,当再次重新看见席珩之时,龙霄原先克制得极好的爱意又疯狂涌现,他想开口问问,问问席珩是不是在这过得不开心?
若是他想离开,他定抛下这一切带他走。
你怎么还不走?席珩连抬眼都不曾抬眼看他,只觉这个杂役站得离自己过于近,于是开口驱逐道。
龙霄狂热到一半的心被人泼了盆冷水,失望地咬着下唇,默默退下。
他的态度不是对他。
他没认出他,若是认出了,席珩一定不是这般态度!
龙霄不断劝说自己。
等急了?屏风后出来一个人,亲昵地站到席珩身后,伸手拦住了他的腰,见他潮湿的发丝想来是刚沐浴过,空气里都带了丝清香。
席珩被人抱着,回头瞪了他一眼,唤道:松开。
骆城云轻笑,非但没松,还趁着席珩回头的工夫,温柔地吻上了他的唇角,反复轻啄,直将人变得不再抗拒。
暧昧的水声,鼻间含糊不清的哼咛,令龙霄浑然震惊。
啪一枚茶杯摔在他脚下,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还不快滚?骆城云哑着嗓音怒斥道。
龙霄死握着拳,不敢抬头看他一眼,像行尸走肉般退下。
他已然知晓,在他离开后,这间屋内究竟会发生什么。
他的目的,他的想法,他的坚持,通通可笑!
骆城云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席珩,哪还看得到他?
龙霄悲愤交加,到头来,他竟不知自己该恨谁。
是恨殷棠父子的狠毒,还是恨骆城云的反复无常,又或者恨他自己不自量力,竟天真地以为,他在骆城云心目中到了无可替代的高度。
原来师父可以对任何人好。
那个人也可以不是他。
席珩皱着眉,喘着气迎接着骆城云的亲吻:你今日,好奇怪。
是吗?可能是太想你了。骆城云回想着先前龙霄那副憋屈的模样,不免好笑,明明难受得不行,还不能被他发现一丝异样。
想必亲眼看见他同席珩的亲密,那种滋味,足以慢慢折磨他。
这辈子龙霄会亲眼看见,凡是他想要的,他喜欢的,最终没有一样会落到他手中。
拼尽全力争抢一场,也不过是徒劳。
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龙霄几乎是呆滞地离开了骆城云府中,独自游荡在夜里,像只孤魂野鬼,找不到回家的路。
万念俱灰的龙霄好死不死地又撞见了他的死对头殷棠。
啊!殷棠被他一撞,本就没好全的腿再次摔倒在地,疼得他不断倒吸着凉气,见那人穿着杂役弟子的衣服,殷棠气焰嚣张,想死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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